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崩裂,鮮紅的血溢出,滿濕了包紮傷口的布條,少年臉色分明蒼白得幾近透明,卻如同毫無所覺般,隻緊緊護著手中那一盞蓮花燈。
長說看得心驚,顧不得再想其他,趕緊上前拆那染血的布條,拿出自己方才用過的傷藥便要為顧聞祁灑上,飄落在地的月牙白布條卻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迅速地上好藥,又包紮好,遂拾起那月牙白布條。
方才因著太急未曾注意到,現下卻是察覺了月牙白布條的異常。世子一向著玄衣,月牙白的布條明顯不是世子身上的衣衫所裁下,可也不是包紮傷口所用的紗布。
她細細端詳了那布條片刻,眉心越發蹙緊:“奴婢來前,可有人為世子包紮過傷口?”
顧聞祁尚且還沉浸在過往之中,陡然聞得長說的聲音,愣了須臾,方才轉了視線去瞧那布條。他接過布條,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徹底失去意識前那一道模糊的身影與那疼惜的眼神。那般的眼神,與十年前的她並無不同。
可若真的是她,為何她不願等他醒來。
還是隻是他看錯了。
若真是看錯了......
他再不敢抱太高的希望,因為怕等來又一次的失望。
顧聞祁目光緊緊鎖著染了血跡的月白色布條,眼底乾澀一片:“應當是那人幫我包紮過。我沒看清那人是誰,但絕不是顧氏暗衛。”
若是顧氏暗衛,隻怕早便將他帶回府邸交給顧玄鏡了,又如何會包紮了傷口還留他在此處?
他握住那布條,啞聲道:“讓還未動手的人都暫時住手吧。”
長說也明白再刺殺喬青瀾不太可能得手。昨日裡趁著初到京城,暗衛還有諸多未到位之故,世子先是派了人假扮作他的模樣去刺殺喬青瀾以引開王爺的注意,後頭又親自夜襲,兩層準備之下都未得手,今日顧氏暗衛已是儘數到位,又如何還能傷得了喬青瀾?
她微頷首:“奴婢即刻便吩咐下去。”
顧聞祁小心翼翼地把蓮花燈收進懷中:“記著,不要驚動顧氏暗衛,包括顧風四人。”
顧風、顧雨、顧徹、顧言是顧氏為身為顧氏少主的顧聞祁安排的四大暗衛親隨,四人雖是聽命於他,可到底現如今顧玄鏡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因此不得不防。
長說一一應下。
顧聞祁隻覺身上的力氣恢複了些,便扶著牆慢慢站起來:“外頭還有人嗎?”
長說:“王爺未搜查到刺客,雖是還未離開,但未曾再大範圍搜捕,僅是把客香居圍了。奴婢尋了個借口正大光明來了客香居,世子隨奴婢從這間密室側室出去倒也無礙,隻是要請世子屈尊了。”
“無礙。”顧聞祁握住傷口往外走,長說要去扶他,他微側過身便避開了,“我自己能走,姑姑去把我的意思傳達了即可。”
待得長說離開後,顧聞祁走離那扇門之前,還是下意識地回頭往了一眼,陽光片片湧入的室內,那人著一襲天藍色長裙,手執一盞燃得耀眼奪目的蓮花燈,朝他淺淺地笑著。
他也不自覺地揚起唇角:“母妃——”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要相認了?
嘻嘻嘻,木有啦。
——
話說,最近是因為關閉了評論,大家都不咋愛說話了嗎?
突然就仿佛沒人了
喵喵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