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相處(1 / 2)

反派想殺本作者 尤聽 16885 字 4個月前

虞思眠看著暈倒的連祭, 巫醫月說他沒有大事,隻是重傷在身加上肝氣鬱結。

肝氣鬱結?

看來對他來說道個歉確實是比登天還難,虞思眠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巫醫月看著虞思眠:“眠眠大人, 您……怎麼辦?”

虞思眠:……

連祭暈過去時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然後至今沒有放開。

虞思眠想把他手指掰開, 卻發現那幾根手指如鋼筋水泥焊在那裡一般, 紋絲不動, 讓她想起了原來家裡養的鸚鵡, 睡覺的時候腳緊緊地抓著鐵籠, 怎麼都掰不開。

虞思眠想著要不要把他推醒,卻看見他那張格外安穩的睡顏, 在船上她與他拚房睡過一晚,那時候發現他睡覺很不安穩,總是輾轉反側, 全身冷汗,難得見睡得如此安穩, 讓她有些不忍心。

想來他輾轉反側應該是因為那個噩夢,而他為什麼會反複做那個夢……

虞思眠自然知道原因。

巫醫月說他重傷需要休息,想到這裡,她打消了叫醒他的念頭。

“沒事, 你先出去吧, 我在這裡。”

巫醫月聽虞思眠這麼說便與旁邊的侍女一起退了出去。

虞思眠看著連祭,他隻有睡著的時候很平靜, 睫毛長長,五官俊美,像個天使,沒有破壞力, 沒有毀滅性,還不會說話。

如果他就一直這麼睡著,就好了。

而這時候夢中的天使連祭懷中摟著和虞思眠一模一樣的美人。

他將她攔在懷中,剝開了她本就若有若無薄如蟬翼的衣裳。

上一次在夢中她除了臉外其餘都是模糊的,而現在卻無比的清晰,就與他之前看到的一般無二。

玉石雕出來一般的輪廓,讓他青筋暴起。

那顆朱砂痣,即便是夢中也能讓他全身血液沸騰,心跳加速,他目光下移,到她秀氣的肚臍,他產生了一些其他的好奇,雙手穿過她的膝蓋,將她腿抬起來。

果然……不行。

自己沒看到過的,夢中也不會出現,畢竟夢是真實的投影。

他目光移到了她的腳上,她腳趾像一顆顆晶瑩的珍珠,他放在手上揉捏。

她輕輕喚道:“陛下,您輕一點。”

他鬆開她的腳,欺在她上方,一邊欣賞她舉世無雙的容顏,一邊享受他原始的快樂。

露台外的飛鳥停在懸崖上恰恰鶯啼,紗賬輕搖格外纏綿。

她一遍遍喊著:“陛下,輕一點,慢一點。”

連祭湊到她耳邊:“叫我名字。”

美人先是一愣,然後紅了臉,小心翼翼地喊:“忌廉……”

連祭突然一頓,“叫我連祭。”

美人睜開了眼,用一雙含水的眼睛看著他,一張臉不明所以,“陛下、連祭是誰?”

本已快要達到快樂巔峰的連祭突然心口一塞,身體也一塞。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幻象,消失了。

他突然睜眼,發現不是那個明亮的房間,而是自己的臥房,黑色的床黑色的床幔,是自己最喜歡的顏色。

黑暗中卻有了一片白色,像一片光源。

她趴在自己床上,睡著了,而自己緊緊握住她的手腕,讓她逃脫不得。

她趴在床上,他看不清楚她。

他鬆開了她的手腕,準備把她翻過來,翻到一半,她就睫毛不停扇動,像要醒來,連祭雙指在她額間一點,施了一個沉睡咒,讓她徹底睡了過去。

他讓她麵朝上地躺在床上,淡淡看著她,他夢中的欲意還未泄去,眉眼中帶著極強的攻擊性。

她粉色的唇輕輕張開,吐出淡淡的香味,讓他想起之前她唇齒間的甘甜。

她睫毛如扇,一頭栗色的長發散在床上,手微微握著,放在精致的臉邊,看起來很又靜又美。

她身上緊張時發出的味道讓他很興奮,平時的她卻帶著淡淡的味道,讓人很安寧的淡香,像風,像海,像草。

夢中那個女人是她,又不是她。

雖然那人麼人且嬌且媚,但還是缺了點意思。

她是聖潔的,特彆是獨自與雙頭龍對峙之時像一尊不可褻瀆的神靈。

她是靦腆的,甚至有時候自己多看兩眼,她都會避開自己的視線,然後臉微微發紅。

越是這樣,越讓他欺負她時有一種極致的快感。

在夢中,卻沒有這樣的快感。

他記得原來對這些事是沒有興趣,因為見多了,更因為……想到這裡他眉頭擰緊,不願在想。

但是似乎從見到她開始,他好像能理解鬼牙大眼他們的快樂了。

他本是魔,善於強取豪奪,本性為惡。

又什麼值得道歉?

他目光掃過她的臉頰,移到她的唇上,他舔了舔嘴唇,看著她捂得嚴嚴實實的領子,想起她那頸下那被她藏得好好的紅點,手指放在了她衣襟上,眸色也暗了些。

就像一塊可人的糕點,隻要他輕輕一撕,糖紙就會剝落,他可以一探究竟,可以將它吞入腹中。

他解開了她的沉睡咒,將她搖醒,冷冷地看著她,雙眼帶著極致的侵略性。

虞思眠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在連祭床上睡著了,她坐了起來,看著他身上蒙了一層薄汗,一雙眼睛帶著戾氣。

虞思眠:“我睡著了?”

連祭嘴邊凝著冷笑,“不然呢?”

虞思眠急忙站起來,“不好意思。”

連祭挑了挑眉,“你有什麼好道歉的?”

虞思眠看了一眼旁邊的水盆,“不知道水涼了沒有。”

連祭:……

虞思眠將帕子擰了擰,然後遞給連祭:“你擦擦汗,還不算太涼。”

手上青筋暴起的連祭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帕子,沒有接。

虞思眠便把帕子放在托盤之上,走到桌旁兌了一杯蜂蜜水,慢慢地攪拌。

他看著她的側影,寧靜,美好,夜明珠的光照在她白色的衣衫上,讓她整個人都像在發光。

她把兌好的蜂蜜水遞給連祭,“壓壓驚。”

連祭挑了挑眉。

虞思眠:“一身汗,又做噩夢了嗎?”

提到剛才的夢,連祭嘴角抽了抽,眼中劃過一絲豔色,喉結上下動了動。

發現自己確實一身汗,不過不是冷汗,不僅如此,他現在還喉舌乾燥。

連祭將蜂蜜水一飲而儘,那股戾氣和惡意和欲火瞬間壓下來了。

他用帶刺的舌尖舔了舔嘴皮,“你到底在這蜂蜜裡下了什麼藥?”

虞思眠:“什麼?”

“每次我喝了這個都跟中邪了一樣。”

“是麼?”虞思眠拿起蜂蜜罐子看了看,“柳大夫說這個就是蜂王漿。”除此之外沒有特彆之處。

“你喝了有什麼不舒服嗎?”要不讓巫醫月看看。

連祭把杯子遞給虞思眠,把長臂搭在了床頭,眼中露出煩悶:“就是喝了太過舒服。”

虞思眠:…… 真是有病。

“虞思眠,我們原來是不是見過?”

虞思眠轉過頭,“什麼?”

她想起她麵具燒掉後連暮看自己的眼神,他也問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自己?

連暮不像是在搭訕,連祭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是自己才到這個世界,怎麼可能和他們見過?

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於是有些警戒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連祭看著桌上的蜂蜜罐子,“我原來喝過這個。”

虞思眠聽到這裡莞爾一笑,“這是蜂蜜水,喝過有什麼奇怪。人間多的是。”

連祭知道不一樣,他之前讓小九他們找過蜂蜜,但是都不是這個味道,哪怕是這罐蜂蜜,他自己也兌過,喝起來味道不一樣。

好像經過她的手便混著了她的味道,像草,像風,像大海,能讓他無比的寧靜。

獨一無二的味道。

刻入他的腦海,他的骨髓,但是他卻想不起到底在哪裡喝過。

這時虞思眠又遞了一杯蜂蜜水過去,“還要嗎?”

連祭許是在夢中出汗過多仍然覺得乾渴,一口氣又喝了一半。

虞思眠:“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連祭:“與你何乾?”

虞思眠站起來:“如果沒做噩夢,我就先回去了。”

連祭:“做了。”

虞思眠停了腳步,搬了一條椅子在床邊,“你也彆怕,就是夢而已,我在這裡,如果有事你叫我。”

連祭想說她有病,他想毀了她,她卻擔心自己做夢怕不怕。

但她說得很認真,眼神那麼柔和,似是帶著……關心?

他話到嘴邊咽了下去,變成:“虞思眠,你對彆的男人也這樣?”

虞思眠:“不是。”

因為,內疚。

連祭聽到這裡,心中卻莫名的覺得暢快。

他看著毛巾,“出汗了,不舒服。”

虞思眠把毛巾遞給他。

連祭:“你覺得我傷成這樣還抬得起手來自己擦臉?”

虞思眠沒說什麼,拿著毛巾幫他輕輕擦著臉上的汗。

連祭一下按住她的手背,虞思眠吃驚之時聽他懶洋洋地道:“你到底會不會照顧人?擦個臉都不會。”

然後握著她的手,一點點地擦拭著他的臉。

虞思眠:……

他捉著她的手,果然,和夢中還是不一樣的,夢中的所有快感都來自於他的想象,而這,才是真真切切的她。

玉骨冰肌,卻又恰到好處的溫暖。

後來他也沒睡,隻是把那張去找天屍的圖又拿出來,挑了幾處刺。

虞思眠一邊搓著手帕一邊道:“我陪你找到天屍再走。”找到天屍也許就能解開他的心結,也許就能讓他從這個噩夢中解脫。

讓她少一些內疚。

連祭沒想到她答應得那麼乾脆,懶洋洋地道,“那麼快讓步了,我還沒給你道歉呢。”

虞思眠:“不用了。”

連祭愣了愣,語氣中帶著淡淡地嘲諷,“不愧是神使大人,果然心胸寬廣。”

虞思眠沒有理他的嘲諷,因為是是非非若真攤開來算,是她對不起連祭,那時候又哪裡是她一句道歉可以彌補的?

虞思眠:“陪你找完天屍,我就離開。”

連祭沉默,拿了床頭的蜂蜜水。

虞思眠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連祭,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