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歸還本王妻子(1 / 2)

聞清瀟在顧玄鏡出現的同一時刻便冷了神色, 看見他臉上的手印, 周身氣息更是陡變,又見懷中之人在顧玄鏡出現時越發靠向他,他攏緊了懷中人,目光如刺,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王爺,本世子敬你是顧氏家主,卻非是畏懼, 你三番兩次冒犯本世子未過門的妻子, 這等大禮, 聞氏自當如數奉還。”

顧玄鏡目光沉沉地鎖住親密相依的兩人,聲線亦是涼的令人驚懼:“聞世子, 本王與王妃之間的事,任誰也沒有資格置喙。”他走近一步, “在聞氏如數奉還之前,還請聞世子歸還本王妻子!”

聞氏家風清正, 主君子之儀,聞清瀟更是光風霽月、端雅清貴, 何曾發怒過?可此刻他卻是怒極反笑:“何其可笑!世人皆知喬二小姐是本世子未過門的妻子,王爺莫不是年邁眼花, 竟連王妃也能錯認?豈非有負多年深情!”

顧玄鏡眼底卷起濃稠得化不開的墨色,對聞清瀟的諷刺無動於衷,隻道:“不知聞世子可曾聽過借屍還魂?”

顧玄鏡此言一出,虞歸晏一怔, 險些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她沒想到顧玄鏡竟然真的敢說借屍還魂這等荒謬之事。

短暫的惶恐之後,她到底是強壓著控製住了自己,卻越發不敢去看聞清瀟的眼睛,隻希望聞清瀟不要相信。她不想再落入顧玄鏡手中,再與他糾纏一生,更不想被人當作附身的邪祟處死。

一側的顧聞祁也是下意識地便去仔細瞧虞歸晏,不放過她臉上分毫神色,可她埋入聞清瀟懷中太深,他根本看不真切她臉上的神色,但心中的疑慮卻是無限放大。

聞清瀟冷笑:“沒想到王爺竟也相信這等無稽之談!若世間真有借屍還魂,王爺大可以尋風間太傅找一屍體招魂,又何必苦苦糾纏於本世子的世子妃?”

風間琉栩師從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璿璣門。傳聞中,璿璣門中人更是有通曉天意之能。而鎮南王與風間太傅交好,也是世人皆知。

顧玄鏡瞬間厲了神色,若是可以,他何嘗不想直接召回她,可......“若是能以一人之力召回,本王又如何會苦等十載?”

他這話是說給聞清瀟聽,卻更像是說給虞歸晏聽。

他道:“璿璣門弟子雖精通奇門遁甲,也能通曉天意,可卻無法控製天意,所以本王等了十載,等她回來!”

聞清瀟臉上笑意不改,更像是一種諷刺:“王爺又如何知曉喬二小姐便是鎮南王妃?”待得顧玄鏡說明緣由,他眼中的諷刺更甚,“若如王爺所言,憑一個香囊、一個‘聞’字、一聲琴響便可窺知全貌,難道歸晏身邊伺候之人都癡傻到連自家小姐變了琴音、改了香囊喜好都辨不出嗎?再者,喬二小姐二九年華,鎮南王妃卻是仙逝十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王爺怕是該清醒清醒罷!”

聞清瀟一席話說得毫不留情,顧玄鏡卻是陡然一愣,還不待他仔細思考,花園那頭傳來紛雜的聲響,聽腳步聲,當是有許多人往此處而來,四人具是凝了神。

顧玄鏡沉吟片刻,又思及自己臉上的掌印,更何況若是有人看見,隻怕會壞了安樂的名聲。權衡之後,他迅速消失在花園之中。

顧聞祁深深凝視了聞清瀟懷中的虞歸晏須臾,到底也是顧及她的名聲,一息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聞清瀟本也是準備帶著虞歸晏直接離開,可見遠處迅速掠來的竟是魏王夫婦,便止了步伐。待得夫婦二人臨止麵前,他環抱著她,微對兩人頷首。

魏王回以一禮,鬆開了懷中的妻子。魏王妃卻是草草地福了福,便要去瞧他懷中的虞歸晏,可到底顧及著她受了驚嚇,甚是小心翼翼。

歸晏這般躲在聞世子懷中,臉側更是有斑斑紅痕。

未成親的女子許是認不出,可魏王妃成親三載,又如何會不知曉這是如何留下的。齊王世子謙和有禮,不可能會輕薄於歸晏,那喬遙積的話......她登時隻覺眼前陣陣發黑。

魏王扶住妻子,低聲安慰道:“仔細身子,先問清楚,許是沒有你想的那般糟。”

聞清瀟撫在虞歸晏背脊的手未停,眼底溫和不改:“歸晏隻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我帶她回去歇歇便可。王妃莫要憂心。”

得知虞歸晏並無大礙,喬錦瑟平複了須臾,算是冷靜了下來,對待虞歸晏時卻仍是小心翼翼,見她始終在聞清瀟懷中不肯出來,她也不強求。聞世子能這般憐惜歸晏,是歸晏的福氣。

沉吟須臾,她又道出了方才在宴廳內所發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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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一行人浩浩蕩蕩走至花園處時,見著的便是聞清瀟懷抱虞歸晏坐在涼亭上。

一行人皆是一愣,大秦重禮,更是注重男女之彆,男子若是過分親近了女子,便該迎之為妻,可聞清瀟與虞歸晏現下卻在眾人之前摟摟抱抱,虞歸晏何止是名節無存,清白也是毀了的!

可眾人見著一側的齊王,又倏然想到,喬氏二小姐本就與齊王世子定了親事,今次不過是過分親近了些,也算不得失了名節。

眾人一時啞然。

齊王世子與喬二小姐摟抱在一起,喬二小姐算失了清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