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不裝了,攤牌了(2 / 2)

“我已經跟BYA放了消息,他們正開始著手做多銅礦。”諶越從來算無遺漏,“現在,如果讚伊不跟單,憑BYA的融資實力,它很快就會變成最大的多頭,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大肆收割市場上的空單。讚伊絕不會向華爾街認輸第二次,它隻會加大買單。”

“可讚伊如果拋售呢,它握著數額巨大的期貨多單,還有那麼多實物,銅價很快就會跳水,他們同樣可以大賺一筆。”楚虞擔心道。

“那我們就全部吃下來,這個遊戲就換我們來玩,我想BYA一定很有興趣做我們的投資人。”諶越甚至帶了些許笑意,不過很快消失,“但幾乎沒有這個可能,讚伊已經擁有絕對數量的銅礦,占有壓倒性優勢,錢他們更是不缺,隻要堅持做多,彆人是沒辦法狙擊它的。如果他大量拋銅礦,那麼他之前積累的那些現貨和期貨就沒有意義了,他蟄伏這麼久才累積的優勢,不可能輕易放棄。”

諶越走到今天的地位,已經跟所有上位者一樣,聽多說少,隻在手下的操盤手報告策略的時候,偶爾給些意見,但更多時候,隻是點頭或者搖頭。如果一個下屬腦子反應慢一點,甚至還要他做推理預測,那這樣的員工是沒有理由留下來的。

楚虞卻不知道這些,諶越對上她,總是溫和而耐心的。

金融是他的專業,數學是他的長項,他可以接受這個領域任何一個挑戰,麵不改色。

但有那麼一個人,她隻要多說一句話,多露出一個笑容,他的心就會翻湧出許多暗潮。

毫無原理可談。

當時的楚虞,麵臨兩個選擇——是繼續做空小麥,還是趕在銅價暴漲之前,全數買入銅礦。

很巧,諶越帶來BYA投資顧辰風的消息,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一種,她將自己所有的流動資金投入小麥期貨,引得顧辰風瘋狂做多。

多頭殺空頭,是期貨市場上最傳統的手法,簡單卻有效,楚虞很快就被爆倉。

投資失敗,她無法兌現和王室的賭約——

一切都如顧辰風所願。

在他狙擊楚虞的同時,海峽的另一端,潛伏多年的巨鱷敏銳地察覺到了另一隻外來鱷的侵入,腦袋浮出了水麵,開始瘋狂出擊。

在一個雨後初晴的日子,讚伊陡然向阿姆蘭達交易所下達了1000萬盎司的精銅買入指令。

讚伊出買單,BYA跟莊買入,兩個資本寡頭像在玩扔球一般,不斷將銅價抬高。期貨市場上,銅礦幾乎一天一個價,短短幾天,價格就變得高不可攀。

銅價越上漲,空頭便越恐慌,不得不儘快平掉倉位。而此刻,他們麵對的銅價,早就不知道翻了幾番。曼達的散戶們越有錢,越追加保證金,就越是賠得頭破血流。

等他們意識到銅價會繼續上漲的時候,隻能改變策略,跟著做多,進一步推高了銅價,加速做空者的爆倉。

這種不尋常的行情引起了阿姆蘭達交易所的注意,為了抑製精銅交易過熱,阿姆蘭達交易所大舉提高了精銅的交易保證金,較其他金屬期貨,精銅的保證金要高出8倍。

但對於賺到手軟的讚伊和BYA來說,這點保證金微不足道,他們壓根沒放在眼裡,繼續做多。

這會兒,曼拉金融監督局陡然發現,阿姆蘭達交易所的精銅期貨合約,竟然有超過百分之八十掌握在外部資本手中。這些外國人,肆無忌憚地侵吞曼拉人的資產,踐踏著他們的金融市場。金屬交易市場,一片悲鳴。

作為死對頭,曼拉當然有心跟讚伊鬥一鬥,不過對上BYA,這個老奸巨猾的國際炒家,他們卻沒有十足把握。

但在自己的地盤,斷然沒有被人欺負到死的道理。

在曼拉金融監督局的示意下,阿姆蘭達交易所直接修改了交易規則——精銅期貨合約一個交易日的價格,不得高於前一天價格的10%,而向下,則限額為100%。

這樣一來,每個交易日,讚伊和BYA靠銅價上漲賺的錢,還不夠交保證金,而10%的限額,幾乎毀掉了他們靠銅價上漲狂賺的通道。不能賭漲,那就隻能賭跌。誰都沒有料到曼拉會來這一手。

讚伊手握市場上所有現貨銅礦,如果銅價猛跌,它所有的投資將會一文不值,隻要交易市場不關閉,它就不會認輸。而它也篤定曼拉不敢繼續插手,一旦過分乾預市場,阿姆蘭達金融中心的地位就會徹底喪失。它選擇硬杠,繼續做多。

而BYA呢,輕裝上陣,一切朝錢看,做多做空沒有任何顧慮。

這一規則,快準狠,直接將讚伊和BYA的合作瓦解。BYA調轉頭來,開始狙擊讚伊。

讚伊的反抗,BYA的瘋狂,曼拉冷眼旁觀。一邊接收著大額的交易保證金,一邊接收讚伊的精銅現貨,享受著規則製定者的快樂。

這個時候,他不會知道,有另一個資本,在他們提高精銅交易保證金之前,已經成功套現。

歐洲

辰氏終於又要回到自己手中,顧辰風想起母親的承諾——隻要拿回辰氏,他想跟誰在一起都可以,嘴邊不自覺揚起一個弧度。

他的淺淺,飽受外人異樣的眼光,連H國都不敢回。這次,他要將她的痛苦加倍還給楚虞。他的手邊,整整齊齊疊著一摞報紙,楚虞在利萊亞如何被奚落、被挖苦,字字分明。她踏上H國的土地時,即將是楚家顏麵丟儘之時。

他猜 ,淺淺看到這些一定很開心。

當然,他這麼迫不及待飛來歐洲,絕不止這個驚喜。他從精美的天鵝絨盒子裡,取出一枚閃耀的鑽戒——從今天開始,他要蘇淺,光明正大做他的女人,被所有人嫉妒。

蘇淺在大禮堂演奏完畢,優雅地行了一個古禮。

待她盈盈起身,再次抬起頭,眼前赫然出現一個熟悉的麵孔。

顧辰風將鮮花獻給她,然後,連人帶花,一起攬入懷中。

他貪婪地嗅著她的氣息,恨不得將她嵌入骨髓。

“夠了吧,快放開我。”

蘇淺麵龐微紅。

他第一次聽話地放開了,隻不過,他倒退一步,單膝下跪,向她捧上了一枚鴿子蛋。

“淺淺,嫁給我。”

觀眾席一陣掌聲尖叫。

“彆鬨,這是公眾場合。”蘇淺伸出手去拉他。

“那又如何,我就是想讓人知道,你是我的。”他握著她的手,輕輕吻了上去,目光灼灼,“嫁給我。我們之間,再沒有阻礙了。”

“我……”蘇淺捂著嘴,淚光點點。

陡然,一陣陣急促的鈴聲從顧辰風的手機裡傳來。

總裁麵露不悅,誰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否則,我——”

顧辰風狠話還未放完,電話那頭,投資顧問語如驚雷——

“老板,我們被爆倉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