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覺得，寵物也是個讓人嫉妒的存在。
周六，便是投資沙龍開辦的日子。
因為場合特殊，楚虞穿了一條無袖西裝連衣裙，簡潔優雅但又不失女性的柔美。藕粉色的布料，更襯得她膚白如玉。
她的指甲，做了裙子同色係的美甲，伸出手來，便是一道光澤瑩潤的風景線。
這個沙龍布置得像是一個課堂，台上發表的人是創業者，台下的則是投資方。諶越坐在了楚虞旁邊，時不時跟她講解一下流程。
台上的每一個發表者都充滿了信心，大部人都精力充沛，熱情洋溢。儘管有些人因為埋頭鑽研不善言辭，但也會充分準備資料，給自己加碼，這股創業的勇氣，讓楚虞為之側目。
諶越的公司有負責專門挑選項目的人員，因此能出現在這裡的，都非常有潛力，楚虞聽得津津有味。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興趣的項目？”中場休息的時候，諶越問道。
“很有趣。”楚虞想起了其中的一個內容，有些觸動，“我倒了有了一個自己的想法，你還記得‘共享蜜月’那個項目嗎？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現在的年輕人結婚這麼難，有這麼大的經濟壓力，他們有的請朋友在公園拍結婚照，有的人訂不到酒店就在自助餐廳擺婚宴，這讓我有些感動。”楚虞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所以，我有了辦‘共享禮堂’的想法，我們家的那些地產項目，一開始都把售樓部蓋得很氣派，後來樓盤賣完，這些售樓部有些會被改建，有些則直接拆除。我想，不如把它們造得再漂亮一些，有大理石的外牆、彩色的玻璃窗、雕花羅馬石柱，還有噴泉和許願池，是圓頂或者尖頂都可以。所有人都可以在這裡拍漂亮的結婚照，也可以邀請親友在禮堂內行婚禮，這些全部免費。”
她轉了一圈，兩手交疊在身後，笑容明媚，“其實這些對我們而言花不了多少錢，但可以幫助那些小家庭節省一些開支。而且，也算給我們的小區打了廣告吧。”
“變廢為寶，很有社會價值，”諶越目露笑意，“我能投資嗎。”
“不能，”楚虞一口回絕，“這可是我們恒信的秘密武器。”
不一會兒，下一輪開始了。
其中有一個，居然涉及到了楚虞家的老本行——超級水泥項目。
“咦，這個不是我們項目部選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個女職員驚訝出聲。
“是我選的。”諶越答了一句，神色自若。
這下子，項目部的幾個職員更詫異了。他們什麼時候投過這種項目？哪怕投過工業產品，那也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也沒有這麼“重工業”的。
楚虞卻來了興趣。
因為家族企業的原因，她對水泥也有一定的了解，一般的水泥保存得當，有效期可以長達到3個月，而超過三個月的就隻能降級使用或者報廢處理，恒信和陸氏基建每年都因此有不小的資金耗費。而水泥的操作，在5度到25度為最佳，低於這個溫度就要使用熱水攪拌，高於這個溫度就需要多加水散熱，施工起來比較麻煩。
而現在參加發表的這個水泥產品，就試圖突破這些問題，讓水泥延長有效期，打破溫度的限製。
楚虞看了眼發表者的簡曆，華方理科聯合實驗室，穆雲華博士。
台上，穆博士介紹完他的研究方向，便開始講解已經取得的成果。
“在抗滲透性方麵，這款水泥表現優異，能長時間抵抗270米以上水頭的高水壓，通過一些活性顆粒的添加，使它有了特殊的自愈能力，遇水便快速激活，使水泥再產生出新的結晶體，可以封堵不同程度的裂縫，從而把水堵住……”
隨著他的演講，楚虞的興趣越來越深，她不斷地往後翻閱著這款水泥的資料，從實驗數據來看，這的確是一個亮點頗多的產品。而他的研究方向，也讓楚虞頗為期待。
投資方按照流程向發表人提問，之前的幾位都反應熱烈，等到了穆博士這裡，提問的人就寥寥無幾了。
從數據上來看，這些實驗研究跨越了十五年，這未免太慢了。市場上需要的是一個萬能型的產品，而穆博士，雖然有些不錯的成果，卻顯然還沒有做到融合，至於他的突破，則更不知道還要幾個年頭。
這並不是主流投資人青睞的項目。
發表會結束後，穆博士獨自站在宴廳之中。其他的人三三兩兩結伴，或是跟投資人熱切交流，或是互相吹捧。
而他的水泥，跟那些直播網站、共享彆墅、機器人管家的項目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這十五年，他經曆過無數次失敗，也經曆過成功，他用專利費用創辦了自己的實驗室，但在久久沒有成果之後，麵臨著斷糧的危機。
他需要更好的實驗設備，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這一次沒有人肯投他，不要緊，他早就習慣了，大不了再去另一家。
就在他準備離開宴廳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孩走了過來，她遞給了他一張名片。
“你好，我可以去您的實驗室參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