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竊喜(2 / 2)

長說也在打量著麵前的院落,不同於顧聞祁,她並未想太多,隻略一掃過,便先邁了步子過去想要詢問可否有人在。

正在她抬手欲敲門之際,半遮半掩的院門從裡麵被人打開,身著灰衣的年輕男子出現在視野之中。

聞致略略掃過長說,待得瞧見一襲玄衣的少年,目光微作停留。少年雖是身著玄衣,其衣袍間梵文滾雲紋卻在光斑散落間隱隱約約透出。

梵文滾雲紋是顧氏一族特有的標誌,非顧氏嫡係不得觸碰。嫡係一脈中,鎮南王素來著白衣,麵前的玄衣少年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聞致微斂了眉目:“世子尚在病中,顧世子若有事需與世子商議,恐要改日了。”

聞清瀟身邊的人能認出他來,顧聞祁並不驚奇:“本世子正是得知聞世子身體有恙來探望,不知聞世子現下如何?”

“致替世子謝過顧世子好意。現下虛相大師尚在為世子施針,房內如何,致並不知曉。”聞致側身讓開了道路,“顧世子裡邊請。”

顧聞祁微頷首,隨聞致走進院子。

入得院子,他才發現這院中遠比外頭窺見的一斑更加古樸淡雅,菩提樹下的石桌之上還擺放著一卷佛經與一盞清茶,想來是主人離開之前留下的。

他微頓了步伐,又讓長說將隨身備的草藥遞與聞致。

聞致道謝後接過,世子在病中,他本是想將顧聞祁引入禪房中稍作歇息,但顧聞祁表示他便在院中等即可。聞致遂又差了人為顧聞祁端了新茶。

顧聞祁便坐在菩提樹下的石凳上,許久之後才見得一身灰衣的虛相大師步出禪房,隨之而出的是一個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氣度淡泊如清風朗月,眉眼如畫。

倏而暮鐘聲聲撞響,一山飛鳥驚起,山寺坐落處佛陀靜坐,眾生百態。青衣男子便在那鳴鳥驚起的菩提樹下從容淡靜地向虛相打了個佛勢。

聞清瀟。

他緩緩起了身。

顧聞祁並未刻意隱匿氣息,禪房前的兩人自然很快便注意到了他。見到顧聞祁,聞清瀟也僅略微驚訝,旋即頷首道:“顧世子。”

虛相也隨之看去:“顧施主緣何在此?”

顧聞祁走近幾步:“大師走後我才知曉小師傅口中的‘聞施主’是聞世子,遂來探望。”他看向聞清瀟,“世子現下可好些了?”

也是這般近,他才看出了聞清瀟臉色蒼白得不正常,不喜也油然而生,聞清瀟這副病弱的模樣,指不定哪日便要歸天,晏晏如何能嫁與他?

聞清瀟一向清透溫涼的聲線隱隱透著沙啞:“世子親來南無院,清瀟不勝感激。我雖舊疾纏身,好在虛相大師在,現下並無大礙,倒是世子在院中靜坐多時,初夏尚且寒涼,若世子不棄,可與清瀟進房相敘。”

顧聞祁雖不喜聞清瀟,但到底未表現出來,何況他心裡也正思量著進一步看看聞清瀟此人到底合適不合適,遂道:“既如此,我便不推辭了。”

虛相見二人要敘話,便與聞清瀟道:“二位施主既是有話相敘,老衲便不叨擾了。隻是聞施主需得謹記近段時日內莫再動武了,若是傷及肺腑,萬是無力反天的。”

聞清瀟含笑應了:“清瀟定當牢記於心。”

見狀,虛相雙手合十,朝兩人打了句佛語便走遠了。

虛相走後,顧聞祁便與聞清瀟一同進了禪房,禪房的擺設雅致而簡潔,一張床榻、一個蒲團、一套桌椅、一方書案。

顧聞祁坐下後,目光便落在了對麵的聞清瀟身上,暗含打量。

聞清瀟的確生的好,氣度涵養俱為上上層,可他身患有疾便是最大的不可。

或許不喜聞清瀟的原因中還有他最不願意提及的一點,他到底是不希望她這般早出嫁的,他想她能多些時日陪在他身邊。可她是未婚閨秀,不能一輩子都不嫁人,所以對於她與聞清瀟的婚事,他無法反駁分毫。

如今看見聞清瀟的確一副重病纏身的模樣,他的確是心有竊喜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困死了,不行了,錯字明天再改,我先睡了嗚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