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聽完,去通報了侯爺。
侯爺說了,讓他看著林書生,無論任何人靠近,有沒有惡意,都要告訴他。
蕭複聽了道:“金陵來,姓肖?那應就是肖簧了……他來做什麼。”
在趕走和讓林子葵見他之間,蕭複猶豫了下,隨後決定不攔肖大人進門,他要聽林子葵怎麼說。
他離得不遠,恰好看見肖簧進門,賠禮道歉,一打開箱子,白花花的銀兩。
先前元慶說過:“這肖大人家中,還算不錯,當初的七品官,也是花了幾百兩捐來的。”
蕭複看見道:“送銀子給林子葵了,能解他的燃眉之急,可惜子葵的性格……”
然而不出他所料,林子葵堅決不要,甚至還心中有愧,認為自己也有錯,和肖家姑娘正式見麵前,便喜歡上了另一個人。
原先蕭複嫌過他迂腐,不懂變通,泥古不化,現在發現這點是很多人難以做到的優點。
雖說,是傻了些,有錢也不要。
林子葵身旁,墨柳已經聽呆滯了。
這是什麼劇情,一姑娘不是要嫁給他家公子了嗎,怎麼肖大人又特意登門賠禮,說對不起公子?
“公子……”
林子葵怕他出聲說多,對他搖頭:“不論你有什麼疑問,一句話都彆說。”
肖大人見他不肯收下賠禮,又是歎息良久:“賢侄,伯父對不住你,日後若是有難,隻要能幫,伯父一定幫你!”
隨後肖大人讓家仆把裝著銀兩的箱子,丟在他門前,就帶著家仆走了。
林子葵看不見,以為是帶走了,墨柳看見了,但沒吭聲,急著問:“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複趴在院子側窗,耳朵貼著窗戶紙偷聽。
“這事啊……是我不小心認錯了人,我喜歡照淩姑娘,可他不是肖家小姐,”他把責任攬下來,三言兩語解釋了,“誠然他不是,他願意嫁我,我也願意娶他,我們兩情相悅,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肖大人,所以他賠的禮,我萬萬不能收。”
“可是……”墨柳眼神漂移,“肖大人走了已經,但他把銀兩留下來了。”
林子葵一愣,忙道:“你快去追他,把銀子退回去!”
“可是……”墨柳掀開蓋子,一瞬被鋥亮的銀子給迷住了眼睛,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這麼迷人的銀子。
墨柳假模假樣地跑去追了一下,確認肖大人是不是真的離開了,不會再回來要錢吧。跑到前麵大殿時,他正好碰見肖大人一家,看見肖大人和肖夫人,帶著一個女子。
還聽見肖大人說:“林賢侄才是真正的君子,可惜啊巧巧,你看中了文晟禮。”
肖夫人:“女兒都快為人母了,你說這些做什麼!林賢侄是不錯,若他沒有那些身體上的問題,我也會為他介紹良配的。”
墨柳再去一瞧,果然看見肖姑娘,手保護著肚子。
“她竟是有孩子了?!”墨柳一臉震驚,忙不迭折返回洗心堂去,一五一十跟公子說了:“人太多了,他們走太快了,我就找不到人了。公子,我看肖姑娘都懷了彆人的孩子了,這的確是對不起你,肖大人的銀子,咱們就收下吧,不然,不然……到時候,公子你娶照淩姑娘,也沒錢操辦婚禮了,聘禮都不夠。”
林子葵有自己的原則。
可是聽見蕭照淩的名字,他埋頭沉默地思慮。自己要娶妻,自己還囊中羞澀。
半晌,終於歎息一聲,他妥協了。
“肖大人這些銀兩,就當是我借的吧,無論是否肖家對不起我在先,我也有錯,這錢日後我也要還給他。”
收這些錢,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繼續去背書了,隻有中了進士,才有顏麵風風光光地娶照淩為妻。
蕭複偷聽完,就跳牆回去了,跟高高興興地元慶講:“以他這油鹽不進,剛正不阿的性子,為了娶我,竟然會收人的錢財。林郎好愛我,你說對不對?”
元慶擦了擦汗:“對……可是侯爺,您當真,是要嫁給林公子麼?”
“是啊。”他語氣是輕描淡寫的,但臉上沒有平素的玩樂。
元慶看侯爺認真了這麼久,也該知道他是玩真的了,但仍有疑慮:“那這事兒……怎麼收場,林公子又不是斷袖,我怕他會恨您,您總不可能拿身份出來壓人,把人圈進府中吧。”
“自然不能了,他不是我的籠中鳥。”
蕭複苦惱,抬眼問他:“你一向主意多,這事你有什麼主意?”
“……我看不如,侯爺跟林公子坦白了吧。”
蕭複搖頭:“若坦白,他傷心欲絕,不要我了。”
元慶偷偷瞥了蕭侯爺一眼。
蕭侯爺一個敢玩弄朝綱,謀殺皇帝的人,怎麼還怕這個。
蕭複沒有主意,這廂,元武抓了個人回來,是個瘦竹竿樣的文人。元武沒有太粗魯,隻是將人綁著手,此刻文人正不知所措地發著抖:“你們是誰,抓我作何!”
元武沒有理他,大刀闊馬地走進門道:“主子,聽聞寫那豔書的作者其他作品,都被一把火燒光了,屬下就去把這位作者給您抓了回來,您瞧,讓他給您現寫還是?”
蕭複“哦?”了一聲,眼睛一亮地起身:“你將大文豪帶來了?快請他進來,我要聽書!你倆也聽,邊寫邊抄,記錄成冊,傳閱天下。”
元慶知道那是什麼書,臉色扭曲了下。
而大文豪一聽居然是一個書迷,跪在地上淚流滿麵:“怎麼不早說!我以為綁我來做壞事的,您幾位要聽什麼,我寫,我都寫!來人,給我上紙筆!”
“寫書生和……大將軍的故事,故事是這樣的,”蕭複妄想讓人給他出主意,簡單概括了下起承轉合,“就這樣吧,差不多了,你給我續上,大文豪,今日之內,能完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