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寵愛自己的謀士,既然他有所求,她當然不吝惜讚美。
“誌才多謀,善謀,是奇才。”
她橫劍在腿上,也坐起身子,鄭重道:“我若失誌才,如失日月。”
她認真地盯著戲誌才:“所以,你以後千萬不要在以身犯險了。”
戲誌才捂住了臉,毫無形象地倒了下去。
“啊,將軍,我死了。”
“哈?”呂鳳仙一臉懵逼,不知道他又在演什麼。
戲誌才也沒解釋,他放下手,眉眼彎彎滿是笑意。
“好吧,好吧,既然將軍如此說,那我也不能顯得太小肚雞腸不是?”
戲誌才:“若我死後,將軍無人可用,不妨提拔郭嘉,他雖年輕,卻早已不凡。”
呂鳳仙:“你給我好好活著,舉薦人才就舉薦人才,老是活的死的做什麼?”
戲誌才原本滿腹柔腸都被呂鳳仙一句話給頂了回去。
戲誌才委屈地摸摸鼻子。
呂鳳仙吐出一口氣,“好,你繼續說吧。”
戲誌才:“適才將軍對誌才評價如此之高……誌才覺得將軍說的真對啊!”
他笑眯眯:“沒錯,我就是將軍的日月,將軍若是失了我,就永無光明。”
呂鳳仙:“……”
彆人聽了我的誇獎,好歹也謙虛幾下,就你美滋滋地應下了,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戲誌才:“雖然我是日月,但將軍若成大業,必離不了郭嘉。”
“不知將軍可見過郭嘉的文章?”
呂鳳仙搖頭。
戲誌才:“將軍回去後,不妨向他要來一觀,相信將軍見後,必定會心生喜悅。”
“郭嘉謀算人心,識人之能,讓人佩服,即便是我也很難比得上。”
呂鳳仙就聽他把郭嘉一頓好誇,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為。
說到快天亮,戲誌才嗓子微啞,才忍不住總結道:“雖然他樣樣都好,可到底比不上我貼心。”
“你可閉嘴吧!”
呂鳳仙手一伸,擋住他的眼睛:“趕快睡,天都要亮了。”
他按著她的手腕,翹起嘴角問他:“將軍不走。”
呂鳳仙:“嗯,我看著你。”
他硬撐著聽完她的回答,就昏昏睡去。
呂鳳仙從頭到尾都明白他到底是要做什麼?是想要推薦郭嘉給她,還是不想她重用郭嘉呢?
奇怪。
……
中午時分,呂鳳仙返回自己在城內的秘密居所。
這居所不在彆處,就在府衙旁邊,甚至跟戲誌才彆院隻有一牆之隔。
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輕鬆地來去。
現在這位大人想要擴建府衙,強行將兩旁的居民趕走了,卻還沒想好該如何擴建,所以兩邊的房子就空了出來,剛好便宜了呂鳳仙。
呂鳳仙打著哈欠從牆上翻進來的時候,發現郭嘉在廊簷下鋪了一張席子,就地而眠,日光潑灑了他一身,他用袖子擋著眼睛,卻沒有絲毫要起的意思。
呂鳳仙拔了一根草,故意在他唇邊滑來滑去,逗他起來。
郭嘉嘴一張,直接含住了那根野草,含糊道:“將軍回來了啊?”
呂鳳仙:“你怎麼知道我出去了?”
昨晚,他是見郭嘉睡下後,才偷偷翻牆過去的。
郭嘉笑了一聲,“將軍放不下戲誌才,戲誌才也讓將軍放不下他。”
呂鳳仙:“先彆說這個了,你怎麼又在這兒睡下了,難道昨晚沒睡嗎?”
郭嘉微笑:“昨晚無人驚擾,一夜好眠,也不曾因為想要留人,說的嘴巴乾,舌頭疼,故而,睡得很好,現在隻不過看陽光甚好,睡個回籠覺而已。”
呂鳳仙:“你還真是悠閒。”
她感覺郭嘉似乎在內涵誰,但她裝作沒聽到。
郭嘉:“將軍一夜未睡,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呂鳳仙眨了眨眼睛,“你可知昨晚戲誌才對我說了什麼?”
他放下手,袖子從臉上滑過。
郭嘉睜開眼,蜜色的眼眸滿含笑意,“將軍不必說,嘉都已知曉。”
“哎?”
他繼續道:“一切都由將軍心意便好。”
他露出狐狸似的笑容:“我不用誰讓位,也足以證明自己。”
呂鳳仙還是沒聽明白。
而且,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回傳聲筒,兩人通過她,無聲無息地對了一局。
“何必到屋裡去睡,這裡不是剛好有地方嘛!”
呂鳳仙推了郭嘉一下,“來來來,給我讓個地方。”
郭嘉動彈了一下,戀戀不舍地讓開一處席子。
呂鳳仙合衣倒下。
郭嘉閉著眼睛,一副毫不驚訝的樣子。
這還真是對她胃口。
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是男人,同榻而眠有什麼大不了的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那幾個謀士武將一個個就像是雲英未嫁的大姑娘似的,一提起跟她同榻就又羞又臊的,簡直讓他不快活。
呂鳳仙臨睡前忍不住跟郭嘉八卦了一下:“你知道戲誌才娶妻了嗎?”
郭嘉笑了:“這怎麼可能?”
“是我親耳聽到的,據說他夫人是天下第一美人呢,你見過沒?”
郭嘉仿佛明白了什麼,“將軍是在何種情形下聽到這番話的?”
呂鳳仙複述一遍。
郭嘉勾起嘴角:“見過,我自然見過,而且,不止我見過,將軍也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呂鳳仙:一晚上我淨翻牆去了!
這首詞簡直配極了,《蝶戀花·春景》——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郭嘉牆外戲。牆外誌才,牆裡郭嘉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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