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碼頭打工(2 / 2)

唐易想了想說:“這條大的賣,小的不賣。”

又有村民問:“你賣多少?”

唐易說:“得兩升豆麵。”原身留下的常識記憶告訴他,村民們都窮的很,在村裡很少能賣到銅錢,村裡人多數是以物易物,唐易現在最缺糧食,按照記憶中的印象,差不多估摸著能換兩升豆麵。要是在平時能換更多一點,可是現在是冬末春初,家家戶戶存量都不多

,能換兩升就不錯了。

有村民嫌貴,也有那忍不住嘴饞,家裡也還有點存糧的,當時就跑回家拿了兩升豆麵換給唐易,歡歡喜喜的提著魚走了,臨走還好心地幫唐易用蘆葦杆將另一條魚穿了起來,這樣唐易提著就方便多了,不會弄濕衣裳。

唐易悄悄記住了這個心眼還不錯的村民,他的名字叫唐大虎,家住村東頭。

於是唐易提著兩升豆麵和一條四五斤的大草魚歡歡喜喜回了家,先彆管東西好不好吃,至少這兩天能吃飽了。

回到家裡唐易發現溫言已經醒了,正站在院子裡整理菜園子,兩人目光對上,溫言的目光不再躲閃害怕,而是猶豫了一下,微微一笑。

仿佛朝陽新起,帶著對新生的向往。

唐易回他一笑,關上籬笆門,少年這麼快又這麼坦然地接受了“鬼上身”說法,令唐易有點驚訝,他不懂,對於溫言而言,這看似恐怖的事情實在是一件很不錯而且很被期待的事情。

“你回來了,”溫言停下手中的活,看見唐易手裡的魚,叫到:“好大的魚,是你抓的?”

唐易笑著點頭,說:“你會做魚嗎,晚上我們吃魚。”

溫言肚子不爭氣地響了起來,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沾到葷腥了,小哥兒講究多,不能挽起褲腿下河捉魚,以前的唐易管的也嚴,叫他不能馬上應聲就得挨打,所以這一年來他基本都是雜麵餅子稀飯青菜度日,肚子裡一點油水也沒。

“我會做”,溫言說:“不過可能做不好吃。”

唐易無所謂地說:“能吃就行,哦對了,這裡還有些豆麵,我用另一條魚換的,你弄成餅子吧,晚上我們吃餅子和魚。”

溫言應聲提著魚和豆麵進屋,唐易沒有錯過他臉上興奮的紅光,自從知道原身死了,眼前這個“厲鬼”是一個不會打人罵人脾氣還不錯的家夥之後,溫言明顯有精神多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對嶄新生活的期待和乾勁。

唐易也挺開心的,到底是少年人,還是應該明媚一些好。再就是今晚吃魚和豆麵餅子,明天就能吃雞蛋了,這樣兩頓飯就都有了。

唐六少爺從來飯來張口,廚房的事就隻能交給溫言了,也不知道他會做成什麼樣,不過唐易囑

咐過不用省著油鹽醬料,想來無論如何是能下口的。

左右無事,唐易就把家裡裡裡外外清點了一遍,看看到底需要買些什麼,添些什麼,結果發現真的是家徒四壁,又窮又臟。

唐易扒拉手指頭算了算,首先要完成係統任務,那麼就需要食物,調料,土炕上隻有一床破棉被,唐易表示寧願睡稻草堆也不想蓋那臟乎乎的被子,所以還需要買被褥枕頭,再這麼一想似乎那個破土炕也得重新盤,籬笆好像也很破了,再這個房子......

唐易崩潰的發現自己可能需要完整地改造一個家,這真的太難了......

鼻尖傳來魚香,打斷了唐易的思緒,唐易循著香味發現溫言竟然十分乾淨利索的把飯做好了。

一條香噴噴的魚躺在鍋裡,上麵撒了一層蔥花,看顏色放的醬油不多,溫言到底還是節省的,鍋邊上糊著幾個豆麵餅子,大小均勻,形狀圓潤,黃澄澄的,十分誘人,雖然唐易知道豆麵餅子味道不會好,但還是被饞到了。

等到溫言把飯盛出來,唐易動了筷子,才發現溫言的廚藝竟然很不錯,簡單的地鍋魚,沒放多少料也能做的鮮美。

至於溫言,一開始他還是習慣性地隻拿了一雙筷子,後來唐易提醒過,他才想起眼前的人已經換了,不必再像往常一樣小心翼翼,戰戰兢兢,便拿了雙筷子坐在唐易對麵吃起來,從最開始的一小口一小口,到後來實在忍不住大口往嘴裡塞飯,最後魚湯都被蘸著吃乾淨了,溫言才覺得久違的飽腹感終於回來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唐易才吃了一個豆麵餅,他自己卻吃了三個,還吃了不少魚,他不是故意這樣的,隻是真的餓瘋了。

於是他滿懷歉意的說:“你吃飽沒?我再去烙個餅吧。”

唐易失笑,這少年有了鮮活氣,倒是帶上幾分靈動可愛了。

“不必,我吃飽了,你消消食,我去洗碗。”唐易說到。

溫言驚詫,這男人竟然主動說要洗碗?那是男人能乾的活嗎?

“不行不行,還是我來洗,你哪會乾這種活。”

唐易搖頭,這時節水太涼,少年身體本就差,如何能再接觸冷水,於是不容分說地把溫言按到了炕上,自己跑去洗碗了。

溫言就就

回不過神來,這人竟然把自己塞到了炕上,看來是真的換芯子了,他悄悄打開炕上的窗戶,從窗縫裡看見唐易在院子裡彎腰洗碗的身影,眼眶有些濕潤。

大概也許可能,真的有好事發生在他身上了?溫言閉目對天祈禱,就讓這個惡鬼留下吧,彆讓他再走了,若有天理報應,就讓他溫言承擔吧,他真的,太想過普普通通的日子了,平淡的幸福,在他眼中是渴望已久的天堂。

村裡天黑得早,這年頭也沒有電燈,村人也沒有誰閒著去點燈籠的,家家戶戶都是黑黢黢的,隻有村裡大戶林家家裡有一個房間點了小油燈。

唐易擦了手,抱著自己所有的衣服上了炕。溫言見到他,麻利的往炕下麵跑。

唐易攔住他:“跑什麼,家裡就一張炕,你想去哪。”

溫言:“我睡廚房就行。”

唐易輕易地把少年揪回來:“今晚你就睡炕上,以後也是,我說了不會欺負你。”

說著,他把那條破被子扔了過去:“你睡那頭,被子給你,我睡這頭,彆怕,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溫言心頭一跳,臉上有點發燒,唐易成親一年來隻會打他,從不與他親近,兩人至今尚未圓房,今日這新唐易猛然一說,他才突然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茬,心裡有點慌,趕緊乖乖的窩進了炕裡頭,生怕再多說話,唐易想起點什麼來,再把他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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