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安嬪娘娘如此出眾。”長樂公主微笑著道。
安嬪敏銳察覺長樂公主態度的轉變,心頭一跳。
長樂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殿下謬讚了。”安嬪淡淡道謝。
她隻是不甘心永遠在蕭貴妃麵前低頭,並不是傻。
長樂公主神色越發溫和:“本宮該走了,就不打擾安嬪娘娘與王美人散步了。”
二人齊齊行禮:“殿下慢走。”
等長樂公主走遠,王美人小聲道:“安姐姐,長樂公主好像挺喜歡您。”
安嬪抿唇:“長樂公主喜歡有何用?”
終歸還是要贏得皇上寵愛,在這後宮才能立足。
王美人掃一眼左右,眨了眨眼:“您彆忘了,長樂公主目前是皇上唯一的骨肉,受寵多年。她要是在皇上麵前為姐姐美言幾句,怎麼會沒用呢?”
安嬪眼神數變,笑道:“妹妹說得是,不論如何,交好總比交惡強。”
二人在園中逛了又逛,一直到天色將黑都沒等到永安帝從玉華宮出來,凍得發抖回房了。
隨著年關將近,衙門封了印,有間酒肆也歇業了。
一名五十來歲的男子走在青杏街上,直奔有間酒肆。
酒肆大門緊閉,隻有零星幾隻家雀兒在門前雪地上蹦跳,隨著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近,呼啦啦飛走了。
男子在門前停了停,抬手敲門。
不多時門開了,露出一張美麗猶存的臉。
女掌櫃愣了愣,脫口道:“你是朱五他叔?”
男子也愣了一下,笑道:“沒想到掌櫃還記得我。”
女掌櫃神情有些古怪。
能不記得麼?她可是掌櫃的,彆的能耐不說,記人可是最基本的本事。
再說了,朱五這位叔叔幾個月前在酒肆吃過一次,是朱五請的客。
嗯,吃得多不多以她掌櫃的身份不好評價,反正十年內大概是不用給朱五發月錢了。
女掌櫃打開了門:“興叔快進來吧,是找朱五的嗎?”
興叔走了進去,看著布局熟悉的大堂莫名有些膽怯。
他還記得吃了侄兒一頓酒,侄兒差點與他斷絕叔侄關係的反應。
“興叔坐。”女掌櫃麻利端來一杯熱茶。
興叔接過來,客氣道了謝,問道:“朱五那小子呢?”
女掌櫃嘴角一抽。
這有長輩的就是好,老光棍一個還能被喊一聲小子。
想一想早逝的雙親,女掌櫃有些黯然。
興叔留意到女掌櫃神色的變化,心中一動。
怎麼掌櫃的聽他提起朱五,神色有異?
莫非——想到某種可能,興叔先是一喜,而後又冷靜下來。
罷了,不能讓朱五連累彆人。
“東家覺得都住在酒肆有些擠,安排朱五還去原來賃的宅子住了。”
眼見興叔臉色微變,女掌櫃忙道:“東家出的錢。”
興叔心情複雜。
什麼東家出的錢啊,那宅子分明就是駱姑娘的,還挖了地道的。
這些人跟著那丫頭混,真是被賣了還要給人家數錢。
“多謝了,我去找他。”興叔對女掌櫃道了謝,向外走去。