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C21.(2 / 2)

鮮紅淡綠 勖力 9949 字 3個月前

馮伊家、馮伊寧得了樓下一位叔叔送的好大一個煙花筒,好大好大的那種,可是媽媽說這裡是市區不能放。

爺爺便張羅伊家來問她小叔,要小叔帶他們去鄉下放。

馮鏡衡一麵聽著馮伊家口裡的經過,一麵從置物櫃裡翻出一塊乾淨的折疊毛巾,抖開了給栗清圓擦腳。口裡嗯一聲,再要侄女下樓去拿藥箱。

伊家不懂但也聽命,“那什麼時候放煙花呢?”

“問你爸去。”

“爺爺叫我們來問你的。”

“爺爺他喝醉了。”

伊家不服,“爺爺好得很。他還怕小叔你喝醉呢。”

馮鏡衡聽著笑出聲,瞥一眼一直不作聲在邊上擦乾淨腳的栗清圓。隨即,洗手關水龍頭,家長作派地驅趕小毛頭給他跑腿去:伊家去拿藥箱,伊寧去給姐姐拿門口的鞋。

伊寧才三歲,小子卻比姐姐靦腆。回回小尾巴般地唯姐姐命是從。

他手裡揣著個玩具車,去了趟書房門口,無功而返,因為他沒看到姐姐的鞋子。馮伊寧的世界裡,姐姐隻有他的馮伊家。

小叔笑一聲,也不怪侄兒死心眼,親自去門口拿了。

等小叔拿回來,馮伊寧才明白小叔口裡的姐姐是這位大姐姐。

馮伊家的執行力強到絕對不允許外人懷疑她的馮家人身份。一麵聽弟弟的告狀順便罵了下弟弟笨,一麵還給小叔打下手。

從藥箱裡拿出消毒酒精棉和創可貼。

栗清圓上回在家裡並沒有好好看看這對姐弟,這次同處一室,她也由衷覺得這對小毛頭真的天真可愛極了。

“栗姐姐,你的腳為什麼會受傷啊?”馮伊家看著栗姐姐在自己給自己消毒、貼膠布,感同身受地跟著眉毛皺一塊兒了。

馮鏡衡把栗清圓

的鞋子用腳尖撥正在她坐的椅子邊(),他不說因為他叫她脫鞋的?()_[((),卻陰陽怪氣道:“因為你栗姐姐很會把鞋跑掉。”

栗清圓聽到了。她給她的腳心貼好防水創可貼,穿回自己的鞋子。

旁觀者清地看在眼裡,馮鏡衡待他的兩個侄兒尤為地親昵,小孩子的言聽計從與不設防是最好的檢驗。

有人心心念念她的貓,外頭,馮紀衡的助手來敲門,喊馮鏡衡下去,說是有事情商議。

馮鏡衡嗯一聲,便要程秘把家寧兩個先帶下去。

書房裡重歸安靜消停。馮鏡衡從書桌上拿回自己的手機,再把案上那個文件夾塞回抽屜裡去,走過來跟共處一室的人交代,“我今天還有事。貓你先帶回去,明天我叫人安排好這裡,你再抱過來。放心,我不會養,也保準你的孩子在我這好吃好喝樂嗬嗬。”

栗清圓一臉沉靜如水地看著他。

馮鏡衡突然問她,“還疼嗎?”

栗清圓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卻也沒回答他。隻問,“貓呢?”

“在上回那個棋牌室裡。”他一麵說,一麵舉高手機屏幕,栗清圓看清的亮屏是他的微信二維碼,也聽馮鏡衡再正色不過的口吻道:“你的私人號。我沒那麼多公事和你談。”

栗清圓不知道等著馮鏡衡下樓商議的是多大的事,他哥哥秘書才請了一次,沒幾分鐘,他父親親自上來了。

門口都響起他父親腳步聲了,馮鏡衡舉著的手機卻執意得很,仿佛交涉不到,他誓不罷休。

直到馮釗明徑直走了進來,栗清圓才沒轍也是急欲脫身,從口金包裡翻出手機,順著他的二維碼,掃碼成功,添加好友。

“老二,你還要多久?”馮釗明查點的口氣。

馮鏡衡並不急著回應他父親。隻滿意地揣回手機,然後旁若無人地同她繼續說話,“你下樓找祝希悅,她安排車子送你回去。”

栗清圓沒理會他,說他們有車子過來的,謝了。

馮鏡衡才想問她,那男的的車?

話沒出口,栗清圓晚輩姿態地和馮釗明頷首作禮,隨即匆匆告辭了。

馮鏡衡見她健步如飛地,不免最後碰了點鼻子灰。但同樣臉上也按不住的自鳴得意。

等人走遠,馮鏡衡父子卻不急著下樓了。老頭看著老二關門,再折回頭。馮釗明還沒說話呢。老二先發難了,怪老頭,“有完沒完,老中少連番上來催三回!你沒事吧!還有,老頭,你下次再摔東西,我保準給你把那些老古董全揚了。”

馮釗明哪裡明白後半句,但看老二既然這麼門清,也不和他轉彎子,哼一聲,“我是提醒你,彆壞了我的規矩。”

這裡是老頭當初迎娶妻子的地方。這麼多年,他寧願高價地續租的,就是純粹為了氣運和風水。

老頭也和他們兄弟倆多發聲明過,這裡隻能是談生意的地方,風花雪月的那些勾當,你們敢弄進門來,腿給你打斷!

馮鏡衡隻當耳旁風的樣子,點開微信,看到

() “新好友”的朋友圈。

她頭像是隻某著名動畫電影的兔子警官(),最新朋友圈是兩天前(),一大箱子日用化妝品的所謂上半年空瓶。

馮鏡衡切一聲,“還真是沒營養。”

書案對麵的老頭看老二這麼歡心的樣子,“你這麼喜歡,我作主去給你說媒吧。”

案前的正主瞥一眼老頭,沒正行且嫌棄的嘴臉,“我不懂,你這麼巴望著我結婚圖什麼,就為了多個小孩?”

馮釗明看老二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來氣。“你少給我彆苗頭啊。油鹽不進是吧,我們要你娶的你又看不上,你自己相中的又不認真,你要怎麼樣!”

“我沒不認真。就煩你們盯著。嗯,提前跟你打個招呼,彆回去跟我媽說,她這個人鐵娘子,處處愛搶班奪權慣了。而我這個人賤骨頭,我上趕著我樂意,誰去趕著我還是反對我,我到時候可沒個好臉。”

馮釗明私心老二隻要肯結婚成家就行了,哪管其他多少。而妻子那頭,方方麵麵,她思量計較起來確實會囉嗦點。加上老大的婚事,婆媳口角到現在沒停過呢。老二不比老大安分,他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老頭隻是納悶一點,“你媽還不是巴望著你好,你真收心一門心思成家立室,你媽舉雙手讚成,頭一個去栗家給你提親去!”

馮鏡衡聽這些老掉牙的話就頭疼,吊兒郎當得即刻擺起來,“誰說我要結婚的。再說了,什麼年代了,提什麼鬼扯淡親啊。她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你不樂意?你不樂意這麼狗攆著似地纏著人家乾嘛,啊!”

“嗯,我樂意,她不樂意。”陡然,老二又話鋒一轉。

老頭見有人吃癟心裡彆提多痛快了,哪怕是他親生的。“喲,你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啊,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滋味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和死了丈夫的女人有什麼可怎麼樣的!”

老頭一聽嚇了一跳,“什麼死了丈夫,誰死了丈夫?”

馮鏡衡口裡一整個跑火車,愣是把老頭忽悠得忘了上樓來是和他重新較量汪春申那事的。案前大放厥詞的正主也不急,說話間把兔子警官備注改成了:栗.

隨即心滿意足朝老頭道:“一個三貞九烈的女人。分個手,她當她死了丈夫呢。”

馮鏡衡父子再下樓的時候,迎麵碰上了朱青。朱青試著家常道,栗小姐和朋友已經走了。

老二麵上淡淡的,衣衫不算齊整,懶散套回正裝外套。但看得出來,身心愉悅,重歸應酬遊刃有餘得很。與公公先前的口角,外人麵前,父子倆又和睦通力起來。馮釗明甚至幾分為二小子保駕護航的意味。

朱青看在眼裡,心口沉默,不知道該說這個小叔子愛招蜂引蝶還是該說那位栗小姐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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