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男子(1 / 2)

顧書剛推開小閣樓的門,正待邁步進去,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溫婉淡雅的女聲:“顧大人!”

顧書警惕地側身,一道清麗的身影自廊簷側優雅地邁步而來。他縮回已邁步進去的那隻腳,抱劍拱手:“喬小姐。”

喬青瀾淺笑頷首:“顧大人如何在此處?”

儘管顧書疑惑負傷的喬青瀾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可麵上卻一點未表現出來。拱手後,他恭敬地立在一側:“屬下奉王爺之命搜查刺客。”

喬青瀾柔聲問道:“可查出些什麼了?”

顧書知曉自家主子對麵前之人的重視,自是不敢隱瞞:“未曾。”微頓片刻後,他又道,“隻是方才聽到了些聲音,所以特來查探。”

“聲音?”喬青瀾瞥了一眼那被推開的門,又往裡頭瞧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隻設有一台簡單的雕花木桌、一方附庸風雅的古琴、一張床帳半撩的緋紅床塌及床側掛著的些稀奇古怪的物件。

一目了然的擺設,根本沒有供人藏身之處。

她收回視線看向顧書,不可思議地道:“這裡頭傳出來的?”

客香居雖是酒肆,但由於不乏貌美伶人,因此來此處尋歡作樂的客人也不在少數,而有些野心的伶人當然也想把握住攀高枝兒的機會。離情我願的事兒,自然沒有人多管閒事。這間空曠的房間想來是為了某些特殊愛好的客人而設,床榻側那些物件喬青瀾也許瞧不懂是什麼,可身為暗衛的顧書什麼沒有見過,自然是清楚得很。

此刻見喬青瀾一雙清澈溫婉的眼睛瞧著他,他一向麵無表情的臉難得地顯出幾分局促:“......不是。”

喬青瀾似乎很是好奇那牆上的物件,又側過頭去瞧那牆上的物件,又心不在焉地接道:“不是嗎?那會不會是貓啊?我聽聞客香居倒是養了挺多貓,我方才經過那遊廊還遇到了一隻匆匆跑過去的貓。”

喬青瀾還在瞧那內室,顧書臉上的神色越發僵硬,迅速掃了那內室一眼,確認內室沒有人息之後便匆匆闔上了門:“也許真是貓。”

方才除了那突兀的一聲響之後,確實沒有再聽見人的腳步聲,也並不排除是貓的可能。

他關了門之後便道:“王爺在瑤仙池,屬下帶小姐過去。”

門突然被闔上,喬青瀾一愣,而後莞爾一笑:“有勞大人了。”

顧書身為顧氏家主的近身親隨,雖無實銜,可卻位同四品。但饒是如此,他也不敢受喬青瀾一禮,隻側了身避開,走在前方為她帶路:“喬小姐請。”

喬青瀾跟在顧書身後,疾走扯動了傷口,她輕捂了捂隱隱作痛的腹部。那一劍是昨夜裡被顧聞祁刺的,顧聞祁是真心想殺了她,若不是潛伏在暗處的暗衛出現,隻怕她現下已是命喪黃泉。顧聞祁到底是顧玄鏡親手撫養長大的嫡子,他鐵了心要殺她,饒是被暗衛擋下,她也傷得不輕。

若不是......

喬青瀾眼中神色一沉,穿過月門後,那抹勝雪白衣撞入視線,她來不及多想,便斂了眼底的情緒,臉上是溫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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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頭的聲音徹底遠去,那人才壓低聲音在虞歸晏耳畔道:“外頭的人應當是走遠了,我鬆開手,你莫叫。”

虞歸晏點點頭,隨之便感覺到那人收回了手,她輕輕扯開被褥,大片的光線爭先恐後地湧入眼中。

驟亮的光線令她不適地闔了闔眼,再睜眼,微轉過頭便瞧見了身後那張熟悉的精致容顏。

聞沉淵!

“是你!”虞歸晏驚訝。

聞沉淵輕輕笑了笑:“子安。”

也是借著大亮的天光,虞歸晏才瞧出聞沉淵竟然有兩顆虎牙。他笑起來時,那雙盈滿江河的萬千星輝晃動,虎牙微微露出,平添無邪的天真,親和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