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與聞清瀟(2 / 2)

見喬錦瑟笑開,虞歸晏也隨之緩緩笑開。

或許嫁給聞清瀟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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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宴宮隆德殿,鎮南王眉目緊鎖,臉色沉鬱地摩挲著玉扳指:“確定世子近來都未曾出宮?”

顧書回道:“若是所探無誤,世子的確並未出宮。”

鎮南王指尖輕輕敲擊在書案之上,若有所思。

顧書所言是以探知無誤為前提,但自顧雨四人完全交與聞祁之後,顧書對聞祁行蹤的掌握已是大不如前。

他既期望著知道聞祁去過喬府,卻又忐忑於知曉喬二小姐到底是不是安樂。

顧玄鏡嘲諷地笑了笑,何時起,他竟也這般自欺欺人了,果真是糊塗了。

少頃,他平複了心緒,看向仍跪在麵前的顧書:“喬二小姐呢?她近來如何?”

“自喬二小姐受傷後,魏王妃一直陪在喬二小姐身側,因著魏王妃身邊有眾多隨侍在側的暗衛,屬下等不敢太靠近,隻能探聽到喬二小姐近日已是醒來,當是無礙了。”

顧玄鏡低聲道:“無事便好。”

視線低垂間,書案上的竹紋香囊映入眼簾,眼前似乎浮現了那日長樂院中她似解脫又似絕望的笑意。他拿過那香囊,錦緞上是起伏的針線紋路,交錯間,又出現了那日她毫不留情離去的目光。

若她真的放下了,是不是真的便是那般模樣。

顧玄鏡不知道,可他等得太久了,喬二小姐也太像她了,一切總該有個定論。

他道:“你派人查清楚喬二小姐近日行程。”

“是。”顧書應道,旋即便要行了禮退下,可猶豫須臾,到底是開了口,“齊王世子近些時日一直去喬府,今日獨身在喬二小姐閨房中約莫三刻鐘。”

玉石接連砸落在地的清脆聲響自內殿傳出,顧書一驚,下意識地便轉過了視線,隻見內殿地麵鋪滿了零零碎碎的玉塊,再往上,王爺慣戴的玉扳指沒了蹤影,指腹被碎裂的鋒利玉石劃傷,血順著傷口滑落。

“王爺——”

顧玄鏡取出一方錦帕覆住了指腹傷痕,深不見底的目光掃向顧書:“下去吧。”

鎮南王的目光淩厲冰寒,顧書被壓得喘息不能,待得退出殿中,分明是豔陽高照的天色,他卻驚覺後背滿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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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受傷了!”近年來越發穩重的長說如同一個十二三的浮躁丫鬟,焦急得滿殿打轉。

自從顧聞祁回到隆宴宮與長說言明一切後,長說從最開始的錯愕震驚、不敢相信,甚至懷疑過顧聞祁是不是串通了人騙她,到後來聽聞虞歸晏磕到了腦子,所有的不敢相信都放下了,隻一心擔憂著虞歸晏。

這般多年了,她恨過,怨過,悔過,卻獨獨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娘娘能再回來,是不能想,也是不敢想。

畢竟,人死如何能夠複生。

可世子卻告訴她,娘娘回來了。

不是夢中,而是能真真正正站在她麵前的回來。她又如何敢相信?

“姑姑莫要焦急,從傳回的消息看,母妃當是無礙。”顧聞祁負手立於窗前,看似平靜,實則緊握的手卻泄露了他的心緒。

儘管明知道這次受傷也許不過是母妃為了不再裝作癡兒而故意為之,可他依舊恨不得現在就能去到母妃身邊。隻是他不能,不僅因為魏王妃一直在,更是因為顧玄鏡。

母妃好不容易脫離了顧玄鏡,也放下了,有機會去過屬於她自己的人生,他又怎麼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讓顧玄鏡發現了母妃的身份。

近些年來顧玄鏡對母妃的執念他不是不清楚,十年了,顧玄鏡再好的耐心也已經耗得所剩無幾了,不然也不會在喬老太君壽宴那日尚且不確定母妃身份的情況下,卻是失態至此。

若是讓顧玄鏡知曉了母妃身份,隻怕母妃再難擺脫顧玄鏡。

顧聞祁在窗欞前靜立了許久,直到日頭落儘,得知了魏王妃離開喬府的消息,也未曾敢立刻去喬府,而是又等了兩日,確認了顧書四人的行蹤之後,才暗中與長說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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