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兩人就買了去B省的車票,時魚還去培訓班請了一周的家假。
“魚兒,要不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吧?”已經坐在候車廳了,喬森還在試圖勸說時魚回去,剛才時魚請假的時候他就在外麵等著,主管的人員很明顯對時魚才上辦不到一個月就請長假的行為不滿。
“怎麼了, 怕我丟工作還是不想讓我陪你去見醫生?”喬森沒有明說, 但時魚知道喬森把他上次丟的那份工作也算在自己頭上了,現在大概又是想到這個了吧。
“都怕。”喬森很誠實地回答了時魚的問題,因為在意,所以害怕。
“喬老師, 你這個想法不對。”時魚避開了後一個問題, 調皮地笑著說,“你要對我負責的, 我要是丟了工作, 那你養我好伐啦?”
喬森本就看不得時魚這般笑, 又被時魚話末的吳音勾了魂,久久沒能回答。
時魚見喬森不說話,更加努力地推銷自己, “我平時出了吃沒什麼花銷的, 對吃的要求也不高,你做的就行。”
說完, 時魚就被自己這些酸酸的話逗笑了, 仰起的臉, 一片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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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年不節的,動車上的人也不多,喬森和時魚去火車站買的當天票,依舊買到了靠窗的連座。
火車開始發動沒多久,喬森就看到時魚一盒一盒地從包裡往外掏吃的,餅乾、飲料、還有剝了皮去了核的水果,也不知道時魚今天早上什麼時候準備的,他現在開始相信時魚的花銷都在吃上了。
“喬老師,你要吃一點嗎?”說著這話的時候,時魚依舊打開了一盒龍眼,去了殼的龍眼被對半切開,連裡麵的核都去掉了,時魚一口氣能吃好多。
喬森就著時魚的手吃掉了牙簽上的龍眼肉,“你早上起的那麼早就在弄這些?”
“對呀,要在車上坐十個小時呢。”天氣冷,這些處理好的水果放幾個小時也壞不了,動車裡有著暖氣,吃這些水果也不會覺得太涼。
喬森隻吃了一些就不吃了,看著身旁像倉鼠一般的時魚,心裡想著要去醫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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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車到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兩人從車站出來就直奔在網上訂好的酒店,簡單的洗漱一番就上了床。
時魚知道喬森心裡有事,特意摟著他,直到喬森入睡了才閉眼,可半夜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又空了。
時魚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隻是用餘光瞥了一下站在床邊的喬森。
會好的吧,會好的。
時魚閉著眼,這樣在心中祈禱著,漸漸得也就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喬森又躺回了時魚的身邊,時魚坐起來的時候,他才悠悠轉醒,仿佛昨晚的那一幕隻是時魚的一個夢。
“魚兒,幾點了?”喬森還沒有摸到床頭的眼鏡,就先問已經下了床的時魚。
“已經八點了,和醫生約的是十點鐘吧?”時魚說話間已經換好了衣服,正準備去衛生間。
“對,約了十點。”提起這件事,喬森的情緒又有些低低的。
“那也差不多該起來了,B省什麼都好,就是這路上太堵,總不好讓醫生等我們,”時魚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出來,自帶了些悶悶的回聲,“不過可惜昨天早上時間太緊了,今天又住在酒店,不讓我來替你做份早飯,那你看看我這段時間進步的手藝。”
喬森當然知道這一個月裡時魚身上發生了許多的變化,不僅僅是廚藝的進步,這些變化大多都是好的,但喬森卻寧願沒有這些變化,現在的時魚真是好的太讓他心疼了,而本來這些都可以由他來做。
“以後不許你再進廚房了,”喬森抱著時魚,嘴裡說著一點都沒有氣勢的狠話,“每一頓都交給我。”
邊說著,喬森邊摩挲時魚還沾著水的手,這雙手現在又恢複了光潔白皙,但喬森還記得這上麵曾經被油燙起的水泡,那份進步的廚藝背後時魚吃了多少苦啊。
“這你就不講理了,我總得去冰箱裡拿喝的吧。”時魚任由喬森捏著自己的手,有些無奈地配合著喬森的話。
“也不許,我替你去拿。”喬森的臉埋在時魚的頸側,發出的聲音也悶悶的。
“那切水果呢?”
“我來。”
“盛飯?”
“也我來替你盛。”
“那洗碗什麼的我也不用多問了是吧?”
“嗯。”
……
兩人在衛生間裡這樣幼稚的一問一答了許久,最後還是時魚在喬森臉上落了一個薄荷味的吻,還故意又抹了一把洗麵奶的泡沫上去才脫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