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本職工作是公安警察。
萌醬仰頭想了想, 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那之前透在那邊是在乾嘛?”那邊指得是橫濱的臨時基地, 即便小小神明並不關心一群人類窩在一塊是在乾嘛, 但也察覺到了那些人和她家透不一樣的地方。
首當其衝的是味道吧。
至少他家透身上的味道和那些人完全不同。
安室透還在打報告, 聽到這問題, 倒也沒有隱瞞的打算,跟著說道:“是在想方設法打入他們組織內部哦,也就是說, 我在那邊當臥底。”
落下這話, 安室透自己都覺得神奇,他還從沒想過, 有一天“自己正在當臥底”這樣的話會從他口中如此自然地說出來。
萌醬又仰頭看了他一眼:“聽說臥底很危險?”
當然萌醬也隻是聽說而已。
安室透敲著鍵盤的手指頓了下, 他微微蹙了蹙眉, 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嗯啊~是吧。”
“透是想到了什麼嗎?”萌醬一邊挪屁股, 一邊問。
筆記本就放在麵前的折疊桌上, 安室透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 也不知是在看啥,但很快他忽得抬起手來, 用力揉了揉懷裡的小姑娘。
萌醬被他揉著腦袋, 導致頭都抬不起來。
接著就聽他喃喃道:“沒什麼……”
小小神明難得想得比較多, 覺得這個“沒什麼”, 應該約等於“有什麼”,隻是不好跟她說罷了。
安室透又說:“不過我不會有事的哦。”
說著這話的某公安臥底終於放過了某位神明的腦袋, 萌醬抬起頭來, 結果正好撞見這人低垂下來的臉。
柔軟的淡金色發絲垂落在他臉頰兩側, 下一秒,這個皮膚黝黑的男人笑著衝懷裡的小可愛眨了下眼睛。那雙紫灰色的眸子亮亮的,就連他的笑容看起來都格外明亮。
他說:“因為我有幸運女神眷顧我。”
萌醬眨巴著眼睛,覺得這一刻,她家的透耀眼極了。
不過小小神明還是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
她晃了晃手指,語氣認真道:“不是幸運女神哦。”
乍一聽這話,安室透先是怔了下,但他以極快的速度就反應過來了。
安室透:“我知道,是我的小神明在眷顧我。”
萌醬:“……唔~”
為什麼這麼會說話呢。
萌醬覺得這句話一定是她今年聽過最好聽的話了。
既然她家透都這麼說了,小小神明想著,再不給點表示好像說不過去啊。
想到就做,小小神明從來也都是行動派的。
安室透剛打算抬頭繼續投入工作,結果下個瞬間,衣領就被人揪住了。
麵前的小手似乎很用力地拽著他的領子,圓潤的手指擦過他的鎖骨,最終停靠在正前方的劍突上。
安室透直接愣住了,萌醬卻在這時候催著他道:“透,頭低下來一點。”
不知道他家姑娘打算乾嗎,但安室透還是聽話地順著她那小手的力道就把頭低了下去。
萌醬則努力仰起頭,對著某人的臉頰親了過去。
“怎麼……”了?
安室透還想問“怎麼了”,然而話沒說完,最後一個字就被落在嘴角的柔軟唇瓣給嚇回去了。
小姑娘估計是想親臉頰的,沒想到親到了嘴角上。但顯然本人並不在意,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親完了以後又抿著嘴衝他笑了笑。
倒是安室透怔了下,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心臟正不受控製地跳得飛快。
萌醬說:“這才是神明的眷顧哦。”
安室透麵色稍稍有些僵硬:“……是、是嗎?謝謝小櫻。”
小小神明點著腦袋,接受了某人的感謝,接著便又把自己團成一團窩到安室懷裡。
安室透則繼續敲著鍵盤,這樣磨蹭了一個小時,總算把他的報告打完了。
報告發出去的第二天,宅了一天的安室透倒是沒接到上頭的命令,反而先收到了琴酒的消息。
琴酒說:東京這邊要接頭一個企業的程序員,不過因為他暫時不方便,所以便讓波本跑一趟。
一般這種交易都是琴酒親自接手的,所以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安室透還怔了下,再三確認這不是一封釣魚郵件後,才應承了下來。
交易地點是在郊外的一所廢棄學校,交易地點則是明天晚上。
安室透看著這個尷尬的地點和尷尬的時間,又把視線轉移到了自家姑娘身上,突然有點兒發愁。
之前在橫濱的時候,某公安臥底就極少把他家姑娘放養在酒吧裡。
在酒吧的時候就自己帶著,出門就拴著,可以說兩個人都快形影不離了。
而在回到東京的這兩天裡,安室透除了晨起鍛煉、飯後散步帶著萌醬出去溜達一下,其餘時間兩個人可都宅在家裡。
說實話,某公安還沒想好要怎麼安頓他家小姑娘。
自己是有工作在身的人,彆說不可能長期留在東京,就算留在東京也會時不時出門辦公,更何況他還掛著兩份工作呢。
雖然已經決定把小姑娘養在自己身邊了,但實際上操作起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呢。
倒是萌醬得知某人明晚要出門辦事,眨巴著眼睛表示:我可以一個人留在家裡等透回來哦。
安室透看著麵前的小姑娘,一時間心情也有些複雜。先是挺高興聽到小姑娘說“等他回來”這句話,從今往後,這個屋子似乎也不再隻有他一個人了。
但同時,安室透還是有些擔心的,簡直跟要出門的兔媽媽一樣,格外擔心外頭的大灰狼過來把他家小白兔叼走了。
結果沒等他這樣的擔心落實到實處,當天下午,風見裕也的一封郵件和快遞送來的一個包裹,徹底把他的擔心變成了可能。
郵件發來的時候,安室透正陪著自家姑娘玩拚圖。
之前訂購的八百萬神明圖終於到了,五公斤左右的一箱子,裡麵整整一萬片拚塊。
……還是混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