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正娶(2 / 2)

反派想殺本作者 尤聽 19640 字 7個月前

可謂是渣得特彆。

而現在的連暮明顯還沒有準備好為了誰放棄他的那片海,哪怕是傳說中的天道,撇開利用價值來說,他對她的好感沒有到要明媒正娶的地步。

連暮臉色冷了一些,站了起來,對虞思眠道:“看你也乏了,不再打擾,我改日再來。”

虞思眠見他離開,搖了搖頭。

海王怎麼可能為了一條魚放棄一片海?

卻在這時,連暮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連祭知道你是天道前可想過讓你做他正妻?\

虞思眠不得不承認連暮很了解女人,如果自己真對連祭有男女之情這麼一問心中必然會有委屈,隻不過他不知道她與連祭的關係一開始就是假的,不過是當時的權宜之計,所以對連祭的話心中沒有生半點波瀾,隻是單純地不想提到連祭而已。

見虞思眠沒有反應,連暮隻能繼續道:“我是比他更好的選擇,至少不會因為你是天道而傷害你。”

虞思眠收著獸棋,似是沒聽見他的話。

連暮和連祭對她而言隻存在“哪個更糟”不存在“哪個更好”。

讓連暮明媒正娶也不過是為了勸退他。

*

燭火下正在寫著故事的虞思眠歎了一口氣,放下了筆,把剛寫的那一頁撕了下來,把它折成了紙飛機飛了出去。

自從虞思眠的“明媒正娶”把連暮嚇走後,他再也沒有來,虞思眠也鬆了口氣,雖然連暮一直表現出紳士的模樣,但是畢竟不僅不是個吃素的主,還是個流連女色的情場高手,他隻要出現虞思眠還是得提防著。

門口一個身影接住了她飛出去的紙飛機,拿著走了進來,問:“沒睡?”

虞思眠突然站了起來,看著走進來的連暮:“你怎麼來了?”在這三更半夜。

連暮像是看出她的戒備,笑道:“睡不著,想你沒睡,找你下棋。”

虞思眠退了一步,“可我有些困了。”

連暮:“就一盤,聽話。”

虞思眠:“我真困。”

連暮沒有理會虞思眠的拒絕,已經坐在棋桌前,“你若贏了,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一個要求。”

虞思眠:“任何?”

連暮偏頭笑著看她:“對,任何。”

終於忍不住來試探。

虞思眠:“若你贏了呢?”

連暮看著她,笑容中帶著一些不明的曖昧,“你覺得,我想要什麼?”

虞思眠吸了一口氣:“還是算了吧。”

連暮低頭輕笑:“若你輸了,就再陪我下一局。怎麼樣,是不是不算虧?”

虞思眠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去拿獸棋。

連暮溫和的目光驟然變冷。

他覺得她有什麼秘密,直覺告訴自己她來找自己絕對不僅僅隻是為了避開連祭,更不是真心想嫁自己。但是他實在是看不透她,不知道她想要什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為了一探究竟,他準備親自為她創造這個機會。

虞思眠坐了下來,棋路步步緊逼。

連暮笑道:“你比以前棋路凶了很多,著急贏我?”

虞思眠手微微一僵,睫毛動了動,道:“想早點睡覺。”

連暮笑了笑不置與否。

她急了。

終於要露出那小狐狸尾巴了。

幾個回合,連暮放下棋子,道:“又輸了。”

虞思眠:“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我嗎?哪怕強人所難。”

連暮笑得溫柔,心底卻一片涼薄,“自然。”

虞思眠:“不能反悔。”

連暮:“好。”

虞思眠:“那你等一等我。”

說罷她站了起來,到了院子中摘了一把連暮院中的假花回來。

連暮不明所以。

虞思眠坐到了棋桌邊,低下頭:“我編一個花環,幫我送到巫醫月的墓前。”

連暮:“什麼?”

虞思眠抵著頭編著花環,“我知道這強人所難,連祭可能會知道我行蹤。”

連暮眉頭蹙了起來,就這?

連暮:“隻有一次機會,你確定隻是這個?”

虞思眠眼中起了霧氣,強忍著眼淚,“確定。”

連暮心中的冰冷突然變成了柔軟,忍不住生了憐惜,“你心中好像隨時隨地都在為彆人著想。”

虞思眠:“並沒有。”

他站了起來,接過虞思眠編好的花環,“你早些休息,我改日再來。”

虞思眠隻應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走出虞思眠的房間連暮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花環,隨手把它扔到了地上,然後使了個咒,將它燒為灰燼。

他今天來隻是為了試探她,想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沒有想到居然隻是如此。

這就是天道嗎?

仁慈,憐憫。

但是這花環他卻沒法帶到巫醫月的墳頭。

因為她根本沒死!

知道她沒死連祭卻沒殺她!

饒過一個叛徒,完全不是那頭瘋獸的風格。

除非……

因為她。

即便她真是天道,連祭還是仍然放不下她!

*

這些天來連祭覺得自己很疲憊,眼睛慢慢合上,陷入了夢中,這是十來天來,連祭第一次合眼。

一片漆黑的宮殿,又是那個夢。

從開始做那個夢之後,他就不再做噩夢了,就像那個夢驅走了他的噩夢。

他猶豫著要不要去開那扇門,夢中的身體卻不受控製地走了過去。

不知道這時候她是在床上,還是在書桌邊,又或者是踱來踱去,然後轉過頭來盈盈一笑。

他打開了那扇門,突然間漆黑洶湧的海水從裡麵衝了出來。

海水中熒光色的惡靈碎片貪婪地啃噬著他,他咬著牙使了一個驅散了這些惡靈,發現此刻海水退去,自己被衝到了一片平原上。

這裡雜草叢生,發出陣陣惡臭,一個瞳孔漆黑滿頭亂發的孩子在草叢之間爬行,然後看到了一具腐屍,一口咬了下去……

連祭從椅子上驚醒,習慣性伸出手去接遞過來的蜂蜜水。

反而他伸出手時,對麵空空如也。

他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落下來,全身也已經濕透,他喉嚨無比乾渴,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半後狠狠地摔碎了杯子。

他對著外麵大叫:“給我找蜂蜜!”

侍女們唯唯諾諾答應,但是她們不知道蜂蜜是什麼?

“打水。”連祭撐在桌上氣喘籲籲地道。

侍女們慌慌張張打了水進來。

連祭看著裡麵隻裝著水的水盆,一雙血紅的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侍女,“拭巾呢?”

侍女們不知道連祭要做什麼,隻能按他吩咐急忙把帕子給他遞了過來。

連祭隻覺得全身連殺人的力氣都沒有,他趕走了侍女,把帕子放在了水裡。

然後冷笑了一聲:“娘的,涼的。”

其實魔是沒有人類這些習慣的。低等魔除了汗就出了,一身腥臭,高等一些的施個法咒也就沒了。

誰用這些人類原始的方法?

而連祭想起她每次小心翼翼給自己擦汗的樣子,不知道是她本身是沒有力氣,還是她怕弄痛自己,反正每次都弄得他心癢,又覺得舒服。

然後她總是會問:“你做噩夢了嗎?”

從春/夢中醒來的他總會麵無表情地道:“做了。”

然後她擦得更是仔細,有時候甚至會拍一拍自己的背。

而這次他真的做了噩夢,房間內再也沒有溫暖的燭光,沒有守在床前給自己抵濕毛巾的姑娘,桌上再也沒有裝著蜂蜜水的竹筒,隻有冰冷的黑夜。

他看著那盆冷冰冰的水,水麵出現了她的幻影,她說:“連祭,我們好好相處好不好?”

他一愣。

好好相處?

然後又出現她的樣子,一雙眼下儘是烏黑,但是還是不眠不休地守著自己,生怕自己做噩夢。

然後又變成了她小口小口吹著鴨腦袋的模樣,然後羞斂地向自己投來感激的眼神。

那時候……他好像是愉快的,好像是這一百年來最愉快的時光。

這就是好好相處嗎?

自己在眷戀什麼?

他突然覺得可恥。

一把掀飛了桌上的盆。

*

另一邊的連暮並未睡著,連夜去了極樂坊,曾經自己喜愛的一切變得索然無味。

極樂坊的美人們湊了上來,她們身上的各種各樣的香味,都沒有她緊張時的味道讓人興奮。

他揮一揮袖子,直接將她們震開來。

這些被震得一地的美人驚愕地看著連暮,這是連暮第一次如此粗魯地對待她們。

連暮撒了一把靈石在地毯上,離開了極樂坊。

*

虞思眠被外麵的聲響吵醒,連暮送來了禮物。

花花公子又開始物質攻勢,她隻是覺得心累。

還是沒有群英會的消息,難不成真的要幾十年後嗎?

連暮走進房中,問:“不喜歡?”

虞思眠:“不用破費,也用不著。”

連暮想起她一直在這院中確實也沒什麼機會穿其他的衣服,問:“一直在這院子裡悶不悶?”

虞思眠:“還好。”

連暮笑了:“你還真是呆得住。這一次三界群英會在魔域,到時候帶你去看看。”

虞思眠:“三界群英會?”

虞思眠壓製住內心的激動,讓自己隻是用略帶好奇的表情問:“是什麼?”

連暮:“每過一百年琉璃天就會邀妖魔兩界弄一次這個。每次一道魔域主辦的時候這裡就各種瘟疫,災害,便都不了了之,托你的福,現在魔域空前太平,尊上也顧不得百年的規則,邀了三界。”

虞思眠:來了!終於來了!

她垂眼淡淡“哦”了一聲。

連暮看著虞思眠:“伽夜也會來。”

虞思眠聽到這兩個字沉默。

連暮:“你不喜歡伽夜?”

虞思眠:“見了尷尬。”

連暮卻笑了,“騙婚,確實像伽夜做得出的事。”

虞思眠想起當時被伽夜騙的團團轉,皺起眉頭,“這不好笑。”

連暮含笑盯著她的眼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生氣起來也很可愛?”

連暮生了一雙討女人喜歡的桃花眼,此時的眼神更是電力全開。

但是因為他與連祭幾分相似,虞思眠此刻卻想到連祭凝視自己時候的眼神,像無儘的深淵,她突然間打了一個顫,避開了他的目光。

連暮再一次覺得挫敗,終於亮出本不想那麼快亮出的底牌:“這次來,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想要告訴你。”

虞思眠有些戒備地抬起了眼。

連暮認真道:“你說的明媒正娶這件事,我想好了,可以。”

虞思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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