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春宴(2 / 2)

虞歸晏胡思亂想間,知香湊近她:“小姐,到了。”

虞歸晏這才驚覺馬車停了,外頭的人撩開車簾,她搭在知香手上下了馬車,轉眼便對上了喬雲煙與喬遙積。

兩人顯然也剛下馬車。喬遙積一直未曾開口,看見虞歸晏也像沒看見似的。倒是喬雲煙看見虞歸晏,搭在丫鬟手背的手微微一緊,而後朝著虞歸晏淺淺一笑:“二姐姐。”

說著,她走過來幾步。

知杏一直警惕地盯著喬雲煙,見她走過來,下意識地朝前走了一步,擋在虞歸晏身前。

喬雲煙注意到了,眼裡笑意更深:“知杏這是作何?”

虞歸晏拉住了知杏,笑著道:“妹妹勿怪,知杏是個直性子。”

此話與她初見喬雲煙那日,喬雲煙為喬遙積辯解的話毫無二致。

喬雲煙臉上的笑意微微僵硬,片刻之後,她道:“二姐姐,妹妹隻是來問聲好而已,既然二姐姐不喜,妹妹也不叨擾了。”

而後,她向虞歸晏盈盈一福身便牽著喬遙積遠去了。

虞歸晏眼中神色不變,心裡卻自有思量,她雖看不出喬雲煙要作何,可喬遙積因她而折損了聲譽,林氏此刻又在牢獄之中,喬雲煙怎可能對著她真的笑得出來?

喬雲煙走遠後,虞歸晏不再多想,也在宮娥的牽引下離開了,她再多在此處滯留些時辰,身後的車架便沒得地方停下了。

往前走了些時辰,她便瞧見了停在行宮內的數量車架。能驅車徑直進入行宮的,除卻當今聖上與太子外,也僅有得到特賜的四大世族了。四大世族慣用的馬車紋飾不同,行宮內的車架,除卻聖上與太子的,卻僅有兩種不同紋飾。

魏王因著魏王妃身子不適推了賞春宴,聖上心裡如何想不知,但麵子是全了,當即便允了;聞氏重君臣之儀,車架想必是停在了行宮之外。那剩下的車架是哪兩家的,顯而易見。

虞歸晏經過顧氏特有的梵文滾雲紋車架時,眼底神色一暗,步子不自覺地加快了。卻聽得身後不知是哪家女眷低聲議論了起來:“這是鎮南王殿下的車架?”

又有女眷柔聲道:“應當是,我聽爹爹說鎮南王殿下慣用的紋飾是梵文滾雲紋,我瞧著這馬車上的紋路挺像。能進行宮的人也就這麼幾位,魏王殿下與齊王世子所乘馬車都不是這般模樣,也就隻剩下鎮南王殿下與臨安王殿下了。”

“那我們今晚真可以看見鎮南王殿下?”女眷聲音隱有欣喜。

“出息!”

“我這不是好奇嗎?姐姐難道便不好奇?”

......

虞歸晏越走越快,身後那兩姐妹說了些什麼,她已是聽不見,好在一路上都沒瞧見她不想看見的人。

到了她這三日要落腳的院子裡,打發走了宮娥,她便闔了門窗歇息去了。按理來說其實今日下午閨秀便要去明秀殿待上一個時辰,但其實不過是朝中閨秀們閒聊罷了,隻是賞春宴這麼些年流傳下來,早已成了約定俗成。

不過既然是約定俗成,虞歸晏便也鑽了個空子,偷懶未曾去。

待得到了晚間的洗塵宴,她卻是不得不去了。而所謂洗塵宴,不過是為鎮南王與臨安王接風洗塵。

她去的時辰已是不早了,但因時辰未到,女眷大多都聚在偏廳閒聊著。

朝中大臣的閨秀,虞歸晏大多都不認得,她們本又聊得熱火朝天,她悄無聲息地進來了,也沒人注意到,她便隨意尋了個地界兒坐下。

沒曾想她剛坐下,不遠處的人便開了口:“今年賞春宴缺席的人好多,魏王殿下與聞世子也來不了了。”

聞言,本就聚集在那一塊兒的閨秀便湊在了一起。有好奇卻又膽小的閨秀怯怯地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未曾開口;更大膽的便直接接了話頭:“莫姐姐怎地知曉魏王殿下與聞世子不來賞春宴了?”

本是微闔著眼假寐的虞歸晏驀然睜了眼,聞清瀟沒來賞春宴?

下一刻,隻聽那姓莫的閨秀道:“我聽爹爹說,魏王殿下是因著魏王妃身子不適,來不了;聞世子則是去天機山剿匪了。聞世子昨日才去,帶著一行人,便是再快,真能剿了流匪,怎麼也得明日才歸了吧?怎地還來得及來賞春宴?”

有閨秀驚詫:“流匪?前些時日我去天機寺上香時還未聽說有流匪呢!怎地突然就生了流匪。”那閨秀似心有餘悸,“還好我去得早,沒遇上勞什子流匪!不過......天機山為何會突然生了流匪?”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淩晨(11月6日)的更新可能要推遲到當天下午或者晚上了(即,11月6日下午或者晚上了)。

所以如果淩晨兩點還沒更新,那就是11月6日下午或晚上才更新了。

勿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