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迪亞波羅非常討厭自己的信息被彆人知道,所以我拜托了托比歐幫我出門去買幾套五歲孩子穿的衣服。
托比歐並不知道自己是多重人格分裂症患者,迪亞波羅也並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情,所以參考著迪亞波羅跟托比歐溝通的方式,我是以電話的形式跟他溝通的。
有了迪亞波羅親口做的擔保——“這是我的兒子斯佩蘭紮,以後會繼承我的組織,托比歐,你要把他當成我一樣對待。”——我相當容易地就跟托比歐溝通上了。
[你好,托比歐,我是斯佩蘭紮。]我想了想,率先跟他打了個招呼。
正重新整理著被迪亞波羅弄散開來的編發的托比歐用肩膀夾著話筒,“啊,那個,我是托比歐,老板的兒子……不對不對,嗯,少爺?少主?”
他糾結著稱呼問題。
[直接叫我斯佩蘭紮就好了。]我這樣說道。
“那麼斯佩蘭紮,無論是什麼事情都請不客氣地交代給我做吧!”托比歐活力滿滿,他最後用發網把頭發攏在腦後,隨手梳了梳柔順垂到一邊的劉海之後,就騰出一隻手來拿著話筒了。
[不是什麼大事,我想要讓你幫我買幾套衣服。]我仔細把要求說清楚,[五歲男孩的衣服,普通的T恤和短褲就行了。]
“好的,斯佩蘭紮,交給我好了。”
托比歐一口應下了,拎起手提箱就離開了,至於退房的事情自然會有人來處理,這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情。
性情溫順粉發褐瞳的少年懷抱著手提箱匆匆走出酒店,與一個推著行李箱麵色凝重的金發少年擦肩而過。
。
喬魯諾走到那不勒斯酒店的前台處,朝著負責登記入住客人信息的小姐露出了一個微笑。
外表俊秀金發碧眼的少年眼瞳中含著如同春水般柔和而富有生機的笑意,他的措辭用語也相當紳士禮貌,“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昨天大約八點左右有沒有一個粉色頭發淡紫色眼睛的男孩來過這裡?”
前台小姐蒂娜臉上泛上了羞澀的紅色,她小聲結巴地說道,“昨、昨天晚上不是我值班,我不太清楚。”
眼前外貌出眾的金發少年露出了令人心碎的失望神色,“那是我的弟弟,因為一時賭氣就離家出走,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家,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
他說道,“謝謝你……”他瞥了一眼蒂娜製服上的胸牌,頓了頓說道,“……蒂娜小姐,我再去找其他人問一問,因為有人跟我說我的弟弟在這間酒店裡出現過,所以我才會找過來的。”
蒂娜的心砰砰跳動著,眼見著喬魯諾轉身要離開這裡,一想到以後跟他可能再也沒有交集的可能,蒂娜就忍不住叫住了他,“等、等一下。”
喬魯諾故作疑惑地回頭。
而蒂娜深呼了一口氣,撫平了心緒,含羞帶怯地對他說道,“我可以帶你去看酒店的監控……但是作為交換,可以告訴我你的聯係方式嗎?”
她大膽而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了自己對他的青睞。
喬魯諾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他就像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般施施然說道,“當然,蒂娜小姐,如果您能幫我找到我的弟弟,我一定會非常感謝您的。”
喬魯諾得償所願地看到了監控,但是遺憾的是,在這個監控攝像機還相當昂貴而不完善的時代,即使是那不勒斯最豪華的酒店也隻在大廳安裝了兩台,他找到了那個男孩進入酒店電梯的監控錄像,但沒有找到他從電梯出來的視頻,也就是說那個男孩很有可能現在還停留在酒店之中。
喬魯諾清楚地知道年紀這麼小的孩子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辦理酒店入住手續的,肯定是有一個成年人幫助他拿到了酒店房間的房卡,所以去問前台小姐要酒店入住人員的身份信息也隻會是無用功。
不過隻要知道那個男孩在這間酒店裡的話,起碼就有排查的方向了。
喬魯諾思慮了一會,向前台小姐要來了酒店現在有人入住的房間,首先排除了今天辦理入住手續和退房手續的房間,打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過來。
然而在他開始行動之前就碰上了一個棘手的意外。
頭發自後向前地編成三股,左右兩股用昆蟲狀的發夾彆到兩邊,中間一股順直地垂下留成齊劉海,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梳著妹妹頭的人在酒店大廳掃了幾眼,目標明確地將視線鎖定在了喬魯諾的身上。
布加拉提看著急匆匆地往電梯走去的喬魯諾,在確定了他手上提著的行李箱跟波爾波給的資料上描述一致之後,果斷地上前攔下了他。
“喬魯諾·喬巴納。”
布加拉提精準無誤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對於在那不勒斯積攢了極高威望的布加拉提來講,在得知了一個人的車牌號之後問出這個人的名字和情報並非難事,他從跟喬魯諾做著同樣事情靠坑蒙拐騙遊客行李過活的騙子口中得知了喬魯諾的事情。
“昨天晚上八點的時候你從自己搭乘的乘客手中騙走了一個行李箱對吧?”
雖然嘴上說著疑問句,但是布加拉提的心中早已肯定喬魯諾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幸運的是,他似乎還沒來得及將被他騙走的行李箱賣出去,更加巧合的是,那行李箱此刻正在他手中!
“我知道為了生活大家都不容易,所以向來對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遺憾的是,你這次招惹上了黑幫。”布加拉提的手穩穩地捏住了布魯諾的肩膀,防止他逃脫,“念在你並不知情,隻要你乖乖地把行李箱交給我,我可以放你一馬。”
喬魯諾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必要再去找那個男孩了。
他的聲音依舊很平穩,“你的意思是說,你知道這個行李箱的主人是誰對嗎?”
“嘛,差不多吧。”布加拉提說道,“不過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隻需要老老實實地把行李箱交給我就行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