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襲(1 / 2)

顧玄鏡對虞歸晏向來沒有防備, 因此即便她的力道不大,可因著劍芒近在咫尺,也足以重重傷了他。

虞歸晏卻是在推了顧玄鏡一把之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了,儘管手還微微顫抖著, 可她卻是牢牢握住聞沉淵的手臂,沉聲道:“走!”

聞沉淵被虞歸晏扯著往外跑。傷了顧玄鏡的黑衣人本是想往外追,可顧玄鏡又如何會放過他。顧玄鏡畢竟武功高強, 哪怕受了傷,依舊纏得黑衣人脫身不能。

那廂,虞歸晏帶著聞沉淵跑出了書肆:“我們趕緊回去罷。”

“好。”聞沉淵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即便方才在書肆裡看見了顧玄鏡,可卻也沒在此刻開口詢問,隻吩咐了知杏、知香侍候虞歸晏上馬車。

眼見著虞歸晏安然地上了馬車, 聞沉淵也立刻便要躍身上馬。然而同一刻, 黑衣人極速從書肆內掠出,麵朝的方向正是虞歸晏的馬車。

聞沉淵迅速側身抽過侍衛佩劍, 迎麵向黑衣人刺了過去。黑衣人似乎沒料到聞沉淵會出手, 本是往左的步子硬生生被掰回, 拔劍擋了他的一擊。

虞歸晏剛坐上馬車,便聽得外麵刀劍相擊的聲音,她心中一跳,猛地撩開馬車車簾,便見著著一襲藍色華服的少年與黑衣人兵刃相抵。

她握住錦簾的手指猛然收緊,黑衣人的武功有多高她方才在書肆裡便見著了, 聞沉淵對上他沒有分毫勝算。

正在她憂心忡忡間,同一時間,一道白色的身影自書肆內掠出,冷厲的劍芒直指黑衣人背脊。

黑衣人似乎早聞得身後風聲,在冷白的劍鋒即將觸到背脊的前一刻,微微側了身,隻待那劍鋒更近一分,他便可以完全側開身,收不住的劍鋒便會朝聞沉淵胸口刺去。

“沉淵小心!”虞歸晏大聲喚道。

寒光閃過,黑衣人躲了過去。聞沉淵急急側身,好在顧玄鏡雖受了傷,使劍還是收放自如的,劍尖在擦到聞沉淵胸前便滑了開來,殘影般向躲開的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與顧玄鏡纏打在一起。聞沉淵不過猶疑了片刻,便要徑直往虞歸晏所乘馬車而來,刺客可以等等再仔細查,大哥把大嫂交給他保護,那他便不能讓大嫂置於危險的境地。

聞沉淵抬手示意暗衛上前對付黑衣人與抓還在書肆裡纏鬥的顧玄鏡侍衛和黑衣人侍衛,便直接駕了馬車:“知杏、知香侍候世子妃坐穩些。”

他一揚鞭子便策在馬身上。

顛簸驟起,虞歸晏在兩個丫鬟的侍候下穩住自己的身子。可急速顛簸不過多時,馬車便減慢了速度,她以為是安全了,正要開口詢問,卻覺眼前天藍色一晃。

聞沉淵的聲音響在耳畔,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胸腔震動的聲音。

可不過眨眼之間,那抹天藍色便遠去了,她也不再是身處馬車之中,而是立在了空蕩蕩的街道上。原本繁華熱鬨的街道在廝殺方起時,人便作鳥獸散了,此刻街上除卻他們,再無旁人。

也是在此時,一柄劍刃直刺入車架。若是她還在馬車裡,隻怕那利劍便要穿她身體而過了。

知杏、知香也被兩個侍衛帶下了馬車,見著這一幕,兩人臉色驟然一白,心有餘悸。

那柄利劍是幾方廝殺纏鬥中飛出的。那一處幾方纏鬥,黑衣人暫時衝不出重圍,虞歸晏看了看,也便收回了視線。

聞沉淵在側,沉吟須臾,道:“接下來一段路恐怕隻能我帶大嫂了,還望大嫂勿要介懷沉淵的冒犯之舉。”

虞歸晏自然也知道此刻是無奈,也便微頷了首。

近些時日以來,她一直聽了聞清瀟的話,儘量少出王府,今日若非是要取書信,她也不會出來,可沒想到才一出府,便遇著了這種事。

見得虞歸晏答應,聞沉淵便複又要走過去。

虞歸晏回首,也正要過去幾步,眼角餘光間,一抹正紅色的身影一晃而過,她的動作下意識地便停了:“等等!”

聞沉淵止了步伐,順著虞歸晏的視線望去,一襲正紅衣袍的魏王妃在丫鬟的侍候下正從店鋪中緩緩而出。

喬錦瑟見著了虞歸晏與聞沉淵兩人,她本是聞得外麵突然的紛雜後又靜止,有些詫異,便差了侍從出來瞧瞧,侍從回來說竟然是齊王世子妃與齊王二公子在外,她便匆匆出來了。

此刻見著真的是虞歸晏,她笑了笑便掙開丫鬟的侍候,步下台階:“晏晏。”

與喬錦瑟聲音同時響起的是淩厲的破空聲,一道箭矢自黑衣人左側方射出,快如閃電,直指的人正是喬錦瑟。

那箭矢破空的聲音太淩厲,連一直纏鬥著的顧玄鏡與黑衣人也驚動了。黑衣人本是一晃而過,然而看清那箭矢指向的竟是喬錦瑟後,瞳孔驟然一縮,甚至顧不得顧玄鏡直刺過來的劍鋒,承了他一劍,也要脫身,直衝的方向竟是那箭矢。

射了箭的黑衣人早已悄然離開。

箭矢如電,喬錦瑟卻是懷有身孕行動緩慢,甚至臉上都還是一如既往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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