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倒也是……”
當天晚飯時,牟斌看了一眼生完孩子之後身形發胖的二兒媳婦,還有一旁坐著隻顧自己吃的二兒子,頗有些不滿,沉著臉問牟良,
“你最近的書讀得怎麼樣了?”
牟良應道,
“回父親的話,先生說若是明年陛下開恩科,倒是可以下場一試……”
“嗯!”
牟斌點頭,瞧了瞧二兒媳婦,
“老二媳婦,磬哥兒可還好?”
牟家長孫大名叫做牟昭磬。
關氏忙放下筷子應道,
“回公爹的話,磬哥兒這幾日能吃能睡,很好!”
“嗯!”
牟斌點了點頭吩咐一聲,
“你們兩個飯後到我書房來!”
“是!”
牟良夫妻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劉氏見狀便問道,
“老爺,二郎最近讀書用功,也不外出走動了,您……”
牟斌一擺手,
“不必多說,我自有計較!”
這廂吃罷了飯,叫牟良與關氏到書房,卻是讓兒子在一旁坐著,把關氏叫到麵前來,和顏悅色對關氏道,
“你前頭生磬哥兒時實在辛苦,為父這陣子也是事忙,一直也無有空閒,正好這幾日得了空……”
說罷轉身從架上取下一個匣子,打開來拿出一張紙來,
“你生了磬哥兒,又儘心養育他,這宅子便給你,算做是公爹的一點獎賞吧!”
關氏接過來一看,卻是京城裡一處宅子的地契,這地段在內城,有價無市便是想買都買不著的,關氏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公爹,媳婦為牟家生兒育女乃是應當應份之事,儘心養育磬哥兒也是媳婦做母親的份內之事,不敢受公爹賞!”
牟斌道,
“生兒育女是你應當做之事,給兒孫家業添置也是一家之主當做之事,你收著便是!”
關氏不敢再推隻得將地契收了起來,牟斌這才又轉頭對著一旁同樣吃驚不已的二兒子喝道,
“你如今已經成家立業,連兒子都有了,若是再不知懂事上進,你小心老子的鞭子……”
這廂又訓斥了兒子一頓,之後牟良夫妻出來,卻是一個垂頭喪氣,一個喜笑顏開,關氏回到自己的院子,見得奶娘抱著的兒子,笑眯眯接過來,將手裡的地契在兒子麵前晃了晃,笑道,
“磬哥兒瞧瞧,這是你祖父賞給咱們的,娘給我們磬哥兒收起來,好不好?”
牟良見狀心頭酸得不成,嘀咕道,
“父親真是偏心,他要送宅子,給我不是一樣的麼,怎得就專交到你手上!”
關氏抱著兒子回頭橫了他一眼,
“怎得就不能給我了,磬哥兒可是你的嫡長子,以後我們的都是兒孫的,早些給他們置辦著不好麼?”
旋即想到了甚麼一聲冷笑,
“怎麼……外頭那個懷上了,你倒是給領回來呀!”
牟良立時沉了臉,
“胡說八道甚麼!”
關氏冷笑道,
“公爹給宅子,就是他老人家心裡明白著呢,誰才是嫡嫡親的長孫,給了我們磬哥兒是天經地義,你當任不知甚麼犄角旮旯裡鑽出來的賤胚子,都能入我們牟家的門兒?”
說罷抱著兒子進了正堂,留下牟良一臉尷尬的立在那處。
自從親眼見過關氏生孩子之後,他這心裡便有了膈應,又關氏生育之後變得又白又胖,實在不對牟良的味兒了,小夫妻已是多日未同房了,這年紀輕輕的爺們兒久不近女色,自然就起了心思。
牟良也不知怎麼想的,便在外頭尋窯姐兒也好啊,他卻是與自己那授業恩師的小女兒眉來眼去的,暗暗生了情,可他拜的是京城大儒柳先元的門下,小女兒柳婉仙也是大家閨秀,斷斷不會願意做妾的,而關氏也是大家出身,牟良要是敢休妻,彆說是牟斌便是劉氏都會生吞了他,柳婉仙也彆想進門。
如今的牟良斷了吧,舍不得,接進門吧,那必然是一陣軒然大波,他沒尋膽子承受後果,也是進退維穀,左右為難,隻自己種的因,自己吃這果,誰讓他管不了自己的色心呢!
關氏與他夫妻一場,見自生了孩子之後,他便對自己有些冷淡,初時隻當是生產時那一場血腥事兒,嚇著了這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可到後頭牟良是對自己越發不願意親近了,時常尋借口睡在書房,關氏便察覺出不對勁兒了。
這事兒也不難查,隻需得將牟良身邊的小廝叫來,一番威逼利誘,小廝們便全招了,關氏才知曉丈夫生了二心,初時很憤怒,可得知那位紅顏知己的身份之後,關氏卻是心裡暢快了,
“她堂堂一個大家閨秀與有婦之夫勾勾搭搭,她敢不要臉,我就敢喝她這杯小妾茶,叫她一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