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血統純正的普通人類。]
我麵無表情地對漂浮在空中的中也這樣說道,把普通人類這幾個字咬得格外重。
嘛,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很清楚中也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沒有7歲以前記憶的中原中也一直以來都在尋找著自己的身世真相,而唯一的線索就是與他同一時間在橫濱出現,造成了擂缽街下陷地形的荒霸吐。
當初就是為了調查荒霸吐的真相,中也才會一步步掉入陷阱,被太宰治拐到港口黑手黨去。
不過我也沒想到,本來隻是為了最後保護羊一次才答應加入港口黑手黨的中也會對森鷗外的信念產生認可,發自內心地尊敬著他,心甘情願地為港口黑手黨做事。
不僅如此,還因為森鷗外所說的[隻有乾部才能查閱的有關於荒霸吐的資料]而拚命乾活,鎮壓敵對勢力,處理港黑叛徒,成為了森鷗外手中的一柄利劍,威懾著敢於觸犯港口黑手黨利益的敵人,為向著森鷗外的期望不斷掃清障礙。
而早已得知自己是在實驗室作為荒霸吐的安全機製誕生的容器的中也,接受了自己並非人類的事實,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他所擁有的那種毀滅性的強大力量。
而我所使用的念力,與中也的異能力有微妙的相似之處。
況且這是我第一次在中也麵前展露出我除去心靈感應和心靈占卜之外的超能力,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同時擁有兩種異能力應該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會讓人聯想到實驗動物、人造異能力者之類的也很正常。
所以中也才會誤以為我也是跟他一樣從實驗室誕生的非人類。
我這樣想著,第二次對中也說。
[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吧。]
“楠雄!”哥哥開口有些焦急地喚了我一聲,清潤的漆黑瞳孔之中儘是懊悔和擔憂,他咬了咬下唇,“你要跟這個人說嗎?”
哥哥說的很隱晦,但是我從他的心聲之中讀到了他的意思。
隻不過是覺得自己太過於衝動,導致了這種局麵,心中在暗暗自責,又擔心我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的話會引來嗅著銅錢味過來的貪婪鬣狗。
[沒有關係的。]
我這麼對哥哥說。
[
中也是值得信賴的人。]
被我懸浮在空中的中也神情變了,他帶著疑慮、茫然與震驚的那雙像是被海水滌蕩過的眸子慢慢柔和下來,又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浮現出堅定的色彩。
“我絕對不會出賣同伴的。”他又露出了那種犯規一般的認真神情對哥哥鄭重地說道。
哥哥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在我安靜看著他的目光之下又不甘不願地沉默了下來。
我沒有說謊。
中也確實是可以信任的人,不論是從人品還是從他對我的好感度來看,如果有一天我是超能力者這件事情泄露了出去,那絕對不會是中也主動告的密。
我之所以說‘主動’這個詞,是因為還有太宰治的存在。
跟中也一起搭檔行動了幾個月,以太宰治的觀察力想必早就把中也那種單純的個性看透了,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被太宰治的中也是不可能在多智近妖的太宰治麵前保守秘密的。
這一點我很清楚。
我確定哥哥和中也都冷靜下來了之後,把他們放了下來。
我看向中也,他也回望著我,眼中情緒複雜。
[想好要問什麼了嗎?]
“你……為什麼會有兩種異能力?”中也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我當然知道中也卡頓的那一下是為什麼。
[不是實驗動物,沒有遇見過能夠轉移異能力的特殊異能力者,沒有被注射過奇妙的藥劑,沒有撿到過自帶背後靈的筆記本,沒有遇見叫嚷著要跟你結成契約的可愛動物,沒有被從天而降的隕石砸到,就是天生的。]
我一一反駁了中也的猜測,忍不住吐槽道。
[你最近補了不少漫畫嘛。]
他臉上竟然浮現出不好意思的窘迫神色。
“不是最近補的,是以前跟著白瀨他們的時候去漫畫屋看的。”
不是,重點是這個嗎?
我感覺事情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趕緊把話題拉回了正軌。
[而且不止是兩種能力。]
我糾正道。
中也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他忍不住問道,“不止兩種的意思是……?”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千裡眼、心靈感應、念力、瞬間移動……]
我扳著指頭數著,到後來有些不耐煩了,直接說道,[總之,我的超能力基本上可以
實現人類的一切願望。]
哥哥的心情不太好。
不論是我對中也的信任,還是我將超能力告訴了中也這件事。
他冷冷地看著中也,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排斥和警惕,“彆想利用楠雄。”
的確,麵對這樣近乎萬能的超能力,無論是誰,升起貪欲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中也在短暫的驚愕之後,沉默了一會,對我和哥哥保證道,“我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
“而且,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取來,不需要依賴彆人。”
“不過,”中也將視線轉向我,眼神中流露出老父親般恨鐵不成鋼的色彩,“你哥哥說的對,這種事情確實不能輕易告訴彆人,你所擁有的這些能力會讓人變成披著人皮的惡魔。”
他強調著,“絕對不能再告訴其他人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