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她(2 / 2)

臨到最後,甚至連她自己都已分不清自己的眼淚到底是在騙人,還是真的痛了。

顧玄鏡感覺到背後一陣濕意,他微闔了眼,想起過往種種,清冷的語氣到底是緩和了些:“青瀾,對不起。”

喬青瀾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可我要的不是它啊!”

忽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鬆開了他,走到他身前,仰望著他,眼底滿是期冀:“我錯了,你也錯了。我們一起忘了那些錯,重新開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那日我的語氣的確是因著你隱瞞了安樂的消息而急切了些,但這並非是我要讓你離開的原因。”他看向她,眼底情緒難辨,“正如你所說,我錯了。我錯在不應該因為想報恩師之情而許諾了要娶你,也錯在讓你誤會娶她是因為你,更錯在看不清自己對安樂的感情。”

“你離開之後,父王雖是不允,更是阻攔,但我並非沒有私下找過你,隻是未曾找到。之後決定養安樂,娶安樂,最初隻是因為我不喜受到鉗製罷了,哪怕這個人是父王。”

“至於安樂的琴棋書畫有三四分肖似你,一來是因為當時安樂還年幼,我又從未接觸過旁的閨秀,不知如何教養她,便會時常讓她拿著你的書帖臨摹,學著你的琴譜研習;二來,那時我很忙,沒有多餘的空閒去親自教導安樂,等我承爵了,安樂的書畫卻是定了性,我也無法匡正了,索性並非什麼大事,也便由著她了。”

顧玄鏡的聲音穿透厚重的夜幕清晰地闖入喬青瀾耳中,猶如一記驚雷炸響。喬青瀾踉蹌著險些跌倒,失聲驚叫道:“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便是當年五月初五那日夜斷魂橋頭的話是她故意捏造給虞歸晏聽的,可他又怎麼可能從未愛過她!

她哀哀地看向他,眼中不自覺的帶著乞求之色:“玄鏡,你在騙我對不對?你隻是為了讓我放棄對不對?”

顧玄鏡卻是道:“我從未騙過你,如今也不會。”

短短十一個字,喬青瀾卻是要捏碎掌中肉,鮮紅的血跡自她掌心滑落,一滴滴滴在她月牙白的裙麵。

何其可笑!他從沒愛過她!

從始至終都不過是她一廂情願!

教她如何能相信!

可他目視著她,饒是她竭儘全力,也尋不到半分情意,又教她如何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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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晏猶豫了兩日都未曾下定決心,畢竟能立刻解決林氏的誘惑太大。待得到了慕先生說的那日,她還未下定決心,卻是有人幫她做了決定。

晨後,她如往常用了膳食便要在閨房內歇息些時辰,可卻是突然睡了過去,再醒來時,人已經在客香居,連身上的衣衫都換了。

背對著她而立的是身著灰衣的慕先生。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醒來,慕先生轉了身:“既然醒了,那便隨離月去邀月樓吧,莫耽誤了時辰。”

虞歸晏未動,隻緊緊盯著慕先生:“師父為何不經過我的同意便將我帶來了此處!”

昏睡過去之前,其實她已經做了決定,她不會應慕先生的要求去客香居!便是她無法依靠自己之力找出證據,她還可以讓聞祁幫忙。林氏不過是商賈之女,聞祁查林氏應當不難。再不濟,她便讓聞祁偽造證據誣陷林氏!

無論如何都好過於她冒險來客香居。

“有區彆嗎?”慕先生卻是不疾不徐地道。

虞歸晏翻身下榻:“有區彆。”到底是顧及麵前之人的來曆,她緩了緩,道,“師父,我不想去,我回府。”

慕先生道:“你可以現在就回去。”

不等虞歸晏麵色一喜,他便接著道:“如果你想讓所有人知道喬氏二姑娘被人劫走,丟在了紅袖招。”

紅袖招是青樓,她若是不同意,他便要將她送去青樓!

虞歸晏毫不懷疑慕先生話裡的真假,慕先生對她的關懷不假,可同樣的,對她的無情利用同樣也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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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樓臨瑤仙池,今夏花開得遲,池中蓮葉才露尖尖角,但四季長青的芙蓉蓮卻是團簇滿了整個水麵,一眼觀之,猶如盛開一池素雅青蓮。前院高低起伏的絲竹聲穿過院牆,繚繞其間,更添韻致。

隻是此刻邀月樓雅間中卻是氛圍緊繃,沒一人聽得進去外麵的絲竹聲。

賢王坐於主位,雖是在笑,可那笑意卻並不達眼底,他的左側是進了邀月樓後就一直繃著臉的齊王,而聞沉淵便端坐在齊王身側,臉上同樣不見笑意,眉目凝然。

作者有話要說:  不,我沒洗白顧玄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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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困到不行了,忘記說書名的事情。

看寶寶你們取的新書名,也是很嗨皮了。

不過竟然大多數人都覺得這個書名還行?那朕就懶得換了趴,主要是寶寶你們取的名要麼是太現代了嗚嗚嗚,古典的名字又太含蓄了,我雖然很喜歡,但是嗚嗚嗚會沒人看的,大家夥現在都喜歡直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