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何鬆玲番外完(1 / 2)

何鬆平口中的流浪漢自然不是真的流浪漢。

賀天駿長相不錯,仔細看有些俊秀氣,就是不愛捯飭自己,頭發蓬鬆,衣裳也稀鬆平常,多是寬大的衣衫罩著,最愛穿的還是拖鞋。

何鬆平是理解不了這人的,長得不差,又是個年輕小夥兒,怎麼這麼不愛捯飭,還上保衛科工作。

似乎太沒有追求了!太不上進了!

不光是他,很多人都理解不了賀天駿,不少人還私下裡覺得他毛病,哪有大好青年當保安的。

更彆提他那身行頭,誰都要私下說他兩句。

偏偏這人毫不在意,更是放言,又沒有什麼特彆的事兒要我捯飭,我是閒得慌嗎?

不過想想人家裡的條件,每個月房租都不老少,也輪不到自己操心。

“總之,是個怪人。”何鬆平將話題繞回妹子身上,問何鬆玲喜歡什麼樣的。

何鬆玲沒有排斥結婚,隻是總覺得沒有遇到心動的人。

她這些年見過顧承安和蘇茵從娃娃親到自由戀愛,也見過李念君和胡立彬從打打鬨鬨到修成正果,她也想找一個情投意合,能一塊兒說話的有緣人。

“哥,我不想隨便結婚,我想找一個聊得來,有共同話題相同思想的。”雖然包辦婚姻也有幸福的,可她的內心更向往自由戀愛。

“也沒讓你隨便結婚。”何鬆平揉揉妹妹的腦袋,看著當年的小不點也長這麼大了,“哥就是想你能有個好歸宿,不過你不喜歡咱們也不能隨便答應。”

妹子可比以前有主意了,小時候特好說話,誰都能使喚她,現在有了自己的固執。

何鬆平去工廠忙碌間隙就叼著煙同胡立彬訴苦:“我媽讓我給玲玲找相親對象,玲玲呢,又不太願意,我是兩頭不好辦哪。”

胡立彬是家中獨子,自然沒有這樣的困擾,不過他主意多:“你得讓玲玲多出來走動,彆悶家裡,出來見的人多了,更容易自由戀愛。”

“也是哎!”

何鬆平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便隔三差五讓妹子來廠裡玩。

這廠裡青年才俊就不少,還有顧承安要來的大學生當後備力量,真有些他都看得上的,當自己妹夫應該不錯。

“何經理,早啊。”賀天駿依舊頂著他亂糟糟的蓬鬆頭發路過,腳上是萬年不變的拖鞋,正拿著一封信和一本筆記本準備去門崗。

“你好啊,賀同誌。”何鬆平看著賀天駿,又想起那天和妹子提到他的流浪漢,真是不拘小節啊。

可這個“流浪漢”沒多久就為廠裡出力,成了英雄。

聞軍安排人進廠放火,企圖燒毀他們的貨物,如果貨物沒了,他們沒法按時交貨就得賠錢,興許會賠到破產。

一切的陰謀詭計卻被賀天駿給化解了。他成功“逮”到了放火賊,避免了廠裡的損失。

雖說逮到的過程陰差陽錯,可是隻看結果是好的。

當時賀天駿握著白酒瓶上前,準

備一把敲暈放火賊,結果兩人力量懸殊,賀天駿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奪了白酒瓶,自個兒還被一把推到好幾米遠摔了。

隻是白酒瓶裡還有些白酒,放火賊握著倒拿的白酒瓶,正好滴在他手裡的火柴上,將他自己燒了。

最後賀天駿捉賊變救人,忙得不可開交…

何鬆平代表廠裡拎著水果和糕點去慰問,第一次覺得這人也有些令人敬佩。

至少那晚,他敢一個人跟上去,勇鬥放火賊。

隻是過程很滑稽就是了。

賀天駿不知道自己在何鬆平心裡的地位上升了一節,他此刻正吃著蘋果,給筆友寫信,將自己智鬥歹徒的經曆經過包裝描述一番,堪稱蕩氣回腸。

何鬆玲收到信後,了解到的故事是這樣的。

她的筆友在單位發現了七八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正要翻牆進來偷東西,而筆友獨自上前製止,以一敵八,將歹徒打趴下,輕輕鬆鬆地製服了。

整個打鬥過程就寫了大半頁紙,那叫一個精彩,看得何鬆玲津津有味,又不免擔心。

賀天駿收到筆友回信,看見對方誇自己英勇有膽識,又關心他的傷勢,最後力讚他以一敵八的威猛。

藝術嘛,有時就需要加工~

又一次遇到何鬆平,他還突發奇想:“我幫那人撲火,有沒有可能再拿個見義勇為獎?”

何鬆平:“…”

找牢裡的放火賊給你頒獎吧。

彆人不給,就自己創造。

當晚,賀天駿就在信裡寫道:“為此,我還被頒發了見義勇為獎…”

在給筆友的信裡越寫越興奮,他握著一隻筆停不下來,甚至開始編寫起來,信裡的自己儼然是個當代俠客…

不過人一旦上頭就有些飄。

何鬆玲讀著信,越發覺得不對勁,尤其是看到筆友已經能飛簷走壁,一腳把敵人踹飛一十米遠,她意識到自己看的可能是當代武俠?

賀天駿被筆友寫信反問一句,撓撓頭,再回看這些故事,嘿,還真是寫過頭了。

握著一支筆就寫興奮了,怎麼爽怎麼來,已經超出當代人類範疇。

不過,信上,筆友鼓勵他:“我覺得你很有寫作天分,比很多寫的作者還厲害,哪怕知道故事是假的,我也看得津津有味。”

就因為這句話,賀天駿仍沒放下手中的筆,又開始吭哧吭哧寫,這回他收斂許多,也將主角變成了一個人物,正兒八經地開始寫,不過他的隻有一個讀者,就是自己的筆友。

每回寫信聊完想說的,就附帶兩頁,何鬆玲收到信看完,再,經常給他寫讀後感。

她發現筆友真有天分,寫出來的情節引人入勝,詼諧幽默,甚至還要送自己一個角色。

她最終選了一個小角色,是主角所在城市的書店老板,每天看看書,生活清靜無波。

賀天駿覺得她要求太低,寫信問她:“要不要給你安排一個大帥哥

,像港城明星那麼帥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來一場羅曼蒂克的愛情。”

何鬆玲笑著回信婉拒:“也不用那麼帥,我擔心太帥了,我守不住。”

賀天駿寫信:“怕什麼?那我給你加點東西,讓他不修邊幅一點,隻把帥氣留給你。”

何鬆玲被逗樂,還能這樣?

不光是何鬆玲,星星和賀天駿叔叔意外認識,也要了角色,成為書裡被團寵的小姑娘。

蘇茵聽閨女說起這事兒,突然想起來,姓賀,怪人,寫,這不是後世鼎鼎有名的大作家嗎?

聽說他後來的賣出版權費都是七八位數的水平,自成一派風格,偏偏這位作家十分隨性又低調,做什麼全憑心情,誰都不能勉強他。

沒想到自己閨女還在他早期的裡混了個角色。

何鬆玲替筆友找在報社的好友蘇茵打聽過投稿的事宜,得知現在還真是挺流行這種投稿,便寫信鼓勵他試試。

賀天駿卻完全不在意,隻回信:“沒必要,我一不想掙錢,一不想出名,投稿乾嘛?”

何鬆玲收到信回複:“那沒有讀者看,不會覺得沒有寫下去的動力嗎?”

賀天駿回信:“誰說我沒有讀者,這不有你嘛。”

何鬆玲:“…”

看著信上的一個你字,她突然覺得自己肩上擔子很重啊。

筆友會寫,何鬆玲愛看。她還找蘇茵借了金庸看,這是港城買不到的原版,特彆珍貴。

工作教書之餘便看看書,寫寫信,日子倒是過得愜意。

哦,順便還時不時被哥嫂叫去哥哥上班的工廠,也認識了廠裡好些人,尤其是被哥哥介紹了幾個技術工人時,她突然明白了哥哥的小心思。

變著花樣安排自己認識青年才俊呢。

她知道哥哥一片好心,也和人聊了聊,不過聊了幾句就沒有下文。

一天,她受嫂子所托帶侄子去廠裡找他爸,就在門崗處登記耽誤了一陣。

門崗處的保安就是哥哥提過好幾次的“流浪漢”,何鬆玲因為這個稱呼看了人兩眼,她這才發覺,人家哪裡是流浪漢,就是穿得很隨意罷了,衣服褲子也是乾乾淨淨的。

在那裡登記了姓名和來訪理由,何鬆玲才離開,期間看到那個保安在看射雕英雄傳,她還和人說了兩句,像是找到了知音。

回來沒多久,她就收到了筆友的信,問自己要不要見麵!

何鬆玲看著信上見麵兩個字有些驚訝,兩人當了多年筆友,一直是通過寫信交流的,誰也沒提過見麵的事,現在,對方突然提出來,何鬆玲隻覺得不知所措。

筆友之於她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兩人無話不談,卻又沒見過對方,不知道姓名住址,哥哥甚至開過玩笑,搞不好對方連性彆都是假的。

要是突然見麵…

何鬆玲婉拒了這個提議,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多年的筆友,最好不要隨意打破這樣的局麵。

她擔心失去現

在穩定的關係。

賀天駿在門崗裡當著閒散的保安,每天刷刷寫字,現在他的思路愈發開闊,一天能寫七八千字的,給筆友寄的信也越來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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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回筆友的回信裡婉拒了自己見麵的提議。

他又想起那天何鬆平妹子進廠登記的字跡,明顯與自己筆友的字跡一模一樣。

正思考間,玻璃窗戶被人敲響,闖入視線的正是何鬆玲。

“同誌,你好,我來找我哥何鬆平的。”何鬆玲又帶著侄子過來,“是要登記對吧?”

賀天駿聽著麵前的女同誌清脆軟糯的聲音,沒想到筆友是這樣的。

可仔細想想,似乎又很符合信裡的她。

剛要開口自己知道她是何經理妹子,不用登記,賀天駿轉瞬又改了主意:“在這兒寫吧。”

何鬆玲認認真真登記了來訪人和來訪理由,牽著侄子小寶轉身離開。

賀天駿停下筆,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多時,再低頭看著她的簽名,何鬆玲,他伸出一根手指遮住玲的偏旁,突然笑了笑。

何鬆玲正值暑假,往工廠跑的次數變多,她知道這是自己親媽給親哥下達的任務,要給她安排認識男同誌,多接觸看看。

可次數一多,她便有些招架不住,和廠裡的青年才俊說了兩句話便沒了話題,忍不住找理由想走。

“我給小寶買點吃的去,你先忙工作吧。”何鬆玲終於找到借口往外去,可在偌大的廠裡又無處可去,不知不覺走到大門口,想著要不要先回家。

賀天駿正寫了幾千字,伸個懶腰準備休息休息,剛一走出門崗就見到不遠處有個穿著格子長裙的女同誌。

她正在廠裡百無聊賴地走來走去,一會兒盯著花花草草看看,一會兒埋頭看著螞蟻搬家,真是能靜下心來。

筆友在信裡曾經寫過,她喜歡看花喜歡看草,小時候甚至能對著螞蟻搬家看半天。

因為那時候沒人陪她玩。

賀天駿腦海中不知怎麼地就浮現了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姑娘的背影。

“何鬆玲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