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2 / 2)

“是我誤解了大人的意思嗎?”循柔聲音很輕,眼眸凝視著他。

李宴說道:“說說你遇到什麼事了。”

“大人不清楚嗎?若是大人不知道,又怎會對我施以援手?”她也得了解一下他都知道什麼。

李宴看了看她,“英國公世子和太子殿下都聚在逢西的一個小小的豆腐坊裡,你說我身為逢西的巡按禦史是不是要關心一下?”

“太子?”循柔驚訝地睜大眼睛,“你是說太子在我的豆腐坊裡?他不會就是……”

李宴見她一臉訝然,詢問道:“你遇到了何事?”

循柔為難地扯著袖子,想了一會兒說道:“我隻是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可是他們一個是什麼英國公世子,一個又是太子殿下,這我哪招惹得起。青山被帶回去了,蕭……太子他想讓我跟他走,我聽說他都定親了,我要是跟他走了,那成什麼了?惹不起躲得起,我跑出了豆腐坊,走投無路就來尋大人了。”

算起來,李宴還是蕭執未來的大舅子呢,妹夫還沒成親呢,就在外麵亂搞,他怎麼也得插手管管吧。

李宴抬眸看向她,“你和……”

沒等他說完,循柔便抹抹眼角,低語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我生得太美了,才惹來這麼多麻煩。”

李宴看了她一眼,循柔從不會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她的一舉一動都是恰到好處的規範,隻有偶爾的一些細微動作和神情才能捕捉到她真實的情緒。

如此才會發現,原來在她嫻雅端莊的外表下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麵,無聊的,不耐煩的,厭惡的,不喜的,滿意的,敷衍的,構成了五彩斑斕的一角。

李宴將循柔帶回了衙署。

“這是?”循柔接過他遞來的木匣子。

李宴說道:“可以讓你隱蔽行蹤的東西。”

這話令循柔很是心動,她打開木匣子,裡麵有一本小冊子,以及幾個藥瓶,她拿出小冊子,翻看了一下,竟是教人如何易容的。

李宴解釋道:“審問囚犯時,搜來的罪證,上麵有記載如何製作人.皮麵具的做法,那名囚犯屢次逃脫,便是因為學了這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你若是學會此術,換副麵貌重新生活就是了。”

循柔摸摸自己的臉,她怎麼沒換啊,她整張臉都變了個樣,也不知道蕭執是怎麼認出來的,靠鼻子聞麼?

隨後,循柔在翻閱這本冊子的時候,才知道易容術也是門極為高深的學問,不僅僅是變張臉,還有聲音,體態,神情,氣味等方麵,總而言之是要你從頭到腳地做出改變。

循柔看得入迷,越看越覺得這本冊子不得了,真要這般一樣樣學下來,可不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她好奇地問:“這個囚犯是怎麼被抓住的?”

李宴回道:“不是人人都能學得會,學得精。”

這話讓循柔生出幾分不服輸的勁兒,她拿著冊子鑽研起來,因為製作人,皮麵具需要的材料多,需要什麼東西,她便列好單子,讓李宴幫她代為購買。

好在她出門時,帶了不少銀兩,不算白吃白喝他的。

李宴在書房裡獨自坐著,書案上放著一張紙,上麵的字跡極具靈氣,令人一見難忘。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字跡,那時他剛被接入鎮國公府,循柔的年紀尚小,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上元節的時候,家裡猜燈謎,她穿著帶毛邊的紅色鬥篷,讓身邊的丫鬟把燈謎念給她聽,猜出燈謎後,她就拿起筆,認真地寫下謎底。

紅彤彤的燈籠照得地上明晃晃的,他在燈籠上看到了她留下的稚嫩字跡,那是他第一次見她的字,隻覺得她小小年紀,竟也寫得一手好字。

後來他再看到她的字跡是在父親做壽之時,她給父親寫了一幅萬壽圖,比起小時候的稚嫩,已有了自己彆具一格的風格。

運筆流暢,結構精妙,他隻看了幾眼,就被人收入了匣中。

那樣的字不該被藏在匣子裡,李宴知道要想練出有筋骨的字,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她身體羸弱,可能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不知是為那幅字惋惜,還是為她惋惜,但他心裡清楚,她不需要他的惋惜,她討厭他。

如今,相同的字跡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人有相似,字也能相似至此嗎?

正在鑽研易容術的循柔忽地頓住,她也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她親手寫給他的那張單子,會不會露出馬腳?

隨即她想到,這種小細節,一般人不會太過關注,也許他隨手就交給下人去辦了,也許他根本就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