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先生，我和玉棠要先回去了，改天有機會再和遲先生敘舊。”
說罷，祁景領著玉棠離開，根本不去管身後遲徘的反應。
玉棠被祁景牽著手，一副乖乖巧巧溫順的模樣。
遲徘的手驟然握緊，額頭上青筋暴起。
曾經，他也幻想玉棠能那麼乖巧地依賴自己，可是直到他死的那一刻都沒有見到。
其實，遲徘剛剛在房間裡說的話，半真半假。
他確實喜歡玉棠，卻也隻是喜歡玉棠好看的皮囊罷了。
身為雲國將軍的他，能讓一個南風樓的小倌當外室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還讓他成為自己的夫人。
可他沒想到玉棠會那麼倔強，更是屢次拒絕他。
四皇子逼迫玉棠的那次，那時候遲徘確實在戰場，但卻是他還未出戰前就設計好的，他已經吩咐了將軍府的人，為的就是讓玉棠在被四皇子逼迫的時候，求助將軍府，有了救命之恩，玉棠自然得成為他的人。
可他萬萬沒想到，玉棠會那般倔強，寧願投湖。
而遲徘也沒想到，他會死。
遲徘根本就不是因為玉棠的死而殉情，而是戰死沙場。
說是戰死沙場，其實還有點諷刺，那時候因為他錯誤的指揮，導致兵敗城破，遲徘棄了一城的人和士兵想逃，可最終還是被敵國割了頭。
等他再次睜眼，遲鋒就變成了遲徘。
而且，這個遲徘，在這個亂世的民國，是一個有兵權的人。
在梨園之前，遲徘就已經知道了玉棠，梨園的那次，隻是他的故意接近而已。
得到玉棠，已經成為他兩世的執念。
遲徘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眸底沉沉一片，如陰天中，平靜大海下暗藏著的波濤洶湧，藏著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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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祁景和玉棠已經走上了汽車。
一路上，祁景神色冷淡，都沒有說話。
玉棠咬著唇，低聲軟軟跟他道歉：“阿景，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隨便離開，我該等你的。”
“阿景，那個遲鋒，不，遲徘，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回去我再跟你細說。”
玉棠喋喋不休地道著歉，眼眶都泛著紅色，可祁景仍不為所動，故意不看他。
這般冷漠的祁景，是玉棠第一次看到。
玉棠終於不再說話。
他收回拉著祁景衣袖的手，規規矩矩坐好，頭低低地，貝齒咬著唇瓣，雙手平放在膝蓋上，下意識抓住了膝蓋上的褲子。
那模樣看上去好不可憐。
這樣沉悶又壓抑的氣氛，持續了一路。
終於到了公館。
祁景率先下了車。
以往他都會回頭再去牽玉棠下來，可這次沒有，他頭也不回地進了公館。
玉棠的心一揪，阿景這樣冷漠，他好難受。
就這麼遲疑片刻，玉棠再抬眸，已經看不到祁景的身影。
祁景不理他，也不等他了。
玉棠的心裡很難受，手指揉了揉自己發紅的，酸酸的眼眶，玉棠抬腿踏進公館。
卻在剛踏進去時，身後的門猛的被關上，玉棠還沒反應過來，一雙手抓住他，把他整個人禁錮在門上。
玉棠下意識地想掙紮，卻在聞到那熟悉的淡淡的煙草清香時，頓住了。
抬眸，對上一張熟悉的清雋俊美的臉龐。
“阿景。”
他剛開口，祁景就壓了下來，剩下的話全被祁景堵住了。
祁景吻了他，凶狠而霸道，他被緊緊抱著，祁景的力道很大，仿佛要把揉進身體裡一般。
玉棠被迫承受著，沒一會，他的腿就軟了，原本紅通通的眼眶，此時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
幸好被祁景禁錮住，他的手又拉住了祁景的衣服，才沒有因為腿軟而摔倒。
良久，察覺到玉棠快喘不過氣了，祁景才鬆開了。
玉棠喘著氣，柔美的臉龐，眼角染上了一抹緋紅，眼瞼下又點綴著一顆淚痣，在這暗夜裡，莫名地嫵媚動人。
好一會，玉棠才緩了過來。
他抬頭，小心翼翼看著眼前神色似乎有所緩和的男人，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依舊軟綿綿的，“阿景，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玉棠以為祁景是因為他不聽話，沒有在那裡等而生氣。
祁景凝視著他，良久才開口，“要我不生氣？可以，那你做著讓我高興的事，我就不生氣了。”
玉棠眨了眨眼睛，沒想到祁景會這麼說，可祁景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可是，該怎麼讓阿景高興呢？
玉棠想了想，試探性開口：“要不，我給你唱戲？唱虞姬？”
祁景沉默著沒有說話。
玉棠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不滿意。
他又說了好幾個，可祁景仍然不為所動。
玉棠有些急了，都快哭了，“要不，要不你告訴我該怎麼做你，你才會高興。”
祁景依舊隻是含笑看他。
忽的，玉棠想起了什麼，咬著唇，遲疑了許久許久，才小聲道：“我，我想到了。”
祁景挑眉看他。
下一秒，就見玉棠盯著紅撲撲的臉頰，半闔著臉，羞澀地在祁景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你，你放心，雖然是第一次，但，但我會做得很好，讓你舒服的。”說到最後，玉棠覺得自己羞恥極了，想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祁景根本沒想到一貫臉皮薄又矜持的玉棠會說出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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