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與狼(2 / 2)

聞清瀟要送虞歸晏離開,便也沒再與聞沉淵多續話,同他囑咐了一席話後便離開了。待得聞清瀟再回來,聞沉淵便立刻去了慎獨軒:“大哥,回京途中刺殺我們的暗衛被抓住後都咬舌自儘了,身上也沒有一丁點可以確認身份的信物,完全無從分辨。”

前日裡他跟著大哥一同去了天機山,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刺客。刺客有數百人之眾,且訓練有素,武功高強,顯然不是等閒人家可以培養出的。

聞清瀟道:“不必查了,是鎮南王府的人。”

“鎮南王?”聞沉淵錯愕,“鎮南王為何要派人暗殺我們?而且大哥前日裡派去保護大嫂的人都被鎮南王儘數暗殺。我們與他分明沒有仇怨啊!”

聞清瀟眉目間的神色微沉,聲線亦是冷寒:“以往或許沒有仇怨,但今後有。”

聞氏主君子之儀,慎獨、克己,聞清瀟身為聞氏未來家主,更是嚴克己身,持正端方,甚少有喜怒形於色之時,此刻卻是驀然冷了神色,直教人不寒而栗。

聞沉淵亦是第一次見著聞清瀟這般,心頭忽然一跳,竟覺涼氣不由自主地自心間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看著自家大哥,小心地追問道:“發生了什麼?”

他才回京,何況賞春宴還未結束,去了嶺邑行宮的貴人們也還未歸,昨日夜裡發生的事情自然還未傳開,他也並不曉得發生了些什麼。

正在他準備聽大哥的回答時,卻是忽然聽得:“沉淵,我累了,你先回去,晚些時辰我再同你說。”

突然被趕,聞沉淵不解地看了看聞清瀟,可惜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端倪。他想了想,垂下了視線,道:“那好,我先回去了,晚些時辰再來找大哥。”

他走出房間,闔了門,假意製造了些步伐聲,見候在門外的聞澹詫異地看著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聞澹便微垂了眉目,沒有言語。

他便將耳朵抵在門外,仔細地聽著裡麵的聲響,待得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時,他便猛然推開了門,闖了進去,入目的恰是聞清瀟斂起錦帕的一幕。

那錦帕染了血。

聞沉淵瞳孔驟然一縮:“大哥!”

聞沉淵突然闖進來,聞清瀟除卻起初眉心微皺了下,而後便一如往常般,慢條斯理地收了錦帕:“沉淵怎地回來了?”

聞沉淵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聞清瀟身邊:“大哥你還要瞞著我嗎?”

聞清瀟將錦帕丟入方才點燃的火盆之中,錦帕甫一落進去,火舌便牢牢地卷住了它,連帶錦帕上的腥紅也瞬間被吞噬。

聞清瀟安撫地笑了笑:“隻是咳嗽罷了,我舊疾纏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著聞清瀟一如既往溫和的神色,聞沉淵卻覺心間一陣陣發寒。

他看著他,一字一字地問道:“如果大哥隻是舊疾,為什麼要這麼急地趕我走?為什麼會連我是不是真的離開了都聽不出來?”

聞清瀟忽地沉默了,他也清楚自己方才過於急切了,隻是......

聞沉淵見聞清瀟忽然不開口,心中一慌,哀求著道:“大哥,你不要瞞著我好不好,你告訴我,你怎麼樣了,你昨日受傷了是不是?”

昨日夜裡他雖然儘力擋在大哥麵前,可到底刺客太多,他無暇分身,甚至有時候還是大哥幫著他。解決了所有刺客後,大哥麵色無異,他本以為大哥沒事的,可如今看來......

他轉身便要出去:“大夫!我去找大夫來!”

聞清瀟拉住欲走的聞沉淵:“莫去,大哥真的無礙。”

“怎麼會無礙?!”聞沉淵失聲道。

他掙脫開他的手便轉身離開,就在他即將要踏出房門時,身後傳來了大哥的聲音,他的腳在那一句話音落下的同時再也抬不起來,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間冰凍。

他聽見大哥說:“便是有礙,府裡的大夫也是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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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晏回到尚書府後不久,顧聞祁便來了。

顧聞祁被顧玄鏡控製住了,是今日才蘇醒過來,得知昨日夜裡顧玄鏡不僅控製住了他的暗衛,還把他點昏睡了,他便直覺不對,在詢問了暗衛昨日夜裡發生的事情之後,他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京城,探知到虞歸晏回了尚書府,他便又即刻尋來了尚書府。

直到見到虞歸晏,見她毫發無傷,他心裡的巨石才稍稍落下,可隨之湧起的便是無儘的悔恨與害怕,他恨自己無能,不能保護好她,分明昨日下午才承諾過會護她周全,定然不會讓她落入顧玄鏡的圈套,可夜裡她獨自承受顧玄鏡的迫害時,他便不知所蹤。

他也更害怕她出了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不止顧玄鏡有脾氣、會搞事,聞清瀟也是有脾氣、會搞事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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