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機械大賽的複賽即將開始。
這次兩組的比賽時間並沒有重複在一起,之間間隔了兩天。
最先開始的是個人組比賽。
或許是因為第一輪的淘汰,第二輪的人數少了很多。也許帝國為了方便監測,就連場地也跟著縮小。
白若穀下了飛行器,他看向不遠處那個立方形的建築。廣闊的天空下,建築顯得越發渺小,然而卻非常精致。
建築的外觀大體呈黑色,反光將周圍的景物照得一清二楚。
他要垂眸,長長的睫毛掃下來,他嘴角多了淡淡的笑意。手輕輕撫摸著另一隻手腕上的智腦,冰涼的溫度自指尖傳入大腦。智腦盤上劃過一縷暗光。
“走吧。”,他淡淡道,也不知道是對誰說。
他剛一進去,比賽就開始。
頂空上的大屏幕閃爍著,考題很快浮現。
白若穀順著號碼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隨後抬起頭看向題目。
[比賽共分為二項,必須在第一項完成之後才能進行第二項:
第一項:筆試(內容為關於科學與機械方麵的原理與理論)
第二項:按照要求繪製設計圖。]
第一項考察的是參賽者的知識儲備,因此,在筆試期間禁止參賽者使用智能助手等相關電子設備。為了防止作弊,考試采用最原始的答題方法——用筆書寫。
看到這個考試規則後,很多參賽者慌了神,趕緊查看試卷。
當發現書寫的內容不是很多,連500字也超不過時,他們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幾個人用筆寫字?就算有,也隻是和從業有關的少數人而已。
他們翻開卷子,將題過了一眼後,心裡有了答案,於是握起一旁的筆,僵硬地開始寫了起來。
監控後麵,一些老人看著這蹩腳的寫法接連歎氣。
有人忍不住用力指向屏幕上的一個參賽者,“看看現在這年輕人,不說這字寫的有多磕磣,就連筆順都弄不對!瞧瞧,每一筆都落到我意想不到的位置。”
“哎,是呀。”,一位老人眼神複雜。在他眼中,明明是一個長相挺端正的小夥子,可是字寫得歪歪扭扭,比狗爬都醜。甚至用力過大,差點兒把紙張戳破。
他抬眸又放眼望去,之間這賽場裡沒有一個人字寫的能稍微入眼的。
通過曆史遺留下的資料他試著對比了一下,這群參賽者的字大概就和幾千年前小學二三年級學生的字差不多。不,還比不上人家小學生認認真真寫的字。
“現在的人太依賴科技了。漢字作為傳統文化,理應每一個人都應該熟練掌握。倘若有一天沒了科技,這些人可怎麼辦呀!”
他們邊說,邊劃過每一個參賽者的錄像。字醜的各有千秋,眾人的眼睛簡直要被辣掉了。
就在這時,一張平整的紙上寫滿了整齊的文字映入眼簾,間距剛剛好。每一個字都傳神,猶風骨在內。其經過執筆人書寫,字字入木三分力透紙背。字不是傳統的楷體,形似遊龍。
“哎呀,這是誰印的卷子?怎麼忘了換字體了?”,一開始,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都以為是印上去的。
可過了一會兒,發現這場景似乎不對,眾人眼睛慢慢放大,眼神中流露著吃驚。
“這、這該不會是寫出來的吧?”,說話那人震驚地指著那張紙。
“好家夥……”,一位對書法頗為癡迷的老人直接湊到屏幕前用拇指輕輕磨拭,音量放輕,“這字……”,他吐著氣緩緩道:“我這輩子都寫不出來。這一手白體,跟白老的字不但形像,就連神也像,後生可畏呀。”
等意識回籠,他激動道:“趕緊查查這年輕人是誰,這人我一定要舉薦給書法協會!”
他正說著,一張乾枯卻有力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聲音雖起伏不明顯,卻帶著篤定,“你彆想了,這人是我帝國科研所的副所長。”
身後那人深邃的眼神多了一縷亮光,周圍的人轉過身一看,竟然是科研所的所長。
什麼副所長?回想這話,眾人趕緊看向屏幕。他們將目光向上投去,那張臉是意外的熟悉。
“這……這個人是白若穀?!”
“乖乖啊,這小夥子可是不得了嘍。不但能力強,字也寫得這麼好,帝國有望了。”
“一定要保密,小夥子能力已經夠強了,這下子要是被外麵人知道,恐怕我們是搶不過他的那群粉絲了。”
試卷一開始還比較簡單,可越往後答越是讓人抓耳撓腮。
他們左顧右盼,發現白若穀已經將卷子答好並且放到了掃描器上。
過關要求隻需要60分,因為時間緊迫,有些人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後麵的題也做不出來,於是也學著白若穀將卷子提交。
白若穀剛打算去做第二項考核,然而指示燈閃了閃,上麵的小顯示屏給出了一個兩位數:98(滿分100)。
白若穀的手停住了,他眉頭輕擰,又從掃描器下麵將自己的試卷拿了出來。
上麵竟然給判好了錯對號。
白若穀一目十行,直接找到了下麵那個鮮紅的叉。
這道題在試卷裡麵屬於比較簡單的那種,裡麵的理論是早已經證過的。
白若穀眼神逐漸變深,他將卷子多看了幾秒,隨後翻開卷子背麵提筆就寫。
各類字符一躍而上,筆跡再不似之前那般工整,用潦草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筆尖滑動飛快,一些剛交了試卷得了60分擦線過的參賽者見狀嗤笑一聲。
考98分還不滿足?要知道時間寶貴,能過關就行,這人還是太年輕了,我就看他最後時間不夠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