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C38.(2 / 2)

鮮紅淡綠 勖力 12251 字 2個月前

栗清圓絕對的無神主義者。但是重熙島每年的酬神遊神,她遇上了,也會很虔誠地拜。這不衝突,也很尊重許多寄予風調雨順、家和萬事興的許願甚至是信仰。她有點歉意,她隻以為這裡是他拿來消遣招待的一處,沒想到有這麼深層的紀念意義,還是關於他父母愛情的。栗清圓覺得,她不該,褻瀆神明了那種不該。

“你媽媽知道了,會生氣的。”

“氣什麼,”有人比她想的氣定神閒多了,“他們禁的是風花雪月,你是嗎?你和我風花雪月了?”

栗清圓啞口,也沒多少平靜的心神來開車了,想要右燈把車子停下來換他開的。

馮鏡衡不肯,“多說幾句話就消化不掉的情緒,還開什麼車。你高峰期停不下來要怎麼辦,把車扛著走還是就這麼扔了?”

栗清圓怪他不講理,跟她說些有的沒的,說完還不準她有情緒。

“我說什麼了,我還不能說話了。我現在就在訓練你的高峰高壓路況。”

栗清圓再要說什麼的,馮鏡衡寂寂道:“彆遇到點情況就想著打退堂鼓。今日事今日畢,是我說的;裡仁路歸我了,也是我說的。我這點話語權都沒有,我還混什麼名堂。退一萬步說,即便我破了我父母的規矩,那也是我的錯我來領,他們就是有意見我也跟你保證,怪不到你頭上一個字。”

終究,栗清圓硬著頭皮,被這個性情瘋和情緒穩定隨時切換的陪練羈押著,算是無功無過地開到了文墀路。

她這才發現她離他的公館小樓這麼遠。

小區常停的這處門口最近在作業一項市民請願。這條路明明東西兩端都有公交站台,但是這中間就是沒有人行斑馬道,小區居民從對麵站台下來,為了不橫穿馬路,還得繞老遠才能走到斑馬線上過來小區這頭。

這樁請願堅持了四五年,政府總算批下來了。

這麼晚了,還有路政人員加班加點趕著加裝護欄和人行道的警示牌。栗清圓把車子泊停下來,好像一時間也沒什麼可主動交代的了,她和副駕上的人聊起她家門口的便民設施了。

馮鏡衡故意問她,“你和我說這些乾嘛?”

是啊,她和他說這些乾嘛。栗清圓詞窮之後,“我到了。”

“為什麼不開進去?”

“因為你的車子太紮眼。”

馮鏡衡並不滿意這樣的說辭,“我又不是不認識你父母。”

話趕話,到這個檔口。他也跟她說了他父母的一些過往,栗清圓出於誠意也得跟他交代些,“其實,我父母早就離婚了,他們不一塊住了。”

“我知道。”

栗清圓眨了眨眼,訝然地張著口,看著他。

馮鏡衡據實以告,“不好意思,我說過會把你找出來,所以我確實需要背調你一下。以及,那天來你家,你和你爸都是居家的拖

鞋,唯有向女士是全程穿著高跟鞋。牆上合照有你和你爸的,有你們母女的,唯獨沒有你父母的。”

栗清圓聽清,本能地伸手要打他,馮鏡衡抓著她的手往他臉上來。又探身過來,給她除去安全帶,他比她門清他的車子,一時間把她挪向前再升高的車座距悉數歸位,電動的座椅拉開的距離,足夠他把她拖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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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鏡衡抱人到自己膝上,一隻手攬住她,一隻手去按他自己的座椅,座椅伸展到最大的開間,彆說夠他這麼麵對麵抱著她了,即便再做點什麼也不在話下。

馮鏡衡撈她的手,繼續剛才的話,“打一下。”

栗清圓掙脫的力道,反複吞忍的憤恨,“我討厭你!”

“嗯,因為我查了你?”

“你憑什麼查我父母!”

“我沒有查,圓圓,我僅僅想知道一下你父母的概況。他們離婚,並不是我造成的。”他把她拳著的手指一一掰開,最好展開成手掌,給他一巴掌,隻要她能消氣點,“我也可以順著你剛才的話,表示知道了,什麼都不說,那樣你更滿意點,是不是?”

“是!”栗清圓說氣話,“我不能接受你們這種所謂的喜歡就明目張膽背調彆人的傲慢!”

馮鏡衡一時不置可否,她人明明在他膝上,卻輕飄飄得很,像攏不住的鏡花水月。這一刻,她在上位,馮鏡衡扶著她的頸項,與她視線交彙,“我不背調你,怎麼知道你叫栗清圓,怎麼知道你是A大的高材生,怎麼折騰了一通把你騙到柏榕酒店,怎麼知道原來你有男朋友……栗清圓,我那天頭回提前了一個小時到,我這麼多年參加任何會議我他媽都來沒這麼積極過。我把我的兩個助手關在門外,隻想和你單獨說說話,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結果……你在裡頭和你的前男友吵得那麼不可開交。我氣得開門那一刻還在笑自己,這輩子最窩囊的背調不過如此了,或者我就壓根沒想過你有男朋友,我管你有沒有,有,我也給你弄沒了!”

栗清圓罵人,她聲明道:“人最可悲的就是成為自己不齒的那類人。”

她的意思分明就是說,如果不是她前男友品行有差池在前,她是絕對不會和馮鏡衡有任何關聯的。

“是麼,”問話人說著,一隻手臂箍住她的腰,“即便有你小舅和汪春申的聯係,也不會,是不是?”

“對!”被禁錮的人斬釘截鐵。

然而,她忽而失聲歎了下。一時惱怒,一時忙不迭地按住他的手,不無警告的口吻,“你敢!馮鏡衡。”

手在她裙下,怪隻怪她今天穿了這樣的連衣裙,他抓不到她的心房,隻能動點真格的。

栗清圓把他的手捉了出來,最後,某人隻是碰壁麵貌,“再問你,是不是?”馮鏡衡冷冷發問,車子的冷氣很足,然而他摩挲在她小腿上的手掌是熱而乾燥的。

膝上的人,撐手在他肩頭,遊弋在發膚之上的些微感官,像成群的螞蟻啃咬,也像不經意的過電。這是任何一個被規訓過的成年人,飲食過的男女都難以道貌

岸然說全不稀罕的那種難以掩飾的愉悅。

栗清圓沉了沉氣息,眉眼裡掬著冷淡地鄙夷,鄙夷男人的勝負欲和莫名其妙的“競技”精神,“你非得要一個滿意的答案,那就得找一個if的我。不然我無法回答你這樣沒有意義的問題。”

馮鏡衡笑了,笑著捉住她纖瘦的腳踝。與其要那個毫無意義的滿意,不如這一刻索取最真實的。

真實的,膽怯的,想逃卻逃不掉的栗清圓。

車子這樣靠邊泊停著,即便跳著雙閃,對於栗清圓來說也是大逆不道的。因為彆人會看到,因為這樣太明目張膽,因為沒準向女士今晚也沒走,她要是開車路過,那麼栗清圓就完蛋了。

她一定會被向女士罵到頭掉,要死了,不過了啊,這裡是沒有一個街坊你放在眼裡的是不是?!

理智一次次抽芽般地冒出來,一次次被攫取力道的人掐尖吞咽入腹。

栗清圓逼得沒有辦法,隻能咬了馮鏡衡一口,他這才鬆了口,露出舌尖給她看,當真冒血了。

咬人的人全無愧疚,一心要下車去。

“為什麼不肯車子開進去?”馮鏡衡微微不快地審問。

頭腦發懵、舌根隱隱作痛的人,也沒什麼言語組織了,憑著本能抱怨,“因為不到時候。幼兒園的小朋友有心儀的夥伴也沒必要到家就嚷著給爸爸媽媽知道。”

馮鏡衡一次次被這個冷麵笑匠招惹到。他由著她去開車門,從他身上爬走了,趁亂,他警告她,“嗯,心儀,你自己說的。”

栗清圓如願下車來,拿回自己的筆電,想起什麼,隔著落窗跟他商量,不,又強調不是商量,是他今天這樣……的補償。

馮鏡衡會意地笑,懶洋洋靠在座背上,“嗯,說說看。”

“那個鎖不準換。”

“為什麼?”

“因為我剛在那裡聽了你和你朋友一嘴,沈先生的話是對的,拱火彆人的家事不好,兄弟鬩牆更是自古的敗家之相。何況,那裡還是你父母結婚定情的地方。”栗清圓說著,俯下身來再勸一句馮鏡衡,“你今天能回來我已經很開心了,真的,我想即便我把這事告訴我媽,我媽肯定也不認同你這樣做,有什麼事當麵鑼對麵鼓,背後這樣不聲不響的,很不磊落。落到你父母耳裡,我想,對我印象也不會多好的。”

馮鏡衡聽著不禁側了側身,隻手托腮狀,無比受教也無比像在聽她講睡前故事,“這話我就該錄下來,給虞老板聽聽。”

栗清圓說完即刻問他意見,“怎麼說啊?”

馮鏡衡:“錢給你了,房子鑰匙也給你了,你拿主意吧。”

栗清圓嗯一聲,最後難得舍得調侃一句,“你那個買鎖的錢我不會退給你的啊。”

最後,車裡的人緩緩推門下來,不遠處路政加班的員工開始預備著收工了,新加設的斑馬線人行道中間豎起一杆鮮明的行人通過、車輛減速的提示標。

明天即將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馮鏡衡問“貪汙昧下”的人,“留著買什麼?”

“買、”

提問的人,趁著她回答之際,俯身下來,貼一記晚安吻,以此道彆。“喜歡的。”

直到栗清圓跑溜進去看不見影子了,馮鏡衡這才轉回駕駛座上,買喜歡的……

車子行進到路口掉頭的時候,他想送她點什麼也有點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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