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蓮打開一看,卻見裡頭赫然是厚厚一摞銀票,拿出來一張張看過,全數都是一千兩銀子麵額,高高的一摞,怕是不下百張,又下頭還壓著四張地契,有城外田地的,還有京城裡的兩間宅子。
四蓮一驚,這裡怕是有十來萬兩銀子,她長了兩一輩子都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麼多銀子,還有這京城的宅子,更是有價無市,有一張是在靠近皇城的一間五進宅子,這是要多少銀子啊?
“你……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
話一問完,她便想起來了,
“這是辦差得的?”
牟彪得意的挑眉,重重點頭,
“正是!”
四蓮有些懵了,
“你這……也太多了吧!”
雖說這陣子案子多,可衙門裡人多,又查抄的犯官家財又不全是錦衣衛的,還要上交一大半給皇帝,還有各部也要分一杯羹,之後才是北鎮撫司衙門的,雖說他們私下裡是會截流一部分,可依著公爹的性子,斷斷是不會截多少的,那……牟彪怎會分得這麼多銀子?
他……他不會是查抄人家產的時候私下裡動了手腳吧!
他要是敢這麼做,公爹不會先提刀砍了他?
牟彪瞧出來妻子的心思了,當下笑著彈她的額頭,
“胡思亂想甚麼呢,這裡頭的銀子可是都過了明路的……”
坐下來把那些銀子重又裝進箱子裡,
“這裡頭的銀子,有一半是我應得的,有一半是陛下賞的……至於這田地和宅子麼,田地是我低價買的,地契嘛……有一間是爹給我的,有一間是彆人孝敬的……”
這回的事兒乾係著宮裡不少位份高的娘娘們,這些娘娘們因著入了宮,帶攜著娘家也跟著飛黃騰達,有些家族從開始的一貧如洗到後頭的豪富奢靡,不過就是短短一二十年的時間,其中行了多少豪強霸道的事兒,用腳趾頭想都知曉不會少,這也就是以前有皇親國戚的名頭擋著,錦衣衛才沒追查,如今陛下下了狠心,錦衣衛那自然是一查一個準兒,彆說是如今的案子,便是八百年前的案子都全數給翻了出來。
話說他也不是甚麼銀子都收的,有些事兒那怕收一兩都要遭天打雷劈,可有些事兒,那怕是收座銀山牟彪也是心安理得的!
“那送這麼一座宅子,這案子必是犯得不輕,你收了……便不怕引火燒身?”
四蓮總覺著這麼大的一座宅子拿得不踏實,牟彪哈哈一笑,親了她一口道,
“你當這宅子是誰送的?”
四蓮搖頭表不知,牟彪道,
“樊少英送的!”
“他是何人?”
這人四蓮還真不知曉,牟彪哼道,
“這人是五皇子的堂舅,在京城開了賭坊、青樓,還記得那鴻運賭坊麼?”
怎麼不記得,四蓮當然記得,聞言一驚,
“那鴻運賭坊是他開設的?”
牟彪點頭,眯著眼兒,手裡拿著一摞銀票啪啪的拍在箱子上頭,
“這人……水深著呢……”
前頭他們在宮裡拿了一個小宮女,那宮女的屋子裡搜到了不少助興之藥,可她一個宮女又沒男人,也沒承寵,弄助興之藥做甚麼,查來查去居然查到了樊貴人身上,牟斌知曉此女在宮中地位隱隱與眾有些不同,當下便稟報給了弘治帝,弘治帝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半晌才道了一個“查”字。
牟斌出宮之後,聽說陛下連著摔了五個杯子,第二日派了李廣傳口諭,那小宮女的事兒就此為止,之後人卻是由樊少英的人過來領走了,同時送來的就是這間內城五進宅子的地契。
牟彪哼道,
“他的銀子來的容易,我們不收白不收!”
這樣的情形,不收反倒要引人心生忌憚!
牟彪將這事兒細細講給了四蓮聽,
“你儘管放心收著,那兩間宅子得空去瞧便成,不過城外的田地卻是要早派人去管著,這眼看著已經是入春了,舊主子失了勢,下頭的人也跟著人心惶惶,隻怕已經耽誤春耕了!”
四蓮點頭,
“明兒就去!”
牟彪點頭,說起來了五皇子,牟彪便想起一事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