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之後, 時魚一直在思考要怎麼重溫和喬森或者說是和他這三世的記憶, 和培訓機構請的假期還有餘, 時魚就打算帶喬森去他第一世的大學看看。
“魚兒, 你要去海大?”喬森看到時魚在網上搜索海大的信息,有些好奇地問,“魚兒知道我是海大畢業的?”
時魚一開始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想看一下這裡的海大和第一個世界是否相同,沒想到喬森的母校竟然也是海大,這更堅定了他想要帶喬森去海大重拾記憶的想法。
“喬老師是海大畢業的?那我就更要去那裡看一下了。”時魚腦海裡也一下子回憶起了許多在海大的片段, “喬老師可要好好帶我參觀你的母校喲。”
去定車票的時候, 時魚在喬森不解的表情下堅持地買了綠皮車的臥鋪, 說是要體驗生活。
原本隻要六個小時的車程, 坐綠皮硬是要十幾個小時, 不過好在是在夜裡, 睡一覺就到了, 這樣的安排也讓時魚更加滿意,第一個世界裡他們也是在車上過夜的。
不過上了火車, 時魚就明顯感到了和記憶中的不同, 車上的乘客不多,而且因為是上中下各自分開的床鋪, 時魚晚上都沒法挨著喬森, 更彆說睡在喬森懷裡了。
火車裡的條件和上世紀的明顯不同,但和動車也有著很大的差距, 喬森也已經很久沒有坐過這種火車了, 不過即使時魚沒有告訴他真實的原因, 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滿,能和時魚在一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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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九點五十了,在下麵嗑瓜子打牌的人都爬上各自的床,車廂裡十點熄燈,時魚卻仍坐在喬森的床鋪上不願意爬到上一層去。
喬森同樣舍不得時魚,但時魚今天陪著他走了一天,這會兒也的確需要休息了,床鋪與床鋪之間的高度太窄,他怕熄燈後時魚不好爬。
“魚兒,你去睡覺吧。”喬森在內心掙紮了許久,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時魚心知這也的確不是辦法,隻能在心裡怪自己一拍腦袋想出來的糟糕注意,最後又和喬森挨了一會兒,才磨磨蹭蹭地往梯子那邊走。
結果剛爬上去一級,燈就熄了,時魚踩空了一腳,幸好手還牢牢地抓著杆子。
同時,原本還坐在床上的喬森也不知道怎麼就一步跨到了梯子下,穩穩地拖住了時魚。
時魚感受到喬森似乎是想抱自己下來,就順著他的力氣鬆開了手。
“魚兒,我去睡中間吧。”一開始他選擇下鋪就是因為上下中三層的人沒上床之前都得坐在下鋪,而且也容易被來來往往在走道上走的人影響,現在已經熄燈了,也沒有什麼人走動,那還是把更方便的下鋪留給時魚。
“彆,喬老師,晚上我和你一起擠下鋪好不好?”時魚拉住了喬森的手,說這話的時候他其實也蠻不好意思的,壓低了聲音,深怕被旁邊的人聽去。
熄燈後,車廂裡靜悄悄的,其他乘客或睡覺,或在床上捧著自己的手機,還好他們對麵的床鋪的下層沒有人,睡在他們上層的乘客也已經早早上了床,這減輕了一點時魚心中的緊張,隻是剛熄燈,眼睛還沒有適應驟然變暗的環境,指腹與掌心的相觸顯得格外清晰,時魚下意識地就用手指去感受喬森掌心的紋路,結果被對方一把攥住了作亂的手。
喬森抓住了那隻撥的他手心發燙的手,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掌心火熱的溫度傳到了心裡,再一分為二,一路向上,羞紅了臉;一路下向,燒紅了身。
幸好車廂裡一片漆黑,喬森臉紅的樣子時魚看不到,但是時魚沒有聽到喬森的回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忍不住抬起另一隻手去摸他的臉。
“好。”喬森一開口在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啞成了這個樣子,帶著一種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欲望。
車廂裡響起了一些脫衣服的悉索聲,這幾天天氣有些降溫,時魚脫到還剩一件單衣的時候就跳上了床,不過沒有換上睡褲,兩條光光的腿一伸進被子就觸碰到了喬森。
硬臥的床鋪要比酒店裡的大床小上許多,甚至要比宿舍裡的板床更窄,後麵是側個身就要掉下去的床,前麵是暖烘烘的喬森,時魚沒做什麼思考就順從著自己的心意貼了上去,直到肌膚相觸的那一刻,時魚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那麼渴望著對方。
從第一個世界裡在陳家村那間破舊的小屋裡那個帶著奶油味的吻開始,再到阮大佬蒼白著臉喂給自己能量,還有現在正躺在自己身邊,即使在意識混亂的時候也不願意真正傷害自己的男人。
這趟列車就像是一把鑰匙,呼嘯著從記憶的這頭帶著時魚回到他們最開始的相識,那些時魚原本以為隨著感情析出都淡去的記憶在這一刻都湧了上來,而且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要凶猛,時魚像是被蠱惑了那般吻上了眼前的人,他不知道係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能夠與這樣一個人相遇,無論未來還會發生什麼,都值了。
時魚氣勢洶洶的動作驚了喬森一下,還沒發出聲音,就感覺到了唇上覆上了一片柔軟,緊接著像是被小貓舔舐的感覺一下下舔鬆了他因為緊張抿緊的雙唇。
時魚沒有受到什麼阻礙就進入了喬森的領地,和對方糾纏在一起,黑暗裡一點點的聲音都能激的人麵紅耳赤,喬森的手搭上了時魚的背,一點一點試探著向下滑。
突然車廂裡射進來一束光,喬森猛得護著時魚,將身上的人塞到了靠牆的一側,緊接著腳步聲響起,一個推著行李箱的人走了進來,打著手電將東西放好,上了對麵的床鋪。
整個過程,喬森都不敢動彈,連每一下呼吸都刻意放緩了,深怕被聽出其中洶湧的欲望,可時魚在被子裡的腦袋就緊緊靠著他的胸膛,唇瓣似有若無地透過他的衣服將溫度傳遞到皮膚上,呼出的熱氣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引起他的戰栗。
喬森在黑暗中無聲的苦笑著,感受著自己隱藏在被子下蠢蠢欲動的欲望,可等到對麵床新上車的乘客也已經安頓好了自己,他的欲望也仍舊精神抖擻,沒有消褪。
時魚保持著這個姿勢有點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對麵的聲音靜下去了才忍不住小小地翻了下身,想把頭伸出被子,結果才剛動了一下就觸碰到了一個不容忽視的熱源。
“喬老師,需要我幫你嗎?”時魚自己當然也起過反應,隻是剛才那麼一嚇已經把他滿腦子的黃色廢料給嚇散了,這會兒考慮到這是自己剛才撩出的火,想著是不是也要自己負個責,滅一下,原本搭在喬森小腹上的手就要向下。
喬森還沒反應過來時魚話裡的暗示,就被時魚的動作弄得渾身一怔,立刻就去阻止時魚的動作,“魚兒,我沒想要你這樣做。”
沒想要?時魚聽清楚了喬森話裡的意思是不想做這事而不是因為現在的環境才不願,身上的熱度一下子退去,“喬老師,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做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