自從接手了L站股東的身份後, 楚虞幾乎每個月都要過去開一次會, 巧合的是, 幾乎每次都可以遇上諶越。
兩個人見麵次數多了, 再加上又是合作過的同學，相處下來已經十分自然。
L站上市當天，百萬粉絲大UP主有錢人買什麼, 上傳了自己的新作品——
“月底衝量，買了艘遊艇, 價值一千萬”，瞬間刷爆全網。
而從這個視頻後，楚虞的門檻被瞬間拔高，除了去國外拍古堡酒莊, 好像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題材了。
諶越在知道楚虞的苦惱後，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買公司？”楚虞搖搖頭, 笑道，“我可不是你。有錢人的視頻內容雖然用高價格做噱頭, 但其實我挑選的東西都是有價值衡量在的, 而公司, 似乎很難定義它的價值。”
諶越的目光明朗而自信, “那不如拍天使投資——我指的是主創人隻有一個idea，然後向資本圈尋求投資那種。他們創業項目的價值是顯而易見的, 有經濟價值或者社會價值。”
楚虞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諶越的身上，仔細傾聽。
見她產生了興趣，諶越便舉了幾個例子, “例如實驗室培育鑽石，這個項目的投資點很明顯就是經濟價值。而無人駕駛車，這個項目的特點是經濟價值，但也具有一些社會價值。再例如可降解塑料，因為近年來各大洋科考隊提取的海水樣本，90%都有微塑料，而陸地就更不用說，塑料垃圾更多，這就引起人們對環保的擔憂，可降解塑料的項目就屬於社會價值。”
“當然，這些都是常見的投資項目，還有一些比較新穎有趣的，”諶越談起自己熟知的領域，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專業和自信，“我們公司開發了一個天使投資平台，每天都有很多創業者發來申請，我們每周都會舉辦一次投資沙龍，邀請有潛力的創業者進行發表。”
“那我可以去看看嗎。”楚虞水潤的眼眸看了過來，波光盈盈。
諶越望著她，露出欣然之色，“歡迎至極。”
楚虞的興致全擺在臉上，諶越以為她很快就會跟自己約時間，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周，他都沒有接到她的信息。
或許，是他自作多情。在她充盈有趣的生活目錄中，這樣的小沙龍也不見得多出彩。
畢竟，她可以駕駛直升機遨遊天際，也可以坐遊艇出海釣魚，忙的時候會去自家公司坐鎮，空下來的時候更可以去歐洲競拍國寶級藏品……
跟她比起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隻稱得上泛善可陳。
就在諶越的希望慢慢暗淡下去的時候，在一個周五的晚上，楚虞的信息終於來了。
“這周的投資沙龍，算上我吧。”
一周繁忙的工作過後，辦公室的氣氛沉悶枯燥，然而這個信息的到來，很快將它們驅散。
諶越的嘴角不由上揚，隻是，手指發出的信息，卻莫名地帶了絲酸意。
“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以為你不打算來了。”
楚虞的回複很快過來了，“當然不是。隻是我以為，不在交易日打擾你，是對一個股神最起碼的尊重。”
這次，諶越的笑意沒能忍住，他反複讀著這條信息，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很期待被你打擾。
他打出了這幾個字，又逐一將它們刪除，重新編輯，
“上戰場也會有喘口氣的時間，我不是機器人。”
“那好，你先發一份你的schedule過來，什麼時候做股票，什麼時候炒公司……我綜合研究之後，會考慮適時地打擾你。
楚虞不過一句玩笑，得到的卻是諶越認真的回複。
他將通勤時間、午休時間、外勤時間，還有下班後的大部分時間通通留白，空給了她。於他而言，她的打擾，更像是對他全力工作的一種獎勵。
楚虞看完了日程表，感歎，“你好像比我還閒，淩晨你不是應該看美股嗎，就算你不用睡覺我也要睡覺的。”
睡眠的確重要，嚴格的諶先生立刻認識到了錯誤，改了新的版本，重新發了過去。
“很好，”楚虞這會兒滿意了，“不過現在是我的逗貓時間，拜~”
諶越：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