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難道不是也想著讓赦兒當個富貴閒人,省的惹了上頭的眼?”賈代善小心翼翼的問道。
賈赦自打降生以來就是由徐老夫人教養長大的,可是書香世家出身的徐老夫人卻從沒把賈赦往棟梁之才上培養。
賈代善也一直覺得,徐老夫人應該跟他是一個態度,左右赦兒將來都是能承襲爵位的,讓赦兒當個富貴閒人也就罷了。
可現如今徐老夫人連親侄子都請來了,顯然是打算好好培養賈赦啊,賈代善覺得他的腦子貌似有些不夠用。
“我什麼時候打算隻讓赦兒當個富貴閒人了?”徐老夫人也覺得兒子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哪有不盼著他成才的。
“那當初赦兒裝病逃課,母親您還……”
“那不是赦兒哭的太慘了嘛,我這個親祖母哪裡忍心……”徐老夫人也有些惱羞成怒了,“賈代善你倒是出息了,還打算拘著我的赦兒,不讓他有出息?怎麼得?你還怕將來赦兒比你厲害,讓你的老臉擱不住?”
“不是,母親您聽我講,我們賈家已經是一門兩公了,這是民爵中最高的爵位了,都已經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了,要我看,赦兒這一輩倒不如韜光養晦。”
賈代善越講越覺得自己說得確實有道理,他現在想盤算盤算,他母親千裡迢迢的一封信把表弟招過來,要是他再這麼讓表弟回去,會不會被表弟打死?
“我讓宜兒來,是來教赦兒讀書的,又不是你們武將那套,皇帝又怎麼會忌諱,再不濟這不是還能不出仕麼?”徐老夫人覺得她生賈代善的時候可能忘記給兒子帶腦子了。
徐家在前朝也是一個大族,但是前朝皇帝昏庸,徐老夫人的父親,徐琰徐先生,當年就是一個聲明顯赫的大儒,卻不出仕。
所以徐老夫人實在是想不明白,讀書人麼,哪怕是讀到她爹那個份上,被天下讀書人敬仰,可是隻要不出仕,那皇帝能忌諱什麼。難道忌諱你多看了幾本書?
賈代善也覺得徐老夫人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壞了,隔壁的大侄兒已經在他的助攻下,往紈絝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不行不行,他們賈家好不容易出了個讀書的好苗子,可不能被他給毀了。
“母親,您能不能讓表弟通融一下,再多教個人唄。”賈代善一個威武雄壯的武將臉上做出討好的表情,未免有些滑稽。
“賈政?賈代善,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了?長子不能往出息了教,就是為了給你那心愛的次子鋪出一條上進的路來?到時候要是政兒真上進了?弄的府裡嫡不嫡,長不長的,你怎麼辦?”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賈政到底不是親自教養長大的,又不必賈赦來的親近,徐老夫人當然是更加偏向與賈赦,更何況,賈赦還是榮府的嫡長子呢。
“這跟政兒又有什麼關係?”賈代善無端被他娘噴了一頓,莫名其妙極了“政兒為人古板,極不知方圓,哪怕是讓他上進,也最多不過止步於四品。而且政兒又不能襲爵,所以兒子這才在平常偏向於政兒。”
“既不是政兒,那你要宜兒多教誰?”徐老夫人聽了賈代善的解釋以後,覺得自己好像確實冤枉了兒子,這語氣自然也弱了點。
賈代善便把他上次同賈代化的對話,他是怎麼領會的徐老夫人的意思,怎麼勸的賈代化讓賈敬當紈絝的一一的跟徐老夫人講了一遍。
“所以,你大哥就沒再讓敬兒去族學?”得了,她那去了的老嫂子可能也沒給賈代化生腦子。這一個半傻子教傻子,能教出些什麼來。
徐老夫人打小的生活環境就決定了她對那些做學問的好苗子的頗有幾分喜愛,賈敬又是家裡的小輩,她自然是知道賈敬確實有幾分讀書上頭的靈氣。
更何況,這還是自己那個蠢兒子惹出來的禍事。徐老夫人覺得怎麼也不能坑害了賈敬這個好孩子。
所以徐老夫人索性一拍板,反正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要不然就把賈敬也喊過來一起上課好了,正好也促進一下兩府之間的友誼。
至於怎麼跟徐宜解釋本來要教授的隻有一個學生,怎麼突然變成了兩個學生的事情。當然是要交給她那個上陣殺敵都不會退縮的兒子啦。
賈代善打小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又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年少就進了軍營,在戰場上立下了赫赫功勞。
然而我們賈公爺唯獨怕隻怕兩個人,一個是他那個動不動那戒尺打人舅舅,甚至,賈代善覺得,戒尺打得比軍棍疼多了。
更可怕的是,徐宜,賈代善的親表弟不僅長的十分像舅舅,連說話的語氣和聲調也十分的想象。
另一個便是把他打小揍到大的堂哥賈代化,現如今為了一樁事情,得跟這麼兩個人解釋。
英明神武的賈公爺:我能不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