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矯正第四十九天(2 / 2)

平日裡總被“妖怪之子”“白發妖怪”稱呼的我,貌似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的容貌,似乎很討喜。

也不能說討喜,應該是……很漂亮。

但在集市站了一天,我的白發染上了灰黃的塵埃,沒了雪花的潔白,藍色的眸子也多了份陰翳,不如天空那般清澈。

少女估算了一下,說她今日身上的錢估計買不下我,她是那座樓的接.客的妓——少女說這話時,表情沒有任何卑微和不適,畢竟從她的吃穿用度來看,她過得比我們好太多了。

少女又說,她們每隔十天才能被媽媽桑放出來玩一次,於是便請男人十天後、把洗乾淨的我帶來集市,屆時她會買下我。

男人不在乎我被賣到哪裡,他現在隻在乎價錢。

他很直白的問少女:你出多少錢。

少女報了一個數,掏出幾枚銅錢遞給男人當定金,道:這幾天給孩子吃點好的,我可不希望他再瘦了。

男人接過銅錢,一一答應。

對了。即將離開時,少女回頭又問:他是乾淨的吧。

男人一愣,怔怔的答:對,乾淨的。

那就好。

少女對我眨眨眼,揶揄道:

我會給你找個開.苞的好人家的。

……

在我的14歲生辰過去了10天、距離新年還有13天的日子裡,我再次被一根稻草拴著,來到了集市。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生辰如此執著......總覺得在那一日,是該有人給我慶祝的才對。

等到被冷風凍了半天後,男人才後知後覺:那個妓要晚上才能出來,他何苦大白天的過來找罪受?

冬日的饢餅早就凍得硬梆梆了,要在嘴裡含好一會才能化開,許是想到晚上就會有一大筆錢進賬,男人吐掉了口中跟石頭一樣的饢餅,囑咐我在原地不準動。

大概是我平日裡過於聽話,男人都沒有想過我會逃跑的可能性。

凜冽的風像鈍了的斧子,雖然不會刮破皮膚,卻還是刺的表麵生疼。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見到了那個發型奇怪的家夥。

他裹著與和服樣式完全不同的大布料,攏住了全身,一看就很暖和。腳上的鞋居然有到小腿的長度,真不知道是怎麼穿進去的。但最惹人注意的,便是幾撮從左額垂下的發。

我仰頭看他的頭發,他低頭看我,我們的視線就這樣撞上了。

“撲哧。”他笑出了聲,指著我的腦袋,道:“你這是什麼發型,爆炸頭嗎哈哈哈哈,全翹起來了!”

這是那個男人為了展示我的“乾淨”,大早上用冷水給我衝了澡洗了頭,來不及擦乾的頭發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結了冰。

他半蹲下來,與我平視,似在感慨:“哎呀,哎呦!這次可真不是高富帥,而是矮矬窮了啊!”

這個怪發型的家夥很開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我回了他一句:“你發型真怪。”

他的笑聲止住了。

“不是吧,悟你都這樣了,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比如‘求求哥哥救救我~’什麼的哈哈哈哈哈!”說著說著他又開始笑,身子誇張的向後仰去。

“我說了的話,大叔你會救我嗎?“

他眼睛一瞪,指了指自己:“我,16歲。”

我答:“我14。”

他震驚了:“你個小矮子有14?!”

我:“…………”

我的身量在家裡、村裡都已經算高了,到底要長到什麼程度才不算矮子?

我的眼力很好,通過他剛才的型態和現在半蹲的姿勢,我盤算著他的身高……嗯,這個男人估計有一米八,確實是很高了。

於是我換了話題:“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好像才反應過來,補充道:“小朋友,叫什麼名字?”

我頓了頓,第一次向外人做自我介紹:“知留(satoru),菅原知留。”

他把寬大的手掌撫上我的頭,結果被冰晶凍的一呲牙:“你腦袋上怎麼這麼多冰?”

說著,他唰唰唰的搓起了我的頭發,把那些冰渣子全抹掉。

不屬於冬季的熱度通過著頭皮進入內心,又經過血液運送到四肢百骸,我第一次在冬天覺得溫暖。

我攥緊了拳頭,語氣無措:“你願意帶我走嗎?”

他頓了一下,應該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發問。

正當我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時,怪發型的男人又對我笑了。

“好啊。”他說,“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得把自稱改了,我(俺)太不好聽了。改成我(僕)或者我(私)吧。”

作者有話要說:傑哥,開局撿了小白貓

以及營養不良的小白貓隻有一米六,在傑眼裡是……矮子

欸,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中獎的小天使,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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