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2 / 2)

過完年開春的時候,循柔去見了木姨娘和李憐蓉。

木姨娘瘋了,抱著一個枕頭當孩子,期盼著有人來把她接回鎮國公府。

循柔看到她的時候,險些沒認出這個乾瘦蒼老的村婦是當初的木姨娘,她用容香害人,如今自食惡果,也算罪有應得。

“是鎮國公府的人來接我回府的?我有孩子了,這才是老爺的血脈,快帶我見老爺!”木姨娘抱著枕頭,伸手來拉循柔。

張定擋在循柔前頭,“你瘋了吧,那就是個破枕頭。”

木姨娘突然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盯著張定。

張定被她看得哆嗦了一下,推著循柔往後走,“我看這女人真的瘋了,咱們離她遠點。”

話音未落,木姨娘已經瘋狂地抓住了張定的手,“我的兒子來接我回府了,回去,我們回府!那些人都死了,以後鎮國公府的東西都是我——”

循柔拉開張定,朝著木姨娘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賤人!”

木姨娘被扇倒在地,睜大了眼睛。

循柔俯身看看她,“即便是真的瘋了,我也會讓人把你治好,讓你清楚地看著你現在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你會一輩子都陷在汙泥裡,爬都爬不起來。”

掃了眼木姨娘懷裡抱的枕頭,循柔壓低聲音道:“看到我身邊的隨從了嗎?他就是你當年弄丟的孩子,是你可以脫離苦海的希望,畢竟母子連心,要是他恢複身份,遲早會把你接回去,比你養的那白眼狼有良心多了。”

木姨娘眼裡閃過亮光,她直直地盯著張定,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循柔笑道:“但是很可惜,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有你這麼個娘。”

木姨娘張嘴欲呼,循柔眼眸一厲,“來人,堵住她的嘴。”

兩個護衛立馬上前堵住了木姨娘的嘴,任她如何掙紮也說不出半個字。

循柔往裡走去,在黑暗的角落裡看到了縮成一團的李憐蓉,她已經被噩夢折磨得不成樣子,隻要她入睡,就會進入那個夢境。

反反複複,無休無止。

李憐蓉看見循柔,瞳孔驟然放大,身體緊繃,呼吸急促,那雙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推下假山的手閃現在眼前,是她,身後的人是她!

循柔對她笑了笑,死了可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她會讓她們好好活著,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

回到馬車上,循柔挑起一點車簾,看了張定一眼,方才對木姨娘所說的話,雖然是誆騙,但也夾雜著一絲猜測。

“張定。”

張定走到馬車邊,“咋了?”

循柔看向他,除了有些瘦弱,他長得並不醜,甚至眉眼間門有些像木姨……

她彎唇笑了一下,“沒事。”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

張定道:“哦,咱們以後彆往這邊來了,你看看剛才那女人給我撓的,都抓破了!”

“以後不會來了。”

循柔回去後,染了一場風寒,身體慢慢衰弱下去。

湖裡的荷花開了,循柔摘下一朵荷花,放在手裡把玩,她忽然對走到她身邊的蕭執說道:“你把李宴給我弄來吧。”

蕭執在水裡撩了一下,將水珠撒在她手裡的荷花上,“做什麼?”

循柔看著盛著滾珠碎玉的荷花,紅唇輕啟,“玩他。”

蕭執瞥過眼去,往她的額頭彈了幾滴水,什麼樣了,還想著玩。

她不在意地擦了擦,“不是那種。”

蕭執最終還是把人給她弄來了。

循柔在房間門裡看到了五花大綁的李宴。

她拿著鞭子,蓮步輕移地走到他身前,緩緩蹲下,挑起他的下巴,“兄長,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在昏暗的房間門裡,循柔肆意地欺辱他,打掉他那層虛偽的外殼,讓他知道他隻是一個卑微的無恥的因她的靠近而顫抖的偽君子罷了,少跟她架著端著。

這樣的關係持續了一段時間門。

“這是最後一次。”

循柔扔掉鞭子。

她轉身往門外走去,身後一股力量將她壓到了地上。

李宴咬住她的唇,他恨透了她這般目中無人的模樣。

循柔打了他一巴掌,用力地推開他。

“李循柔,要厭惡就厭惡一輩子。”

循柔頭也沒回地關上了門,她沒有這個閒心,而且她的一輩子太短了。

蕭執知道她是什麼情況,在她麵前向來表現得無所謂,灑脫極了。

“誰都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畢竟是受過佛法熏陶的人,多麼超脫世俗的想法,循柔給他鼓了鼓掌。

然而隨著事情越來越逼近,誰也做不到真正的超脫。

蕭執親她的時候,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的手在顫抖,循柔從手指間門的縫隙裡,看到了那雙漂亮的鳳眼,說不清他是害怕還是難過。

他抿了抿唇,“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呢,什麼都沒有變,隻是沒有了李循柔而已。

循柔輕輕地抱住他,用他的話回他,“沒事,誰都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那你晚點。”

循柔看了看他,“你要是害怕就彆陪我了。”

他握住她的手。

意識已經漸漸模糊,循柔隻記得那晚他一直緊緊地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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