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跑(1 / 2)

聞沉淵的話已是說到了此處,她自然再沒有拒絕的理由。兩人便往城南那頭的客香居而去。

他們離開客香居已是有幾個時辰,現如今天色都暗了,可往常歌舞升平的客香居先下卻是靜悄悄一片,往常販賣物品的小販也搬到了遠遠的橋頭,客香居外圍更是層層把守,儼然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

兩人對視片刻,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議,難不成鎮南王一行人還沒離開?

聞沉淵倒退到瞧得見客香居的橋頭,有老嫗在賣燈籠。他買了兩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大娘啊,你可知道這客香居今兒是為何不開門嗎?”

老嫗望了望那頭,直歎氣:“今兒上午官老爺就派人圍起來了,我們這些老百姓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兒,隻是那客香居不開了,買燈籠的人都少了不少。”歎息完,她又道,“那客香居怕是得罪了什麼貴人,官老爺把客香居圍起來不久,後頭又有神仙似的官老爺進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哩。”

“神仙似的官老爺?”

老嫗蹲著身子整理小攤上的燈籠:“可不是嗎?那官老爺穿著白衣衫,好看得緊。”

聞沉淵大概曉得了老嫗口中之人是誰,便與她道了謝離開。他走回虞歸晏身邊,把買的燈籠遞給了她一盞:“鎮南王還在客香居,裡頭的人也被困一天了,你那小廝還在裡頭?”

燈籠骨架由碧竹削成,骨架上頭糊著繪著圖案的透明漿紙,裡頭的燭火跳動,漿紙上的山水隨之起伏。風一拂過,甚至還能隱隱嗅到那未散的清雅竹香。

虞歸晏接過那燈籠:“我也不確定,起初是我聽見外間嘈雜,叫她出來瞧瞧。後來亂了,我出來也找不見人了。”

聞沉淵沉吟須臾,道:“那我們便先在客香居周圍找找,要是沒找到,再想法子。”

兩人為了不引起圍守客香居的顧氏暗衛的疑心,隻裝作想來客香居宵夜卻敗興而歸的人,一麵不停地在絮叨,又一麵注意著周圍的人,直到瞧見客香居偏門側對麵蹲著的那人,虞歸晏徹底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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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聞沉淵回到齊王府,已是深夜。他沒急著爬牆,而是耳朵靠在牆上,聽了好一陣裡頭的動靜,確認裡頭沒多少人在走動之後才喚來了小白,取下他掛在他身上的兩壺酒,狠狠蹂.躪了兩把它身上的毛:“還記得給我的酒帶出來,算你識趣,就先不扒你的皮了。”

他一個輕躍,乾淨利落地翻身上牆,背靠在杏花樹上,打開了酒壺,暢快地喝了一口杏花釀:“今夜總算是逃過一難了。”

待得飲完了一壺酒,又吹了許久的涼風,少年方才翻身下牆。那杏花釀香醇濃鬱,初時不醉人,可後勁卻十分足,他喝完後吹了許久的涼風,反而把那股子微醺感給吹了上來,連帶著下牆後眼前都有些晃晃悠悠的,甚至還起了老頑固的幻影。

聞沉淵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昏昏沉沉的頭腦清醒些:“想什麼不好,怎麼醉了還看見老頑固!”

齊王站在那廂已好些時辰,就是為了捉這個混球,又聽到了聞沉淵的醉言,氣得手顫到直接把手上那疊宣紙砸到了聞沉淵身上:“聞沉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