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重傷(2 / 2)

反派想殺本作者 尤聽 15770 字 4個月前

虞思眠不明所以時聽到了裡麵的低沉的聲音,“滾!”

巫醫月:“殿下,您不能不……”

連祭:“滾。”

鬼牙扶著額頭,大眼歎了口氣,“每次都這樣。他每次療傷都不得安寧,總要死幾個人。”

虞思眠想起了柳家村突然因為療傷突然暴走的連祭。

他表麵上看起來像一個不怕痛的怪物,實際上最怕療傷。

就像熊孩子打架時不怕痛,回家看醫生哇哇叫。

鬼牙大眼看著這些哆哆嗦嗦的魔女,眼神淡淡,早已經習以為常。

虞思眠歎了口氣,接過了侍女們手上的盤子,走了進去。

一進門直接巫醫月跪在地上,連祭靠在床頭,赤著的上身都是紅色,床單上的血一股一股滴在地上,彙聚成一灘。

若是以往巫醫月會讓他殺幾個妖魔人甚至是仙,先平複他的怒氣後再給他療傷,可是和虞思眠在一起後她沒法再做出這樣的事,蠻魔的命是命,這些小侍女的命也是命。

麵對連祭,巫醫月卻又束手無策,但作為下屬作為醫修,幫連祭療傷是她的職責,所以她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虞思眠把侍女那裡接過來的兩個托盤放在了桌上。

連祭撩起眼皮淡淡掃了虞思眠一眼,“神使是仗著不死之身,有恃無恐?不知道我療傷之時進來的都沒好結果。”

虞思眠:“你繼續這樣流血下去會死。”

連祭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失去血色,他冷笑了一笑,“死便死了。”

他之前一直調笑著說他若死了讓自己殉情,現在看來是真沒有了精神。

虞思眠拿出了那個在柳家村得來的蜂蜜罐子,這次幸好把它和話本一起留在了洞府裡的桌上,逃過一劫沒被燒毀,她挖了一勺蜂蜜,兌了水慢慢攪勻,低著頭問連祭:“你不找天屍了嗎?”

聽到天屍,連祭手指微微動了動。

虞思眠走到他的麵前,把蜂蜜水遞給他。

連祭聞著裡麵淡淡的甜味煩躁壓下去了一半,他接過她手中的蜂蜜水,喝了下去。

虞思眠驚恐地發現,這些蜂蜜水從他胃前麵的洞順著血水一起流了出來,而他卻麵無表情。

她知道他是痛的,隻是強忍著。

看著他眼中的戾氣退去了一半,虞思眠對巫醫月道:“療傷吧。”

巫醫月:“是。”

連祭淡淡地道:“你用起我的人真越來越順手了。”卻沒有再次抗拒巫醫月過來。

巫醫月用的火術,先將他的傷口燙出痂以便止血,連祭咬緊了牙對虞思眠道:“上次在柳家村,你不是拿了塊石頭給我捏?”

虞思眠看他痛得手上青筋暴起,道:“好。我去找”

她到門口吩咐了一聲,鬼牙大眼還有侍女就給她找了各色石頭,虞思眠選了一款最圓潤地回到房間給他遞去。

連祭瞥了她一眼:“把手套給我脫了。”

虞思眠微微一愣,連祭這手套跟內褲一樣總是隨時戴著,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取下手套。

但是見他傷重,虞思眠也不多問多說,站在床前彎著腰,去取他的手套。

而連祭淡淡看著她,她頭發又沒梳,幾縷長發掉了下來落在了他身上,又癢又痛。

她立刻發現,急忙道:“對不起。”

然後把頭發往後麵一撩,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

她小心翼翼地褪下自己的手套,動作很輕柔,認真地放在了桌上,她問:“另一隻也要取嗎?”

連祭:“不用。“把石頭遞過來。”

虞思眠拿起石頭放在他手掌,而就在接觸到他掌心的一瞬間,他手一鬆,石頭就滑落下來,他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了虞思眠的手,一用力把她往前一帶,虞思眠便坐在了床沿,手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虞思眠嚇了一跳,急忙收回了手。“做什麼?”

被重重按了一下傷口的連祭卻麵無表情,他目光沉沉,“我記得上次告訴過神使,拿塊石頭忽悠我沒有誠意。”

虞思眠嘴唇微微張開,聽見連祭冷冷對巫醫月道:“療傷。”

巫醫月看了一眼虞思眠,“眠眠?”

虞思眠吸了一口氣:“我沒事,你給他療傷。”

其實她心裡還是有一些虛,上次連祭是弄痛了她的,這次傷更重,會不會失控?她秀眉微微擰了一下,手心也出了一些汗。

她卻發現自始至終連祭的力道不輕不重,隻是讓兩隻手緊緊地貼著。

原來連祭都是戴手套的,第一次和他這樣……

感覺過於的親密和奇怪。

或許任何事第一次都是緊張的,她另一隻手攥緊了帶血的床單,直視著前方。

連祭第一次沒帶手套這樣碰她,她手指真的是又尖又細又軟,輕輕一捏就會碎掉,捏在掌心說不出的舒服。

他記得她真的禁不起弄,很嬌氣,那時候自己沒有用什麼力,她就都是指痕。

他鬆了鬆力道,卻沒有鬆開她的手,任由巫醫月處理著他的傷口。

大眼虎牙通過窗戶看著裡麵的剪影。

大眼:“祭哥第一次療傷那麼安靜。”

鬼牙笑了一下,“天下之至柔,克天下之至剛。”

巫醫月終於幫連祭把傷口都處理了一遍,結痂也處理掉了,看起來不再那麼恐怖。

虞思眠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見他似笑非笑地一邊看著自己一邊看著她一邊慢慢戴上自己的手套。

虞思眠急忙轉過了頭,不知道為什麼隻是捏了一下手而已,感覺卻那麼……一言難儘。

連祭對準備離開的巫醫月道:“彆讓我睡著。”

巫醫月:“殿下,您的傷太重,不休息很難回複。”

連祭冷了臉,巫醫月隻能道:“屬下想辦法。”

虞思眠:“為什麼不睡覺?”

連祭:“與神使大人沒有關係。”

巫醫月:“殿下向來極少深眠,很少讓自己睡著。”

虞思眠想問為什麼,但是卻想起了在妖界時伽夜帶他進入的第一個夢境,那個亂葬崗……屍體……還有屍體上的小孩。

虞思眠突然一身冷汗,一個激靈,臉色變得蒼白,她想跟著巫醫月離開。

這時連祭懶懶道:“神使大人不留下來陪陪我?”

虞思眠停住了腳步,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蠻城已經歸順,找天屍的圖紙我改好了,方位換成了東南西北,丈量單位改成了尺。”

連祭本是放鬆的眉眼再次變得犀利,“虞思眠。”

虞思眠:“我們說好的,你不要出爾反爾。”

連祭:“那道坎你就過不去了是吧,老子生而為魔,天性放浪,你長這副模樣,老子能忍那麼久已經不錯,況且老子隻是強吻了你,又沒有強上你。”

虞思眠沒有再聽,提著裙擺向門外走去。

連祭:“虞思眠……”

看到她到了門口,連祭:“你不是說做錯了事要道歉嗎?”

虞思眠停下腳步,轉過頭淡淡地看著他。

連祭蒼白的嘴唇緩緩張開,“抱……”他那個歉字怎麼都說不出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連祭沉沉睡去,於他來說深睡一直是一件令他恐懼的事。

因為隻要一沉睡,他就會做那個夢。

他知道自己會再次陷入了夢境。

熊熊的烈火中旁邊美貌的臉孔起著大片的水泡,脫落,燒焦,痛苦的尖叫,亂葬崗,腐爛的屍臭味,以及,無法抑製的饑餓。

他拚命地想讓自己醒來,然而他受了太重的傷,身體根本醒不來。

他全身冷汗,身上青筋暴起。

然後夢境出現……

不是火海,也不是那片雜草叢生的荒野,是一座黑色的宮殿,白色的光從門的縫隙中透出,他推開門,進到了一個明亮的房間。

又是那個夢,他成了她筆下的忌廉。

房間的露台外是飛雲流瀑,飛流直下的瀑布的水霧,飄在了那張大床的紗幔上,被日光一照,出現了一道彩虹。

一雙素白的手撥開了紗幔,一雙白玉一般的赤足從紗幔中伸出踩在了地板上,露出筆直修長的小腿。

是她。

不同地是這次她鎖骨間多了一顆紅痣。

那顆讓他心悸的紅痣。

連祭也不知是多久開始意識到她很美,而且美得驚人。

一頭栗色的長發慵懶的搭在身後,柔軟的長裙勾勒著姣好的曲線,她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嘴角的笑容像化開的糖水,清甜而沁心。

她走到自己身前,伸手取自己的手套,她動作很輕,指腹碰到他的皮膚,讓他覺得酥酥癢癢,她柔聲問:“陛下,怎麼回來得那麼早?”

連祭沒有回答,隻是幫她把掉下來的頭發彆到了耳後。

她伸出手開始解他的腰封,熟練地褪下他的外衣,然後和手套整齊地疊放在一邊。

他穿著黑色的中衣躺在搖椅上,用手指掐著鼻梁,她走了過來坐在他腿上把話本遞給了他,然後像隻貓一樣趴在他胸前,等他讀自己寫的話本。

直到他把話本合上,她問:“這章寫得怎麼樣?”

他摩挲著少女剔透的耳垂,“不錯。”

他把話本放一邊,將她抱了起來,“陪我睡一會兒。”

少女摟著他的脖子,懶洋洋地答:“好啊。”

他把她按在了那張圓床之上,拉下她胸前的遮擋,用帶刺的舌頭觸碰那顆朱砂痣。

一遍又一遍,驚起她一陣陣戰栗。

她眼中波光粼粼,姿勢卻乖順無比。

衣衫掉落在地上,她一雙修長筆直的腿纏上了自己的腰。

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耳邊輕喚著:“忌廉、忌廉……”

他一用力,她眼中泛起星星點點的淚光。

他在她耳邊低喘,用沙啞的氣音道:“叫我連祭。”

露台外的飛鳥停在懸崖上恰恰鶯啼,紗賬輕搖格外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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