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春宴(1 / 2)

官兵剛想上去請喬雲煙, 喬雲煙卻是猛地躲開了,聲音淒厲:“走!都給我走!”

官兵自然不敢冒犯喬雲煙,紛紛都低垂著頭退開了。

喬雲煙又靠了過去:“娘, 我會想法子救你出去的!”

自知道自己陷害華氏的事情暴露時, 林氏就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可能活著出去, 君氏、聞氏都不可能放過她。可喬遊的毫不作為卻還是教她忍不住涼了心。

她想起那日喬遊遞給她一紙休書, 她忍不住問他:“這麼些年來, 夫君可有哪怕一刻把我放在心上過?”

喬遊眼底冰冷一片,隻道:“你該走了。”

這就是她為之爭奪了數年的丈夫, 冷酷又無情。

其實她輸了, 華氏也輸了, 他的眼裡從來沒有任何人, 隻有喬氏。

林氏眼底隱有悲涼一閃而逝。

時至今日,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兒能夠過得好,見四下無人, 她壓低了聲音:

“煙兒,聽娘的, 不要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也不要再想法子救我, 你要記得照顧好妹妹,是為娘對不住你們, 拖累了你們的名聲,今後也不要再去招惹喬錦瑟和喬歸晏。”

“可......”可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妹妹因著虞歸晏而折損了名譽,娘親的事情又怎可能與虞歸晏沒有半分乾係?分明此前京兆尹來喬府時還好好的, 爹爹也未曾要休了娘親,可齊王世子來了府邸一趟,第二日一切都變了!

林氏截斷喬雲煙的話:“沒有可是!”眼見著退後的外頭走了當值的官兵進來,林氏加快了語速,“煙兒,你且記著,隻要你們姐妹倆乖巧些,老爺不會不顧你們。哪怕隻是將你們姐妹當作攀附權貴的籌碼,也斷斷不會不管你們。”

她的時間不多了,哪怕知曉自己現在講的,女兒不一定聽得懂聽得下,卻還是隻能一股腦地將她所知道的講出來。

“......好。”喬雲煙低垂下眼睫,掩飾掉眼中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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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約莫是個多事之秋,繼前些時日林氏嫡子打傷公孫家嫡出公子後,天機山附近竟是出現了流匪,要知道皇家寺廟天機寺可是位於天機山,流匪為何會出現在天機山姑且不論,便說天機山出現了流匪就不亞於給了皇室一個耳刮子,而且派出去剿匪的將士還三番兩次敗在了流匪手上。朝堂之上,聖上大怒。

當日朝後,賢王又親自帶了大夫上了公孫家為公孫公子醫治,奇的是,昏迷多日的公孫公子雖還不能下床,但好在是醒轉了,還隱有好轉的跡象,大理寺卿陰沉多日的臉色也好了不少,於林氏公子一事上也稍稍鬆了口。

賢王府那邊喘了口氣,剛得意的太子卻是氣得直接砸了東西:“這都能治好!”

端午膳進殿的宮娥被太子猙獰的臉色驚得臉色一白,太子見了,直接奪過她手裡的托盤給她扣了過去:“本宮讓你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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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兩日,聖上派去天機山剿匪的將士都折損在流匪手上之後,聞氏便接到了聖旨。聖旨言下之意,齊王世子聰敏通慧,又久居天機寺,想必對天機山熟悉,今特派齊王世子領一千精兵前去天機山剿匪。

聞清瀟接旨後,曹文抖了抖拂塵,笑著道:“聖上看重世子,這才讓世子前去,相信世子定然不負聖意。”

言罷,曹文向齊王、聞清瀟、聞沉淵行了禮之後便離開了。

聞沉淵看著曹文的背影,眉心褶皺越深,忍不住道:“聖上這是何意?明日便是賞春宴了,現在派大哥你去天機山剿匪!京中那般多人,怎地偏偏挑大哥!”

齊王隨之側眸看了一眼聖旨,負手而立,並未言語。

聞清瀟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在明黃色的聖旨上,垂眸沉思。

不論聖上何意,聖意不可違,聞清瀟當日便啟程去了天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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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無論今夏多事與否,賞春宴一旦定下時日便不會變更。賞春宴這日是個大晴天,碧空萬裡,浩浩蕩蕩的車架隨著明黃色的車架駛入嶺邑行宮。

賞春宴設在位於皇城南側的嶺邑行宮,一共設三日。首日,朝臣隨聖上入嶺邑行宮,晚宴為接風洗塵宴所設;次日才是真真正正的賞春宴正頭戲,賞春為名,鬥春為真;第三日賞春宴臨近尾聲,由聖上親自評選春主,賜予彩頭。

虞歸晏對賞春鬥春都沒多大想法,若是可以,她甚至不想來這勞什子賞春宴。不得不來賞春宴,她隻希望接下來三日都不會有顧玄鏡與喬青瀾接觸的時候,能安安靜靜地度過,然後嫁給聞清瀟,從此與顧玄鏡再無乾係。

大秦最是重禮數不過,皇室車架之後是四大世族,而後才跟著朝臣及其女眷的車架。她雖是齊王世子定了親的世子妃,但到底大禮未成,她還是跟在喬尚書女眷一行人中,如此一來,好在算是與顧玄鏡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