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後,第一次爆發激烈爭吵。
或者說,是南溪第一次單方麵的激烈吵鬨。
在此之前,對待曆城,南溪是能讓就讓,能忍就忍。
可這段時間,從監控的事情發生後,一件件讓南溪忍無可忍的事就沒停過。
南溪是被曆城強行從醫院帶回家,第二天早上下樓時才看到那些人高馬大的保鏢的。
不得不說,半年的朝夕相處,南溪是了解曆城的。
一瞬間,南溪就明白了曆城的想法和打算。
當著外人的麵,南溪給了曆城麵子,不吵不鬨,安安靜靜吃完了早餐。
直到上樓關上門,隻有他們兩人,南溪才爆發了出來。
“曆城,我確實是你包養的情人,以前你不讓我出彆墅,不讓我上班,不讓我和同學朋友聯係,不讓我親近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我都認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花錢,我理應聽你的話。”
“可你太過分了。”
“意外懷孕,這怪不得誰,可你都同意我打掉了,又突然反悔,現在還找了人監視我。”
南溪語氣激憤,聲音很大,說著就紅了眼。
擦擦眼睛,“你不能這樣。”
“曆城,你不能這樣。”
說這些話時,她整個人以防備的姿態站曆城對麵,以她的角度,側頭就能看到守在樓底下的幾位保鏢。
看幾位保鏢那體格,那肌肉,絕對是有能力的。
曆城真是高看她了。一個保鏢她都反抗不了。他還多花錢找那麼多,是怕她自殺怎麼著?
南溪覺得憤怒,也感到荒繆。
第一次,她有些痛恨命運,當初車禍,昏迷不醒的為什麼不是她,而是趙博。
偏偏留著她,麵對昏迷不醒的的趙博。
昂貴的醫藥費,幾乎壓垮了南溪。
她把趙博當成親弟弟,不能不管他。所以當初曆城提出包養她,她一口應下。
她沒那麼大骨氣。
她不想當了□□還立牌坊,所以和曆城相處以來,儘量放低姿態。她曾經,努力愛上,在她眼裡變得麵目全非的曆城。
後來,她才發現,曆城以前的模樣都是裝的。
她告訴自己,無論曆城怎樣,也幫了她,救了她,她不能狼心狗肺。
她已經很努力了。
她不知道,她到底還要怎麼做,才能讓曆城滿意。
真的要生下肚子裡的孩子嗎?
曆城沉著臉,看著南溪的頭頂。
【南溪,好感度二十一。】
【南溪,好感度二十。】
不用她多說一句話,哪怕不看她的表情眼神,曆城也知道,南溪厭極了他。
曆城心頭澀澀發疼,好在經曆的次數多了,他漸漸也習慣了這種感覺。
忽略掉難受,他說:“你要答應我,不傷害自己,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我就把他們撤走。”
曆城是真的想要這個孩子。
一個南溪為他而生的孩子。
可南溪不願意。
她彆開臉,一口咬定,“不可能,我現在不想生孩子,我說過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在這種家庭裡麵。”
曆城臉色變得難看,從醫院回來至今,她說過多少次了?不想要,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在這種家庭。
他什麼家庭?
他有錢有權,他到底哪點讓她看不上了?
如果是以前,曆城肯定會問,可如今,他不想再自取其辱。
看著她眼神裡的厭惡,他腦海裡突然就有了一個念頭。
――既然不愛他,厭惡也是好的。
畢竟厭惡也是一種情緒,總比以前那樣,無視他的好。
想著,曆城自嘲般笑了笑。
說:“南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孩子你必須生下來。”
他往前走,逼得她不斷後退,“你彆忘了,趙博還躺在醫院裡,孩子要是出事了,我就停了他的藥。”
“畢竟我可沒有養著他的義務。”
趙博是植物人,如今完全依靠著營養藥物,才得以存活。斷了趙博的藥,就等於對趙博判了死刑。
南溪再次後退,靠著牆才不至於跌倒。
怔怔看著曆城。
嘴裡喃喃細語,“曆城,你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對她。
曆城走近,捏住她的下巴,聲音慢悠悠的,“南溪,我可以,我不是什麼好人,甚至,我是個變態,所以,你千萬彆仗著我的愛就肆無忌憚。”
“孩子是我的底線,你要敢觸碰,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還有,你這麼不情願,婚禮什麼的,都算了吧。”
南溪被迫仰頭,張嘴,想說明明他才是肆無忌憚的那個人。
仗著給她的那點錢,就對她為所欲為。
可從她答應被包養的那天起,就決定她在這段關係裡低人一等。
對上曆城,她沒有底氣。
畢竟他花了錢,而她除了付出自己,一無所有。
嗓子被堵住,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曆城拉著她走回床邊坐下,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裡,摟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