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1 / 2)

蘇建強自打得知閨女將於明天下午到達軍區,便一夜沒睡好。

他被安置在軍區招待所,過往的宿舍早已換了數輪新主人,他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輾轉難眠。

一早起床沿著招待所跑了幾圈,屋裡床上的被子仍被順手疊成豆腐塊模樣。出門前,他仔細理了理衣裳,上到衣領下至褲腿,走到樓下,看到一麵巨大的正軍容鏡子,立馬又檢查一番,最後蹲下身撣了撣鞋上本不存在的灰塵。

十多年不見閨女,再沉寂的被歲月磨平棱角的心也忐忑不安起來。

在會議室裡等待的功夫,竟然比過去當兵執行任務,亦或是失憶後在他國苟活更加讓人不安。

畢竟自己是個失蹤多年的父親,沒有儘到撫養孩子的義務,在她心中應當是模糊的,不負責任的,他甚至擔心閨女會不會恨自己,怨自己,可這些都是應該的,他有心理準備麵對閨女的任何態度。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蘇建強布滿傷痕粗繭的手攥了攥衣角,整個人一動不動盯著進屋的年輕姑娘。

陽光跟著推開的屋門灑了滿地,也掃過蘇茵的臉龐。

鵝蛋臉,濃眉大眼,模樣頂好,蘇建強看著年輕姑娘,盯著她那雙和小時候相差無幾的漂亮杏眼,看見眉宇間蘇家人的模樣,和自己像了幾分。

“茵…茵?”乾燥的嘴唇一碰,隻覺得嘴唇打顫,喊出這名字都艱難。

蘇茵其實已經不太能想起父親的模樣,當年最後一次見到父親時自己才幾歲,時間久遠,可這會兒看到明顯滄桑已久的中年人,小時候的回憶瞬間閃現,父親和爺爺長得有七八分像,尤其是濃眉大眼,是蘇家人特有的硬朗,就這麼一瞬間,蘇茵便認出了父親。

她漸漸走近,心潮起伏,爸這個稱呼塵封太久,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蘇建強看著當初的小丫頭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人已經從到自己膝蓋處到現在隻比自己矮半個頭,瞬間紅了眼眶。

父女倆小心翼翼又略顯拘謹地坐下,蘇建強到底經曆太多,很快鎮定下來,慈愛地看著閨女,第一句話便是:“我對不住你們。”

蘇茵被這一句話鬨得眼眶中包了一團淚,隻忍著沒讓淚珠往下掉,終究是喚了出聲:“爸…”

“哎!”蘇建強虛眯著眼,淚水濡濕眼睫,“好,茵茵,爸回來晚了。”

“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知道閨女肯定過得不太好,可還是問出了口。

蘇茵抬頭看著老邁的父親,笑著道:“過得挺好的,真的。”

“跟我說說這些年家裡的情況…”知道閨女是寬自己的心,蘇建強心裡發酸,他得聽閨女親口說。

——

門外,顧承安掏出香煙遞了一根給郝團長,兩人各自吞吐著白煙霧氣,站在走廊看著藍天白雲,紛紛感歎。

郝團長被尼古丁刺激地眯了眯眼,對老戰友的遭遇唏噓不已:“造化弄人啊,真是不容易。”

承安吐出一團煙氣,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卻是一笑:“郝團長,至少人回來了,還父女相見了,總還是有件好事,總算是沒那麼壞。”()

是,你說得對!郝團長展顏一笑,總算是鬱結稍消,也看了看木門,喃喃自語,還算是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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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

父女倆緩了緩情緒,蘇建強仍舊懷著對家人的愧疚,呢喃道:“這些年你們受苦了,爸對得住國家和人民,就是對不住你們。”

蘇茵看著多年不見的父親,見他眉角一道傷疤,手掌一道深深的傷痕,雙手滄桑老邁,不知道他這些年受了多少苦。

心下一酸:“爺爺奶奶沒有怪過你,他們說你是個好戰士。”

蘇建強聽到已經過世的父母,又是一陣悲慟。

等緩了片刻,他又問到閨女這些年的際遇:“茵茵,你肯定受了很多苦,是爸不好。”

“沒有,您放心,姨奶奶很照顧我,後來我去了爺爺戰友顧爺爺家裡,他們也很照顧我的。”蘇茵露出個笑容,讓父親寬心。

“你媽改嫁了是吧?”

“嗯。”蘇茵提起母親,頓了頓,又淡淡道,“她後麵改嫁了,現在有了新的家庭。”

“那就好。”蘇建強對媳婦兒也愧疚虧欠,改嫁了是好事,不然那年頭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活不下來,“我也對不住她,現在過得好就行。”

“爸。”蘇茵忍著發酸的鼻頭,看著他黑黢黢,布滿皺紋的手,“你這些年是不是很苦?”

蘇建強笑著搖搖頭:“不苦,爸日子過得挺好,現在掙了點錢,你個小丫頭不要東想西想,都給你留著!你看,爸還給你帶了小玩意兒。”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盒子,蘇建強遞到閨女麵前:“你打開看看。”

蘇茵聽著那句不苦,心裡更難受,隻垂著頭接過木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支輕巧漂亮的手表,表盤嵌著一圈細碎的鑽,閃著晶亮的微光。

手表背部一圈刻著英文字母,是當今世界最有名的手表品牌,不過蘇茵並不了解。

蘇建強打拚十多年,靠著血性和能耐在異國他鄉拚出一番事業,帶著人挖礦和M國人交易,掙的都是美元,這次與閨女相認,更是花了五百美元買下一塊漂亮精致的手表送給閨女。

蘇茵看著明顯昂貴的手表,又盯著父親看了看,就看到父親慈愛地笑笑:“你不是還在念書嘛,得戴表,和你手上的換著戴。”

蘇建強看到閨女手上已經有塊表,顯然如今日子過得不錯,也安慰。

“謝謝爸。”蘇茵吸了吸鼻子,伸手撫摸著手表,這是父親送的禮物,不論價值如何,在她心裡總是珍貴的。

蘇建強送出去東西更歡喜,又低聲提醒她:“下麵還有東西,你拿出來看看。”

蘇茵狐疑地取出手表,就看見裝著手表的木盒子裡還有玄機,一根紅色的頭繩靜靜躺在上麵,不算很新,顏色不如嶄新的鮮亮,可卻是一塵不染,乾乾淨淨。

“我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