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賈敬這個刷綠漆的老黃瓜不會啊,都三四十年過去了,鬼知道那宋子墨當年的策論是怎麼寫的。
先生本來讓賈敬背這篇既是為了給賈敬一個台階下,又是為了勸解賈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是想讓賈敬與宋子墨學習的意思。
然而賈敬站起來以後支支吾吾了半天,半個字都沒背出來。
賈赦顯然還不知道這個堂哥已經坑了他,他在未來的有一段相當苦楚的日子等著他。
雖說賈赦和賈敬一個學霸一個學渣,但是畢竟是堂兄弟,身份相當,年紀也差不離,所以賈赦與賈敬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
賈赦以為能聽到他堂哥流利得背一遍了,往常都是這樣的,賈敬不似他不愛學習,還腦袋瓜好使,隻要先生要指定背誦的,賈敬就沒有背不出來的。
更何況,這篇他爹還考校過,當時這位堂哥叭叭叭的,背的可流利了。
這會子出風頭的機會又是他這個堂哥的了,然而賈赦沒想到的是,賈敬乾巴巴的半句沒背出來。
哎呦嘿,這可不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場麵麼,不過賈赦也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
他們這些學渣向來是互幫互助的,指不定先生什麼時候就抽背到哪個人了呢,大家都是不會,可不得相互幫助麼。
現如今可是幫一個原先向來樣樣都比自己好的學霸,這種成就感那真的是沒誰了。
正好,那篇策論正壓在賈赦課本底下當枕頭呢,賈赦便翻出來,嗓音壓得低低的,偷偷在底下念給賈敬聽。
在賈赦的想法裡,堂哥大概就是沒有複習忘了開頭罷了,他一提醒,賈敬也肯定能背出來了。
賈家族學的先生年紀也不大,耳不聾眼不花的,自然沒有不知道賈赦私底下小動作的道路,但是還是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
貴族人家的小爺們都不是好性子,要是駁了他們的臉麵,指不定怎麼鬨呢。更何況現在要是真計較起來,那可是得駁了榮寧兩府小爺的麵子,先生表示他還惹不起。
賈赦沒想到,他反複把開篇念了好多遍,卻他堂哥一直沒什麼反應,賈赦總覺得賈敬是不是沒聽到,情急之下這聲音可不是越來越響麼。
然後,賈敬沒反應,學堂裡其他人都頻頻側目看向賈敬和賈赦了。
先生也不好再裝聾瞎,隻好咳嗽了一聲,努力板出一副認真負責的好先生的樣子,苦口婆心得勸諫道,
“做學問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賈敬你的明白這個道理。你既然不會背,那就讓把這篇抄上十遍,明兒交給我吧。”
這年頭抄十遍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是拿毛筆抄啊,更何況這一篇策論字數也少說有個一兩千字,賈敬要是真今天抄完十遍,那估計今晚也就不用睡了。
賈敬是個勵誌當紈絝的人,當紈絝的哪有乖乖聽先生的話。的更何況,他剛剛把這策論,在他這個二甲進士看來,那簡直是狗屁不通。
要是聖人之言,熬上一個晚上,抄了也就抄了,可是抄一個不如自己的人的策論,還是十遍?
好歹是公府公子出身,有憑實力考中了進士的傲氣也不允許賈敬抄這麼篇策論。
然後,賈敬當場跟先生尥蹶子了。
“我不抄,我覺得這麼一篇策論還不值得我抄上十遍。”賈敬平靜得跟先生說道。
什麼,他哥剛剛說什麼?賈赦看向賈敬的眼神都快冒著星星了。這簡直是偶像啊,賈赦雖愛逃課,也不愛做功課,但是還從來沒這麼當場把先生撅回去過。
賈赦覺得他以後一定得跟他堂哥學習,這他媽也太帥了。
先生也是震驚得看了賈敬一眼,他雖說是拿著賈家的高額束修,也畏懼榮寧兩府的權勢,可對賈家這種泥腿子出身也沒多大的好印象。
當今是個重文抑武的,哪個舉人進士,要不是到了耄耋之年也實在當不了官了,會樂意來武勳家裡當先生。
更何況,寧國公和榮國公都對他禮遇得很,這麼當場被學生反駁了,丟麵子的事情那位先生覺得自己承受不來。
是以也顧不上那是寧國府的公子哥了,直接就板了臉,打算下了賈敬的麵子。
“既然你覺得不值得你抄那你倒是做出一篇策論來讓老夫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賈小敬:不就是策論嘛,來呀來呀,我們比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