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聞沉淵也許因著隔得遠,隻以為是他與另一方刺客失手射了箭矢,沒看清還有個黑衣人。可他卻清楚地看見出現了第三方人。那絕不是管漸離的人,管漸離那日以命相互於魏王妃,絕無可能派人刺殺。
“未曾。”顧義慚愧地道。
顧玄鏡似是料到是這個回答,隻輕笑了一聲:“有消息再告知於本王。”想了想,他又吩咐道,“仔細注意著齊王府的動靜。”
那黑衣人是誰暫時查不出倒也罷了,左右他是對付管漸離的。他目前要做的,是解決聞氏。燭台中的密函隻餘灰燼,他冰寒的目光落於其上,若是惠信帝阻攔,他自然會教他不敢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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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壓幽陵叛亂在即,便是齊王世子妃還未醒來,齊王世子也該啟程了。齊王世子離京的前一日,京城風平浪靜,幾方勢力似乎都安靜得很,可誰都心裡有數,沒人不盯著齊王府的。
是夜。
夜深得沉了,濃稠如潑墨,更漏聲如雨。齊王府的暗道與後門同時開了,後門出了數架馬車,靜靜地駛往京城外、京中宅邸等地。暗道中亦然駛出數架馬車,分彆奔向天機寺、城中、京郊等地。
無邊蔓延的夜色裡,數十架馬車奔走在夜色裡,教暗處的人分不清真假,看不真切去路。也因為馬車太多,潛藏在暗處的黑衣人來不及回稟,隻得分散了跟蹤上去。很快,有黑衣人跟掉了一些馬車,也有黑衣人跟著馬車到達了目的地,更有黑衣人因單獨跟蹤而命喪黃泉。
待得活著的黑衣人回稟主上時,顧玄鏡驟然捏碎了拇指上的扳指,目光如刺:“聞、清、瀟!”
能讓聞清瀟離京前還如此不放心,要費儘心神護著的,除了虞歸晏,又還有誰?
稍晚些時辰,已是離京的慕時深也接到了消息。茶盞與桌麵相碰的清脆聲響久久回響在室內。他微眯了眯眼,儘管料到了聞清瀟離京前會有動作,可沒想到他竟是算計如此。
“查!都給我查清楚!一輛馬車都不要漏!”慕時深沉聲道,“包括齊王府內!”
聞清瀟想用障眼法,他便挨個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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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齊王府。聞沉淵踏入慎獨軒書房中時,聞清瀟筆鋒剛落。聞沉淵疾步走了過去,不無暢快地道:“大哥,我又抓住了些人。”想到什麼,他又蹙了眉,不悅地感歎道,“隻是這些人總能尋到法子自儘,實在是可惡極了!”
待得走近了,他問:“大哥這是在作何?”
自那日裡知曉了聞清瀟的打算,聞沉淵雖是憂思,但倒也沒再央求自己大哥留在京中,隻是不停地在聞清瀟麵前念叨身體為重,又萬般叮囑聞清瀟的四個親隨一定要照料好他。
“歸晏還未醒來,我本是有些話想囑咐她,現下來不及,也隻能以書信交托了。”聞清瀟將宣紙封入信封。
提及虞歸晏,聞沉淵憂慮道:“大嫂睡了四五日還未醒,明大夫和太醫還說大嫂無恙,也許隻是困於舊事夢中,真的不會出事嗎?”他不解地呢喃,“大嫂有何舊事需要憂思?”
喬氏二姑娘十歲墜入湍河,臨近十八才恢複了心智,怎會有困住她的舊事。
聞清瀟折紙封的動作微微一頓,繼而緩緩道:“明大夫與太醫雖是說無礙,可歸晏是我珍之重之的妻子,我無法不憂心,但我也無法留下。”
他看向聞沉淵,鄭重地道,“因此需要勞煩沉淵留在家中,歸晏有任何異常,你都記得即刻告知於我,此事你也不必瞞著她。”
那日裡,聞沉淵同意聞清瀟去幽陵後,曾起過隨聞清瀟去幽陵的心思,隻是被聞清瀟勸住了。此刻聞得自己大哥的吩咐,聞沉淵心中的責任更重了:“大哥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大嫂的。”想了想,他補充道,“我也會照顧好父王和所有族人。”
聞清瀟微微一笑:“大哥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他將封好的書信遞與聞沉淵,“待你大嫂醒後,將這封書信與她。”
他要告知於她的,儘數在此封信中。隻是不是親口囑咐,他到底是心存憂慮的,怕她不明白,也怕她會生了誤解。
可他此刻能做的,也唯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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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過四更。再過不到六個時辰,聞清瀟便該啟程去幽陵了,齊王府的燈火逐一亮了。聞清瀟踏過一夜昏黃的燭火,步入了臥房。
內室,虞歸晏還安然地睡著。他在床榻邊坐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突然發現,我應該把虐顧玄鏡挪到下一本開頭,就是把幽陵事發寫到下半卷開頭。
不然這本你們看了虐顧玄鏡,全都跑了,哼,爽完就跑,劈腿的渣女!
你們都沒意見吧?
好了好了,都聽我的,不用商量了,我說了算(霸總式明言明語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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