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先生呢?而且......他呆滯地摸了摸身上明顯材質不對的棉布睡衣,看了看四周布置簡約的房間,腦門上一片問號。
這發生了什麼?這熟悉的場景又是怎麼回事?
直到他看見了自己紅梅落雪的胸膛。
“小神上,你在乾什麼?”被甩下去的某人擺了擺翹起的呆毛,不懂得為什麼自家戀人忽然就這麼激動了。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呀。
記憶回籠的某人一瞬間沸騰了,他直挺挺地從床上起來,臉頰爆紅,跑得像隻驚慌失措的兔子。
啊啊啊啊啊這要怎麼辦啊喂?他的理智在一瞬間幾近清零,隻剩下想要逃跑的念頭。
落跑貓貓逃難計。
......
糾結了半響的神上朔還是來到了福澤諭吉門前,尷尬地敲了敲門。說實在的,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想到跟亂步先生親如父子的福澤諭吉,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變扭的。
這種見家長的既視感。
大門“啪嗒“打開了,一個毛茸茸的白毛腦袋鑽出來,正是一夜沒見的中島敦。
見到自己的撫養人,小腦斧驚喜地叫起來,\神上先生——\
“敦君。”神上朔眼神柔和下來,他朝跟過來的福澤諭吉打了個簡短的招呼,“我來接敦君回家。”
“另外,”他小心翼翼地補充,“社長,我可以請一天假嗎?”
神上朔這一路上臉紅耳熱地消停不下來,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麵對亂步先生,而是生出了可恥地逃避想法。
逃避雖可恥,但他有用啊。
福澤諭吉依舊維持了那副沉穩的樣子,看著一向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模範員工破天荒的請假,也隻是安靜點了點頭,並不多嘴。
他並非不知事的孩童,從昨晚算是自已一手教導的江戶川亂步打來電話,麻煩他去接中島敦,並預告自己今晚不回來的時候,他就心中有數了。
福澤諭吉暗中打量了兩眼微微躬身的神上朔,銳利的狼眼一覽無餘,心下了然。
該怎麼說呢?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
他目送著相攜而去的中島敦和神上朔,麵上不顯,但心如明鏡。
恐怕今明兩天之內,江戶川亂步那孩子都見不到神上朔此人了。
......
“神上先生昨晚去哪裡了呀,福澤先生來接我的時候,我是真的被嚇了一跳。”從社長家出來,中島敦興衝衝地開始講昨晚的經曆。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來慚愧,我一開始還以為福澤先生是人販子,來拐賣孩子的那種。”
實在是那位先生長得有那麼一點......中島敦發誓隻有小拇指尖兒那麼大的一點,凶。再加上他周身的氣勢實在是太過於驚人,一看就不是平凡之輩,腰間還彆著一把冷兵器。
要不是亂步先生的語音真的出現在電話裡了,他可能就要報警了。
隻不過......中島敦疑惑地想,神上先生為什麼不直接來通知他呢?乾嘛還要多一道工序教亂步先生告訴他呀。
“今天是休息日,敦君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神上先生溫柔的聲音從一邊響起,“我今天恰巧有空。”
“想去哪裡都可以。”
“神上先生今天不用上班嗎?”中島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倒是默默思考起來,“我想想看。”
要好好利用這段來之不易的親子時光才行。
半響,他抬起頭來,劉海在空中打了個小旋兒,“神上先生可以輔導一下我的課業嗎?”
“我還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課業?”聽見這明顯不屬於娛樂活動的字眼,神上朔有些不解,“敦君不去......”像遊樂園這樣小孩子比較喜歡的地方嗎?
他瞧見這孩子真摯熱烈的眼神,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好,我們回家。”
他輕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