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葵點點頭,卻說:“沒事……隻是有些癢,我忍得過去。”
眼下手裡沒有湯婆子,蕭複脫下身上大氅蓋住他,解開他的裡衣腰帶,林子葵下意識抓住了他,有些痛苦的模樣:“照淩姑娘……”
蕭複埋頭親在他的耳尖上,或許不能叫親,就是恰好挨著了。林子葵敏感地一縮腦袋,把耳朵藏在肩膀和腦袋之間。
然而卻陡然感覺一隻溫柔的大掌伸入衣衫,捂著自己的肩膀,胸口。
蕭複低聲:“給你捂捂,你彆撓,會撓壞的。”
蕭複低眸看著他的皮膚。
林子葵的皮膚並非是雪白,而是像在關內時,蕭複每日當水喝的羊奶的顏色,看著很好吃,味道會很甜。
誠然蕭複不懂什麼叫甜味。
可放在躲在馬車暗層裡,嘴唇摩挲那幾下,蕭複就感覺到了。
原來是這個味道。
甜。
他手掌運功,微微發熱,熱度侵到林子葵的肩頭,帶著掌心的體溫,瞬間就緩解了一些,林子葵打了個哆嗦,隻能依偎在他懷中,心裡萬分難堪。
自己,怎能躲在女子懷中呢
……
然而他也提不起力氣來,一邊哆嗦,一邊固執地念叨些什麼。
蕭複埋首一聽。
真好,書呆子又在背論語了。
這行了約一個時辰不到,馬車上山了,將二人送到行止觀。林子葵每次發作,也就不到半個時辰,那奇癢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出了些汗,將衣裳整理妥當,鵪鶉似的啄著腦袋坐在角落裡,白布蒙著的雙眸下,臉頰是淺紅色的,浮著微微濕潤的汗意。
蕭複偏要上去說:“林郎你羞什麼?我早將你身子看光了,有什麼好羞的啊?”
若是換個人,林子葵大概要說教他:“多言,浮也,謔言,淫也……”
這人換成蕭照淩,他隻能裝傻,橫豎也不吭聲,等他說。
蕭複歎口氣輕捏他的臉:“林郎臉皮比以往厚了些。”
這時,馬車停下來了。
林子葵立刻道:“是到了麼?二姑娘,我們快下車吧!”
行止觀內,元武元慶和金樽,三人全都回來複命了,見蕭侯爺走路一瘸一拐,居然要林公子一個蒙眼瞎攙扶!大驚失色:“主子!”
“路上被人刺殺,沒事,一點輕傷。”蕭複甩了甩腿,示意自己沒瘸,是裝的,然後吩咐道:“林公子的書童在哪?將他帶到寒梅堂來吧。”
兩人這樣進了行止觀,林子葵先行去燒香跪拜,近日發生了太多事,不求功名,隻求和二姑娘可以平平安安。
在侍衛的引路下,回了東客堂,林子葵正坐在芭蕉葉下,聽見書童的聲音,當即站起身來:“墨柳!”
“公子!”墨柳都有許多日沒見他了,疾步匆匆跑過來,像個孩子去抱家長那樣撲過去。
由於林子葵每日都會蒙著眼敷藥,墨柳一時半會兒也沒感覺到林子葵蒙著眼有什麼不對。
這是正常的。
林子葵自然不會向他吐露這些事。
而墨柳非常關心二姑娘的事:“二姑娘跟公子你一起回來啦?怎麼樣公子!肖大人召你去金陵,是不是商量成婚一事的?”
林子葵嘴唇動了動,然後點頭:“照淩姑娘……”他側過頭去,雖然看不見,但卻知道蕭照淩就在裡頭,林子葵對著墨柳道,“二姑娘已經答應嫁給我了,方才,照淩姑娘同我道,三月就帶我回鳳台縣,在爹娘的牌位下,同我成親。”
“回鳳台縣成親麼?”墨柳感覺好像哪裡不對,為何不在金陵成親?許是要辦兩場吧!墨柳想通了,大呼好:“太好了公子,二姑娘馬上嫁給您,就能為您生個大胖小子了!”
“噓、噓……不得無禮。”林子葵急忙按住他的嘴唇。
蕭複耳朵多尖啊,他雖然在聽元慶稟報說,特意放生了錦衣衛回宮,“侯爺,母蟲完好無損,屬下不辱使命。”
蕭複接過那控製皇帝生死的蠱蟲罐子,還是分了些神去看林子葵。
元慶一說完,蕭複就走了出去,林子葵還在樹下跟墨柳說話呢,墨柳一見蕭複,連忙道:“公子!我還在廚房煮了雞呢,我得去看著!您跟二姑娘……好好說話吧。”
“二姑娘來了?”
“嗯。”蕭複捏住他用一根檀木簪挽起的發梢,林子葵回過頭去。
回到行止觀,林子葵原本浮沉的心緒,也安定了下來,心裡隻剩下日後的平平淡淡。
林子葵喚道:“照淩姑娘……”
蕭複的手指挽著他的頭發:“林郎喚我照淩便是。”
林子葵遲疑了下,然後順從地喊:“照淩。”
“我要同林郎坦白一件事,不然,我不敢同林郎成親,我終究不安。”他語氣稍稍嚴肅了些。
林子葵表情微愣。
什麼事?
他不敢成親?
難道他嫁過一次?
就算是嫁過一次,林子葵也能接受。
卻不想,蕭照淩說:“我啊,不能為林郎生孩子了。”
哎?
沒等林子葵出聲問緣由,蕭照淩主動交代了:“我天生構造和尋常女子不同,是生不出來了,不能為林家延續香火,至於怎麼不同……日後林郎便知。這樣,林郎可還要我?”
傳宗接代,是一件大事。
至少在林子葵自幼受的教誨裡是如此,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可是林子葵聽見這件事,並不像蕭複想的那麼反應巨大,林子葵微微鎖眉,像是在沉思,但很快就出聲回答了:“我曾……答應過二姑娘,要蟾宮折桂,再明媒正娶你,可我答應的事,也做不到了,我再無法考取功名,永遠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舉子,照淩你,可還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