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C51.(1 / 2)

鮮紅淡綠 勖力 23463 字 1個月前

陰曆七月七。夜裡與舍費爾短暫會合後,天剛出魚肚白,馮鏡衡打道歸了趟家。

車子才進前院,住家的保姆披著單衣就出來了,看清後座上頭的人是馮鏡衡,衝老二吆喝一聲,沒等他兩隻腳全下來呢,就逮著二子端詳且問:“你好點沒有啊,是有點瘦了呢!”

保姆姓解。是當初朱青生養伊家的時候,虞小年特地循著兒媳的飲食習慣挑出的一個。原先那個是從寧波就跟她出來的一個老同鄉,回去養老了。

解阿姨比虞小年小十歲不到。但馮家沒那麼多作怪的講究,說是保姆,人家也隻是在你家裡乾活工作而已。是以,解阿姨一向都是對他們兄弟倆直呼其名,再尊敬也不過就是喊馮釗明客氣些。

“星期天你媽媽回來,說你病了,給我們都嚇了一跳。我還說要煲湯給你送過去呢,你媽媽說你有現成的湯喝,又輪不到我們了。”

馮鏡衡與杭天一道往家裡去,聽著解阿姨嘮叨,二子不免附和一句,“她懶骨頭而已,不想弄,還找這麼多花頭經。”

解阿姨也是個人精。天天眼皮子底下這點事,哪能不知道馮先生在和小兒子彆苗頭,明明說了句漂亮話,二子話裡話外不受用的樣子,解阿姨連忙改口,“哪個說的。你媽媽不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愛子,你父母可是處處沒得挑的啊。”

樓下一陣腳步聲到了影壁邊,二樓最東麵的房間裡亮起燈來,解阿姨解釋說:“家、寧馬上要開學了。昨晚,朱青領著孩子來看兩個老的,天太晚,就由著家寧兩個睡這邊了。你媽媽緊張地一夜沒怎麼闔眼。”

馮鏡衡明知故問:“嗯,怎麼個事呢?”

解阿姨捶一拳頭二子,怪二子不依不饒,“家寧這兩個滑頭鬼,尤其家家,你爸爸老是說呢,不像老大生的,倒像老二家的。”

馮鏡衡聽這話很不快,“成天沒事乾,造謠彆人被窩裡頭那點事。看來有人那句話說的一點沒錯,人不能閒,閒下來社會犯罪率勢必提高。”

解阿姨覺得駭人,“誰說的啊?”

杭天在邊上老半天才笑了一聲,他陪老板玩□□到早上,又一口氣沒歇地奔了這裡。兩個人一進門就嚷著餓,要解阿姨去弄點東西來吃。

馮鏡衡更是離譜,說要不然沒力氣睡覺。

解阿姨說昨晚燉了點甲魚湯。要麼給他們下點甲魚湯小餛飩?

馮鏡衡聽著就黏糊,一大早就吃這麼殺生的東西,怪倒胃口的。解阿姨絮叨,你侄子侄女愛吃呢!

等馮鏡衡上樓洗了澡,一身舒坦再下樓的時候,家裡老的小的就放馬般地泱出來了。

虞小年在邊上給家家紮辮子,弄不起孫女要的那個式樣,乾脆給她梳了個大馬尾,勒得伊家喊頭皮疼。要奶奶拆了,她就這樣散著,等媽媽過來吧。

虞小年有點酸,牢騷著說,養這麼多孩子乾什麼。

另一邊,伊寧一大早就出去踢球,把個足球踢到老遠去,喊馮釗明去給他拿回來。

爺孫倆球沒拿回來,倒是伊寧調皮,把個擦炮擦了扔進觀賞魚塘裡,炸得那觀賞的鋼化玻璃生生悶出個裂縫來。()

馮釗明球也不去撿了,把孫子提溜回來,說誰愛要要去吧。這種搗蛋鬼,一分鐘看不住就要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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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天過來替馮董看孫子,順便揶揄馮董,“要不說學前教育的錢好掙的,因為看孩子屬實不是個輕鬆活,頭疼腦漲,還不能打不能罵。”

馮釗明叫保姆打電話,“誰家的誰弄走吧。吵得我一晚上沒睡得成。”

虞小年怪丈夫,“你倒是會揀現成便宜。睡得比誰都死,孩子夜裡跑丟一百個你都不曉得,這會兒怨起來了。”

馮釗明衝妻子聲明,“你大半夜跟個菩薩似地往那一坐,看著他們,我不知道?”

伊家重新披頭散發、赤著腳地就跑來小叔這邊,童言無忌得很,“小叔,你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呀?”

馮鏡衡對事不對人。尤其是兩個孩子,他依舊很寵愛他的兩個侄兒,“一大早的,聽你們吵吵,頭疼!”

“小叔,我已經能騎那個小馬好幾l圈了呢。”

“嗯,了不起。”

伊寧也跑過來,告狀小叔,姐姐的馬,不給他騎。也怪小叔不公平,“為什麼姐姐有,我沒有。”

馮鏡衡頭疼得更厲害了,“等你上到中班吧。”

伊寧著急,“中班在哪裡呀?”

小叔哈哈大笑,伊家喊弟弟笨,“你今年上的是小班,明年上中班呀。”

伊寧剛在外麵跑的拖鞋,鞋底上全是草泥,就這樣爬到了小叔身上,和小叔商量,“那我今年就上中班好不好?”

馮鏡衡把栗清圓罵他的口頭禪學回來罵他的侄兒了,“神經病啊,我們這一大家子,怎麼一個個都這麼急性子呢!”

虞小年怪老二口無遮攔,“孩子麵前,你的這張嘴,注意點。”

解阿姨那頭把早餐準備好了,喊他們吃早飯,接著小年的話,和煦道:“將來鏡衡的孩子,叫個伊什麼好呢?”

馮鏡衡就事論事的態度,冷冷淡淡,“誰說一定伊什麼的。誰規定的!”

話音落,包括虞小年都不作聲地瞥一眼馮釗明。畢竟伊這個排行,是老頭定的。眼下,老二是歸了家,到目前為止,爺倆一句話沒說過。

早飯桌上,中式西式的都有。孩子們吃那黏人嘴巴的甲魚湯小餛飩,馮釗明吃的清粥小菜,馮鏡衡是二明治與熱美式。

沒多久,朱青的車子到了。

她進來的時候,一眼看到了久沒碰上的老二。

作勢問候了聲,“你身體好點了?”

馮鏡衡舀一口伊寧碗裡的湯喝,當真嘴巴要黏住了。麵上淡淡應承大嫂,“嗯,沒什麼大礙。”

婆婆那天回來,便跟公公發了好大一陣的火。連帶著老大家的兩口子。

虞小年連說帶罵,夾槍帶棒,“你們要是誰覺得我這個家當得不公,就站出來。這些年,每一筆都是有賬可查

() 的,我兩個兒子自問一碗水端平。生意上頭,多勞多得,不勞不得,這難不成不是應該的。”

“就這麼大的攤子,弄這些犄角旮旯的心思給誰看!”

“用人的時候,他是個有用的;不用的時候,又拿那些熬糟話來惡心人。什麼叫兒女私情啊,馮釗明,你拎拎清爽,沒兒女私情,你現在有兩個兒子可用了是吧!”

“我倒要看看,你們攛掇到最後,誰能落著好!一家子,不像個一家人的樣子,那就且等著敗到底吧。虞家的笑話,還熱騰騰的呢。”

馮紀衡眼見著母親回來與誰都不放過的樣子。偏袒小老兒也是明火執仗了,說了句牢騷話,“誰說什麼了,老二的對象,他談他的。隻是孰輕孰重,他自己沒有掂量麼?”

“他這麼上頭地為了個女人、”

老大的話都沒說完,虞小年當即斷喝,“你們誰也沒資格說誰!”

廳裡一時鴉雀無聲。

最後,虞小年就這段家務官司定了調。老二的事隨他自己去,她今天承認栗家如同當日承認朱家一樣。這是你們自己選的,自己的路自己去奔。

隻一點,馮家走到今日不易,她的兩個兒子沒理由生出什麼不該生的嫌隙。即便將來兩個都成了家,分開過日子不代表不和。誰老想著分就意味著不睦、不往來,那才是真正的錯了主意。

那天,朱青全程沒有說話。

不到半天,船舶那裡最大的代理商舍費爾飛過來,要麵見鏡,卻得知他病了,謝絕一切事務。

舍費爾幾l番電話打到馮家,也與馮紀衡會話,然而,他始終信任鏡。說無論如何,要等到鏡會麵再商談新業務。

隔了一日,周一晚上,朱青帶著孩子過來,說了些要開學的交代。

臨了,還把孩子們留在這裡過夜了。

她下樓前,與婆婆難得正麵了幾l句,“袁芳歲的事,我知道老二在怪我,可是,那裡……”

虞小年打住了,“我說過他了。由他去。他現在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朱青言語斟酌,到底開了口,“栗小姐的事,怪我多心。我隻是覺得太巧了。畢竟老二陪我去栗家的時候,他們一句都沒交談。結果,一轉頭……”

虞小年想都不用想,“你就是多心了。老二什麼個性,你還不明白麼。他能由女人逗到他,老早由人家鑽空子了。”

朱青聽這話,麵上一沉。虞小年見狀,也懶得多餘解釋。多心之人,你強辯,他隻會更加劇。

倒是在裡仁路那會兒,老二的話反過來給虞小年幾l分警覺。她重起話題,問起他們夫妻倆。

朱青答都好。

虞小年點頭,略想了想,想到老二的話,終究還是開了口,“過了七月半,他們舅母過來,我想著請栗家的女兒也過來,算是給老二一個台階,你覺得怎麼樣?”

朱青頭一回聽婆婆這商量的口吻,有些詫異,麵上端持,口吻略有點失落,“挺好的。”

虞小年聽

這不活絡的話(),一時難繼續⑥(),到底還是把她的意思滲透給朱青聽,“他們兄弟倆,一莊一邪,誰也缺不了誰。你也是讀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不給老二這個台階,你比我知道,他和這個家隔了心下來,大家都不會利好。”

朱青自然明白。這也是她今晚來這一趟的意圖。

虞小年最後交代給朱青,說家裡的這些事還是留著給她辦。“他們舅母過來,順道著,喊你媽媽也過來玩玩吧。”

朱青不禁瞥一眼婆婆,她不明白這到底是婆婆的權衡,還是真的是她回了趟虞家,也看明白了些世態炎涼。

最後麵上不顯地應下了。去前,她也算投桃報李一回,站在女人的角度,同婆婆合議一個問題,“老二為汪春申的事,裡外難做。我的意思,他如果傾向了家裡,瞞著栗小姐,這……”

虞小年與朱青做這囫圇婆媳六七年,今朝,頭一回,兩個人算是想到一塊去了。虞小年歎一口氣,“你一句不能說,我曉得你,心思重,但是心眼不糊塗。他這個時候,誰外力拆散他,他能冷我們一輩子的。”

“至於他和人家,和不和那是他自己的造化吧。”

“您當初也是這麼看我和紀衡的?”

“人沒有後眼睛長的,眼睛長在前頭,隻有向前看。”

*

隔了一晚,朱青在家裡碰上小叔子。

有些免不得的尷尬。尤其是馮鏡衡明顯的不大熱絡。

虞小年看在眼裡,不由著他們叔嫂聲張起來,喊朱青,“家家那個頭發,你快去吧,怎麼弄她都不滿意。這才六歲的疙瘩,將來十六二十六,不是誰都伺候不起的大小姐!啊!”

杭天跟虞老板說笑,“您孫女本來就是毫無疑問的大小姐啊。”

“就屬你小杭天嘴甜!這麼甜,怎麼還找不到老婆的!”

朱青在邊上給家家梳辮子,附和婆婆,“現在小姑娘也未必喜歡嘴甜的呢,要長得好看,沒嘴巴的。”

虞小年糊塗得很,“不長嘴的哪裡好了。找他乾什麼,嫌自己不夠舒坦是不是!”

全程馮鏡衡由著她們婆媳難得的破冰。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他吃過早飯,自行起身,與老頭交代,書房等他,和他聊點事。

爺倆關起門來,誰都聽不到他們談的什麼。

隻見馮鏡衡再出來的時候,麵色如常,他說上樓倒個覺,晚上還有事。

也交代杭天回去休息吧,下午幫他去接人。

杭天領命就預備回頭了,虞小年看在眼裡,才要問小杭天,老二下午接誰。

杭天裝糊塗,說馮總還沒告訴他呢。

而書房那頭,案前的馮釗明一言不發,煙燒得那裡頭沒人敢進。

老二回來不是來低頭的,相反,是來梗脖子的。

他隻是要老頭明白,他得他應得的那份。且非他不可。

另外,汪春申的事,他沒有過去。他也必須聲明,他絕不是為了女人才這麼暈頭轉

() 向的。

今朝(),你利用汪春申;不代表他日(),我不會把他咬死。

這裡頭,誰都不無辜。

隻能說,原本馮鏡衡該算個絕對正確的。他為了家族利益,硬生生地落得下乘了。

老二出書房前最後的話:

汪春申先前托付我,隻有我答應幫他教養兒子,他的遺產繼承才會對盛稀生效。今天落到這個局麵,馮家又要二道利用人家,我也不好舔著臉袖手旁觀。他遺囑不遺囑我不管他,我會叫律師起草一份協議,算作增補。他兒子直到二十二歲之前的一應開銷,皆由我來承擔。至於他們父子的瓜葛,外人管不著。

*

栗清圓今天一早就給秦主任買了杯燕麥低因拿鐵,多一個shot。

理由是,她想用半天年假換兩個小時事假。

秦主任知道今天什麼日子,未婚的姑娘們,一個個都花枝招展得很。男人對女性審美,最直觀的其實不是視覺,而是嗅覺。秦主任隻覺得今天工位間裡,香得要人命。

花香,香水香,連同有人想請假的甜言蜜語香。

這裡頭,沒想到的是,不能免俗的還有栗清圓。

集團的規矩,對於女性額外的福利假,隻有二八婦女節。秦主任老父親的嘴臉,呷一口全然服帖他口味的咖啡,“明明個勞燕分飛的苦情日子,愣是被商家打造成了個明晃晃花錢的割韭菜的日子。她們往裡頭跳也就罷了,怎麼你也跟著上頭了呀!啊!”

栗清圓揉揉眉心,略微尷尬。隻是小聲強調,“就……兩個小時,老板。”

秦主任眉毛略掀,“行了,你都把你那位的車子開進來了。路董見到他家老頭子都得讓幾l分顏麵的。我還能說什麼。”秦主任道,這有錢人家的公子就是了不得,他那車子上的兩塊車窗簾,能抵得上有些大廠員工乾上一年,誰能信!

栗清圓聽秦主任這樣說,才有點後悔她開了馮鏡衡的車子,或者,那個家夥該不會就是這麼算計著的吧。

趕鴨子上架了,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保證不影響今天的工作進程,且隨時可以call她。

秦主任揶揄,都去過情人節了,還追命她乾嘛。世故人說些世故話,秦調侃清圓,改天介紹我認識你那位才是正理。

栗清圓隻能不尷不尬地含糊點頭。

從秦主任辦公室出來,栗清圓回工位,還沒坐定下來,樓下前台就給她內線打電話,說有清圓的同城急送,是花哦。

栗清圓應答後,派送員上來。她簽收後,是一束白綠底色的鈴蘭。

女人的直覺使然。栗清圓甚至沒揭開賀卡,心裡就有點警鈴大作了。

果然,揭開後,賀卡落款是一個季字。

栗清圓頓時猶如穿上腳的絲襪,在你最該平穩交際的時刻,發現有一截抽絲了。於是,你所有的體麵與涵養,都在這一處破綻裡功虧一簣。

她過往的經驗教訓告訴自己,在鄭重的場合,要給自己留個pnB.

() 私下交際的場合,自然是去洗手間,乾脆脫掉這一層遮瑕拉倒。

栗清圓把這束花無聲無息地扔進腳邊的垃圾簍裡時,同事投來異樣的目光,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大家都知道清圓在戀愛呢,把花給扔掉,這足以大家八卦好一陣子呢。

清圓冷淡解釋,“不是他送的。是……不該來往的人。”

同事就更八卦了,“誰這麼不長眼啊。正主知道了不得炸啊。”

栗清圓不想一早就成為茶話會的主角,隻得以沉默過渡。她不想說了,大家也都識趣閉嘴了。

然而,終究影響了一上午的心情。

她說是請兩個小時假,秦主任到底批了半天。栗清圓飯都沒吃,就開了車子下班了,她去附近奢品店逛了圈,最後中規中矩挑了條領帶,她這才發現,她連馮鏡衡衣服鞋履的尺碼都拿捏不準。

沒到下午上班的時刻,她接到一通電話。

先前她已經把季成蹊的微信拉黑了,隻是手機號碼沒有。她原以為分手的時候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上周五,向女士在醫院遇上他,栗清圓不管他對於向女士是真心幫忙還是前女友的體麵,總歸,她不會跟他致謝什麼。

她這最後的餘地,也是想著,也許某一天她去醫院看病,碰上的坐診醫生會是他。成年人的過往交際,實在沒必要弄得這麼緊繃。

然而,栗清圓發現還是錯了。錯在沒有告訴他,彆逆向回頭,逆向全責。

於是,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不等對方說什麼,隻告訴他,這一通電話隻是在通知他,我接下來要拉黑你了。

季成蹊反問她,“花也扔了?”

“是。你可以掛了。”

“圓圓,周五我碰上你媽,她把我罵到狗血淋頭。好在她檢查一切良好。我想你聽到這樣的結果,應該會寬心很多。”

“嗯,她會跟我說,再不濟我可以去問她的檢查醫生,你不必告訴我。也彆今天來掃我的興。”

季成蹊敏銳地捕捉到什麼,“什麼叫今天不掃你的興?”

“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彆再給我打電話了。”

“清圓、”

“你如果說些你想複合的話,我會下輩子都瞧不起你。”對話到此為止,栗清圓連同最後一道體麵也單方麵堵上了。

栗清圓跟馮鏡衡的助理約好的是下午二點。

然而,她一點多就給杭天打電話,示意對方,不行的話,她自己開車過去吧。她現在就有時間了。

杭天一聽,連忙打住她。執意,他現在就過去。因為在郊區,不要跟他開玩笑,她自己開車子,出點什麼事,那位不得把天給罵下來。

杭天到的時候,栗小姐在咖啡店坐著。她甚至還給他也買了杯。

杭天自認也算閱女無數了,實在話,叫他覺得在非圖書館場合看書是真正讀書的女性,鳳毛麟角。

栗小姐算一個。她身上有種天然讀書人的孜孜不倦與自我屏障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