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男子(2 / 2)

虞歸晏在那笑裡微微一愣,旋即回過神:“你如何會在此處?”

想起自己在此處的原因,聞沉淵頭疼撫額:“都怪小白!”在虞歸晏疑惑的目光裡,他解釋道,“昨兒送你回喬府後,我本想翻牆回自己房間,結果還沒翻過牆頭,就被老頑固差人抓住了!”

他咬牙切齒:“一定是小白那個叛徒!”

矜貴俊美的少年眉眼間滿是憤憤不平。虞歸晏不由失笑:“你又被罰跪祠堂了?”

她沒記錯的話,昨夜裡聞沉淵叮囑那隻狼一定不要被抓住,否則他便要被罰跪祠堂。

少年的麵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旋即又恢複了張揚的恣意,聲音卻無意中拔高了些,像是一隻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高傲張揚卻是色厲內荏:“怎麼可能!”

虞歸晏自然瞧出了少年那一瞬間的忸怩,但也懂得少年臉皮薄也好麵子,更何況是這般出身士族門閥的矜貴世家公子。她斂了笑意,轉了話頭:“你一早便藏身在此了?”

她環顧四周一遭,這才發現這個房間空蕩蕩得很,沒有多少物件,更是沒有其餘的藏身之所,難怪聞沉淵要抱著她藏在床榻之上。

她目光落在床榻上時忽然一愣,這才發覺兩人之間的姿態有多親密,他的手尚且還保持著最初的姿勢,環繞在她的腰肢上,便是隔著衣衫,她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灼熱的溫度。

甚至連他現如今開口的氣息都隱隱噴灑在她耳側,混雜了淺淺的杏花香氣,清晰如斯,她驀然僵直了身體。

虞歸晏那一瞬間的反應,聞沉淵自然察覺到了,他順著她的視線往下。旋即,他驀然一驚,攬在她腰間的手如同被火燒灼過一般炙熱,他一下縮回了手,語氣磕磕絆絆:“...方...方才情急......並...並非有心冒犯之舉......”

記憶之中,他還是第一次與旁人這般親近。指尖都仿佛還殘留著對方溫軟的觸感,連鼻息間都隱隱是對方身上淺淡的竹香。

他小心翼翼地低頭去看她,卻見她猶自愣怔著,似乎還未曾回過神,長長的睫羽微顫動,在眼下打出一片淺淺的陰影,那張雲出月皎的白皙麵容上滿是愣怔愕然,他驀然便似觸了電一般,耳尖不自覺地泛紅,卻還偏偏色厲內荏地道:“我們都是男子......這算什麼!”

一想到兩人都是男子,聞沉淵急劇跳動的心又漸漸安定,他緩了緩,用稍稍平複了些許的聲音道:“這有什麼!我們都是男子!”他又畫蛇添足地補充道,“子安要是不介意,我們還可以一起沐浴呢!”

話出口的瞬間,他便後悔了,可卻沒有收回的機會。儘管他與她一見如故,可他並沒有與人共浴的習慣,哪怕是眼前之人,他與她交好,但也並沒有好到能夠共浴的程度,哪怕是自家兄長他也是不想的。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卻是驚醒了虞歸晏,她瞧了瞧少年那明顯心不從口的局促模樣,心情驟然一鬆,便笑道:“共浴多有不便,我知曉沉淵並無冒犯的意思。”

聞沉淵心間一鬆,虞歸晏不答應與他共浴是再好不過了。他輕咳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局促:“你怎的在此處?”

虞歸晏道:“我約了人在客香居,可還未來得及等友人前來,客香居便亂作了一遭,連我的隨從也與我走散了。”她無奈一笑,“不知曉客香居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的話半真半假,真的是前半句,假的是後半句。

繞開了話頭,聞沉淵徹底放鬆了開來:“我也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本是躲人躲到了客香居,可才進來不久,客香居便亂了。之後他便瞧見了她。

想到什麼,他翻身下榻:“子安可是認識後來那位喬小姐?”

虞歸晏不懂他為何有此一問,想起喬青瀾,微頓須臾,便道:“不認識。”

聞沉淵透過半闔的雕花窗朝外頭看去,花枝纏繞的院落空無一人,遠處也未曾聽見人息起伏,想來是真的走遠了。

他輕掩了雕花窗:“沒道理啊,若是不認識,那她為何幫我們?”

虞歸晏疑惑:“幫我們?”

喬青瀾在幫他們?她難道不是恰巧要找顧玄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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