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彪被她逼得有些惱了,於是眉頭一豎,
“你這女子好不知羞,你自家好不好看不知曉回去照鏡子麼,跑來問我,你要問我……我就瞧著你從頭發絲兒到腳麵兒都不好看……”
末了還加了一個字,
“……醜!”
那宮女聞言小臉兒一陣的漲紅,繼而又是青白再又是漲紅,抬手指著他的鼻頭,
“你……你……你……”
“你甚麼你,再不回去,小心我報了總管太監治你個擅離職守之罪……”
說著牟彪還一齜牙,
“……到時候脫了褲子打屁股蛋兒!”
那宮女怕是長這麼大還沒有男人這麼當著麵說甚麼“屁股蛋兒”的話,又想著那個“醜”字,再厚的臉皮也抵擋不住了,當下是一跺腳,哇一聲哭了出來,掩麵跑了!
“嗤……”
牟彪一聲嗤笑,轉身就走,守在帳前的親兵見了小聲道,
“公子爺,卑職瞧著這女子好似不像宮女……您……您就這麼氣哭了,若是哪家大人的千金,可怎辦?”
牟彪一翻白眼,
“廢話,她要真是宮女連這營帳百步都不能靠近,這多半是有人領著她呢,也不知哪那家的女兒,想男人想瘋了,跑到小爺麵前來搔首弄姿!”
小爺又不是那戲園裡的戲子,她想見就見,想給香囊小爺就受著!
他這頭掀簾子進去吃飯,再解了盔甲倒頭就睡,卻不知那位宮女掩麵跑出來,在外頭等著的兩名同色宮裙的女子立時迎了上去,
“小姐,你……你無事吧?”
那鵝蛋臉兒的宮女聞言抬起滿是淚痕的臉來,見著二人立時又哭了出來,伸手緊緊拉了對麵二人道,
“他……他……那個牟彪……他……他……他好生討厭!”
“小姐……您到是說說呀,那小子怎麼你了,可是輕薄小姐了?”
宮女聞言臉色漲紅,氣得跺腳,抽噎了好幾下,這才道,
“他……他讓我回家照鏡子,還說我醜!”
“甚麼……這牟彪好大的膽子,他當是他是誰,一個指揮使之子,我們家小姐能瞧上他,是他的福氣,還敢言語傷人,我們回去告訴給侯爺去!”
那宮女聞言越發羞惱了,跺腳道,
“你們彆告訴我爹,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還做不做人了!”
說罷,左右看了看拉著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頭快步離去。
裡頭牟彪根本不知曉自家做了一回不識風情的莽漢子,睡足了午覺,正要出去當值,外頭親兵進來稟報道,
“主子爺,外頭有消息來了……”
“哦……進來!”
這廂有人進來,將外頭的發生的事兒一講,牟彪聽了卻是濃眉毛一豎,
“你們乾甚麼吃的,那姓劉的被人下了許久的藥,你們都沒發覺?”
要不是四蓮恰逢其會撞破了其中的事兒,那姓劉的就要被人毒死了,那胡壙這條線就徹底廢了!
“公子爺,此事是卑職等疏忽了,我們監視那姓劉的時,他就已經在邱氏良醫取藥吃了,我們也是沒想到,那藥裡居然有慢性的毒藥……卑職等願受責罰!”
“哼!”
牟彪冷哼一聲,
“此事待我回去再同你們計較!”
幸得有我們家四蓮!
還是我們家四蓮機靈,做的那般隱蔽都讓我們家四蓮發現了,待回去必要好好謝她!
想到這處牟彪心裡一熱,
“分開這麼久,尋個地兒同四蓮說說話,再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兒……”
又問道,
“姓劉的可是弄回去了?”
“姓劉的一家已被秘密安置,那姓劉的已經交給了聶大夫,聶大夫說他身上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再加最後一劑,不出三日必死,如今隻能慢慢溫養著,保住一條命再說……”
“嗯……小心保著他的小命,待我回去審他!”
“是!”
牟彪想了想又吩咐道,
“你等等……我帶封信出去……”
這廂立時提筆寫了信,吹乾墨跡,交給他道,
“把這信交給我的小廝牟龍,他自然知曉要交給誰!”
他這趟出來,家裡的小廝是不能帶的,便將二人留在了衙門裡,隨時等候消息。
“是!”
牟彪看著那人離開,這才滿意的回轉帳中,收拾穿戴好後又出去當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