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微沉:“左右她是幫了我們,我們也想不通來龍去脈,便當作是巧合也罷。”世間任何事都有巧合,沒準真是這種可能發生了。她道,“沉淵會躲在客香居,想必也是不想被人發現吧?我方才險些被鎮南王以為是刺客,怕是也見不得鎮南王。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想想應當如何不驚動他人出客香居。”
聞言,聞沉淵也不再糾結於方才的話頭,問道:“你方才去過何處?可還記得哪些位置有人?”
虞歸晏回想了片刻,道:“我自二樓雅間下來,客香居前院被鎖,出不去,而且堵滿了人。”想起那人,她微沉了語氣,“鎮南王在瑤仙池,而且我聽方才那侍衛向鎮南王稟報,恐怕是整個客香居都被他帶人圍起來了。”
聞沉淵不疑有他:“客香居占地廣闊,曲折回構,我們所在的閣樓位於正中,前門被鎖,後頭的瑤仙池有鎮南王在,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小心避開便是。比較困難的是,若是鎮南王真派人圍了整個客香居,我們恐怕不太好離開......”他微頓片刻,道,“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
“有何法子?”
“你過來。”聞沉淵以指尖沾了水壺之中的涼水,在方桌上畫出客香居的大致結構,“鎮南王所在的瑤仙池是一池活水,與城外的湍河相連通,若是能有人引開鎮南王,我們便能從那瑤仙池下水,自城外的湍河出來,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異常。”
虞歸晏下了床榻,走到聞沉淵身側,細細看了看他所描繪的路線,乾澀著嗓音道:“可我不會水。”
許是當年在靜心湖跳湖自儘的緣故,現如今她聽見要下水,心間便是天然的抗拒。
聞沉淵道:“無礙,我會水,我帶著你便是,你隻需要屏息。”畫完,他拿出錦帕,擦乾淨了指尖的水,“我先出去瞧瞧鎮南王可還在瑤仙池,你便等在此處。”
得到虞歸晏同意後,聞沉淵便往外而去。
虞歸晏沒再回床榻上,隻坐在椅子上,低眸認真地瞧著那未乾的圖。不過片刻,聞沉淵便折返了。
聞沉淵站在門外,道:“鎮南王不在,我們走吧。”
虞歸晏一把抹儘桌上水漬,跟著聞沉淵走了出去。
小閣樓離瑤仙池很近,不過是一個月門的距離,現下四周又無人,是以聞沉淵沒再直接抱著虞歸晏疾走,而是走在她身側,壓低了聲音吩咐些下水後的注意事項。
虞歸晏認真地聽著,正待跨過月門時,身後忽然起了箭矢破空而起後被刀劍攔下的淩厲碰撞聲,她下意識地回眸,隻見雕鏤畫棟的簷角上,一藍衣女子自遠處飛躍而來,那破空而起的箭矢竟是全對準了那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一邊前行,一邊劍光四起地劈裂四方劍雨。一時間竟是毫無箭矢能近得她身。
虞歸晏稍稍放了心,便想轉身與聞沉淵一同離開,如果可以,她會想法子與聞祁、長說相認,但卻是要在保證不被顧玄鏡發現的前提下。因此,如今絕不是相認的好時機。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趨利避害。她捏緊手心,轉身便想離開,可視線回籠那一瞬間,一道淩厲的光芒自她眼前劃過,客香居左側的閣樓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個拉滿弓的黑衣人。那淩厲的白光便是黑衣人執弓的箭頭被陽光反射而出。也是在虞歸晏看過去的同一時間,那黑衣人鬆開了弓箭,三隻箭矢便破空而起,淩厲卻無聲無息,直直射向那藍衣女子,可那藍衣女子卻毫無所覺。
眼看著那箭矢便要射中藍衣女子,電光火石間,虞歸晏無意識地便喊出了口:“長說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事,晚了點,明天還是九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