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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虞歸晏麵上的血色急劇褪儘,整個人仿佛被丟入了冰河之中,手腳發涼。幾乎是無意識地,她根本沒思考,身體便已作出了反應。
也是同一刻,聞沉淵與黑衣人的劍在空中相碰,箭矢斬落。
“王妃——”
“世子妃——”
丫鬟們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驟然響起。
聞沉淵轉首看去,便見得魏王妃踉蹌了兩步被隨侍在側的桃枝、畫棠扶住了,虞歸晏卻是跌倒在了地上。他心頭一跳,疾步掠了過去。黑衣人卻是在深看了三人一眼,又回首看了早已沒人的巷口一眼後便迅速脫身離開了。
虞歸晏的頭磕在冰冷的台階棱角上,腰腹也撞到了下兩個階梯上。但好在不是尖銳十分的棱角,她甚至沒感到多少疼痛。
聞沉淵蹲在虞歸晏身邊,仔細地檢查她是否傷到了,焦急地問道:“大嫂你怎麼樣?”
喬錦瑟也顧不得頭的眩暈,趕緊蹲了身子去看虞歸晏:“晏晏,你可有傷著?”
虞歸晏本是傾著頭,聞得兩人焦急關切的聲音,便抬了頭看兩人,入目的兩人卻似乎有些重影,她猛地搖了搖頭,那重影揮之不去,她不由得蹙了眉心,可見著兩人實在太焦急,她便又笑了笑,試著自己站起身:
“我沒事,隻是有些頭暈。”
虞歸晏抬頭的瞬間,兩人便怔住了,無他,她的臉上實在是白得沒有半分血色,儘管頭部沒有傷口,可額頭卻有紛紛冷汗。
虞歸晏卻隻以為兩人是憂心於她,隻要她證明自己確實沒有傷著也便無礙了。因此,她拂開了兩人,自己站了起來,她的確沒有傷著,不過是摔倒磕著了而已,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怎麼會有事?
然而她一站起身,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便在頃刻之間席卷而來,甚至連磕到台階上的腹部也隱隱作痛。她站立不穩地便要癱倒在地,好在有一雙手接住了她。
意識消散前,她的眼前晃過的是聞沉淵與喬錦瑟焦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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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府。慕時深冰冷著臉色踏入正堂中時,一襲華服的男子正坐在正堂之上安然地自斟自飲,見得慕時深進來,也不過是微微抬了眼便複又平靜地飲茶了。
可下一刻,他手中的茶盞傾倒在地,四分五裂。
華服男子若無其事地又斟了一杯茶,可卻再次被掀倒在地,茶漬濺到他身上,他倒也不惱:“大哥何必動怒?”
慕時深麵色陰沉,聲音猶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嘶鳴般陰冷:“我警告過你,你想要如何瘋癲我都不會阻攔,唯有她,你不能動!”
華服男子卻是笑了笑,不輕不重的目光落在慕時深受了傷,還在不斷滴血的腹部:“大哥可真是個癡情種,那位都是彆人穿過的破鞋了,還懷著彆人的孽種,大哥竟還願意不顧自己性命也要護......”
他的話還未說完,已是被一陣疾風掃到了紮滿陶瓷碎片的地上,手臂手掌壓在尖銳的碎片上,頃刻間染了血。他卻似乎不覺疼痛,笑得越發癲狂:
“大哥這些年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然而卻還是隻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彆人生兒育女,真是可笑啊!還以為自己贏了,簡直可笑至極...噗...”
血跡噴濺到了雪白的瓷片上。
華服男子整個人隨之倒在一片瓷片之中。
慕時深臉色陰沉如水,視線冰寒如看死人一般從華服男子身上掃過:“辱她者,該死!”
他一拂袖,轉身便往外去。裡麵傳來越發猖狂的笑聲,他眉眼間的冷意更甚,沉聲吩咐,“關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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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梅雨時節,亦是多事時節,皇帝前腳下旨敲定齊王世子前往幽陵鎮壓叛亂,後腳齊王世子妃就遭了刺殺,還是當街刺殺。
事發時,齊王世子方接到旨意,聞得齊王世子妃出了事,向來不動聲色的齊王世子驟然沉了臉色,立即趕回了齊王府。
回到王府,齊王世子妃昏迷未醒,齊王世子震怒,下令嚴查刺客。一向看重齊王府的皇帝得知消息後亦立刻派了太醫前往齊王府,同時又吩咐了刑部探查刺客。
刑部尚書喬遊是齊王世子妃父親,得到旨意後便立即著手探查,嚴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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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之所以她還能分清是夢,是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記憶裡從未有過這般情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華服男子之前出現過一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