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的聲音響起沒多久,老舊的木質樓梯處就傳來了稍顯淩亂的腳步聲。
頗有種小學生集體衝去動物園的架勢。
而即將被圍觀的安室透頂著一臉的無奈,開始穿衣服。
萌醬站在邊上,看了眼背過身去套褲子的安室透,又看了眼還敞開的門,跟著問道:“零,你不關門嗎?”
小小神明隻動口,不動手,反正想要讓她做事……不存在的。
……嗯,都是被慣出來的。
“嗯,反正等一下……”話到一半戛然而止,還在穿衣服的人猛然停下動作,轉頭看向身後的小姑娘。
“你剛叫我什麼?”安室透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萌醬歪了歪腦袋,臉上帶著幾分懵懂:“零……啊?”
落下話音,萌醬眨巴著眼睛,大大的雙眼像在問:有什麼問題嗎?
安室透看著,覺得問題大著呢?
這位年輕的公安警察可不記得自己有說過自己的名字……對,他甚至到現在都沒自我介紹過,就算介紹也不可能說出自己的真名。
雖然很想直接糊弄過去,譬如我的名字是安室透,零是誰?他不認識啊。
但生性謹慎的安室透很想知道,這究竟是這小姑娘的隨口胡謅還是她……從哪裡知曉得這名字。
外頭腳步聲越來越近,安室透趕緊套上T恤,因為來不及多說什麼,又擔心小姑娘隨便亂叫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徑直蹲到萌醬麵前。
“小櫻。”萌醬抬起頭,疑惑地瞅了眼麵前的男人,“可以不要叫剛才的名字嗎?叫透吧,安室透。”
“透?”萌醬歪了歪腦袋,小聲叫道。
軟軟的一聲落下,安室透還稍稍愣了下,或許是麵前的小姑娘太配合了,又或許是這一聲太軟了。他抬手撓了撓臉頰,但很快回過神來,跟著應了聲。
萌醬則看著麵前的人,也不問為什麼你明明叫降穀零,卻偏偏要自稱安室透。
畢竟每個人(神)都有自己的執著,一如她應該叫櫻,卻喜歡彆人叫她萌醬。
雖然這人沒有如她所願叫她喜歡的名字,但神明都是大度的,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萌醬選擇包容麵前這個人類的小私心。
*
一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看起來才五六歲的小女孩。
男人英俊帥氣,女孩子可愛到讓人想一直抱在懷裡,但男人是個黑皮,肯定生不出膚白如雪的女兒。
退一萬步說,混血兒的安室透找個白人,可能還有希望生出這種膚色的女孩子,但這個女孩子明顯是日本人,安室透和日本女人結合能生出這種姑娘的可能性……
絕對小於百分之五。
哪怕排除膚色的問題,光看外貌,兩人雖然都極為出色,卻無半點相似之處。
這種情況下,兩人會是父女???
……領養的吧?
於是當樓下的人聞訊趕來,在看到房間裡頭的兩人後,又齊齊把目光掃向了落在後頭的基安蒂身上……
除了琴酒。
當然,大夥兒都是明智的人,自然不會去跟一條瘋狗理論。
譬如這畫麵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男人在自己房間窩藏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爸爸?明明是蘿莉控好麼。
內心吐糟完了,這群人又齊刷刷看向了房間裡小女孩。
女孩子小小的,看起來可愛極了,尤其當她看過來,那雙黑色的眸子璀璨的如同天上的星星,當她眨巴著眼睛,那雙黑色的眸子忽閃忽閃的,看得人心都化了。
一群糙老爺們突然捧起了自己的小心臟。
——天使啊!!!
但很快小姑娘伸手拽住了某人的衣擺。
這群人的視線又順著那隻小手挪到衣擺,繼續往上,最終定格在一張英俊帥氣的臉上。
短暫的沉默,然後便是滔天的嫉妒和仇恨——
該死的波本,藏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竟然還不讓他們知道。
太可惡了!!!
莫名遭到忌恨的安室透:……
而安室透一一掃過對麵的人,第一反應:這群人莫不是有病。
第二反應:這群人乾不出往他房裡塞人這種事。
先不說能力有限,可以的話……他們恐怕更想往自己房裡塞。
因為大概猜到這群人的內心戲,安室透突然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又在瞧見對麵那些紅眼的目光後,順勢往邊上挪了下,擋在了小姑娘麵前。
“波本,這小鬼是怎麼回事?”在一群糙老爺們中,琴酒如同鶴立雞群的鶴,在格格不入的情況下還堅持本我,冷著一張臉質問對麵的“同伴”。
“這個……”安室透當然明白小姑娘出現的莫名其妙,但這種事不能告訴彆人,尤其是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