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威爾發現自己靠著慕柯的肩膀睡了過去,雖然他自己根本不記得這件事,他拉了拉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上的攤子,肩膀縮了縮。

“你昨天睡著之後在發抖。”慕柯解釋道,威爾偏頭避開了他的目光,但慕柯抬起一隻手捧住了他的威爾的臉頰,“你還覺得冷嗎?”

慕柯皺眉,他感覺到威爾的咬肌帶動這牙齦在一起顫抖。威爾恍惚間看見壁爐裡的火苗竄高了幾寸,散發出更加濃鬱的熱量,但這沒有用。威爾縮進沙發裡,把毛毯的邊緣在胸前交叉拉緊,將自己裹成一團。

他不冷,這個房間足夠暖和,斯波特正伸著他的舌頭喘氣,但恐懼使他手腳冰涼,夢境、幻覺和現實的邊界在威爾的世界裡越來越模糊。

慕柯攬住威爾駝下去的背,說:“It will be fine.”

威爾把臉埋在慕柯身上。該死的,自從阿拉娜說了那個詞之後,威爾意識到自己確實沒辦法避開它。

慕柯拍了拍威爾的後背,威爾聽到了一聲歎息。

吃過午飯後,威爾開車把阿比蓋爾送回了避風港療養院,阿拉娜在門口等著,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但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慕柯後,又盯了威爾一眼,威爾抿了抿唇。

接下來威爾又跟著慕柯把他的中提琴送到樂器店裡去更換琴弦。

所以當他看到巴爾地摩劇院中被製作成提琴狀的屍體時,他的腦海中浮現的是慕柯那一把被海水泡脹了的琴,樂器店老板說他能夠修複這樣的損壞,但音質是必然無法回到最初的狀態。

死者名叫道格拉斯.威爾遜,是巴爾地摩都市樂團銅管組的長號手,

凶手把道格拉斯的喉嚨從外部割開,找到氣管,暴露聲帶,去掉多餘的肌肉和脂肪,用亞硫酸處理聲帶使之變硬而更易演奏,將聲帶漂白增加彈性,像是處理羊腸線的方法,然後用大提琴的琴頸從裡麵打開他的喉嚨。

凶手想要演奏‘他’,但發出的是屬於凶手自己的聲音,琴弓上的鬆香在被琴頸抵出的聲帶上留下白色的粉末,

“所以在阿比蓋爾把他叫來和你一起過了一個聖誕之後,你還和他一起去鑒賞了音樂?”阿拉娜跟著威爾在鋪滿乾草和雪堆的原野上行走,下了將近一個星期的雪終於停了,留下一片沒過腳背的積雪。

“是的。”威爾說。

“這個約會聽上去還不錯,除了你們倆提前給自己找了個女兒之外。”

“不......我不確定這是個約會,至少他不會這麼認為。”

“你還沒告訴他?”

“說什麼?”

阿拉娜無可奈何地給了威爾一個眼神,抬腿走到了前麵,陽光帶著冬日裡難得的一點力氣把金粉灑在雪上,“沒什麼,你給他一個吻,他總會懂的。不過,你與其把我叫來陪你找狗,為什麼不叫他呢?”

“因為我不確定這是我的幻覺,還是真的有狗和野狼在這裡亂跑,我在房間裡聽到了吠叫聲,但是我的狗都沒有反應。”威爾停住了腳步,環顧四處,“雪把痕跡全部遮蓋了,除了我們走過來時留下的那些,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恐怕等我找到他隻剩下一堆骨頭了。”

“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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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奇。”

“嗯?”慕柯等著克拉頓的後話。

克拉頓坐在輪椅上,膝蓋上搭著一條深色毛毯,他靠著椅背,聲音裡是老年人遲暮的虛弱,他的護工站在遠處關注著他的身體情況。

“我老這麼多,你卻一點沒變。”他那張堆滿褶子的臉上掛著緬懷的笑容,“依然年輕、禮貌,有點冷漠,還高傲。”

“高傲?我從不這麼想。”

“但你確實是。你總嘗試著融入,卻又常常格格不入,但你從沒為這個有過被排斥的失落,總是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同,又少有改變。我在這之中看見了不可一世的高傲。”

“你全記得?”

“你說你逆轉了時間把弗吉尼亞號從那顆□□下救回來?是的,我的祖父留給我的魔法項鏈讓我沒有忘記兩次的記憶。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為了我的孫子,道格拉斯.威爾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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